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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很簡單。”
混沌世界，李子夜開口道，“我人族在修煉六滅詔空神錄時，很多人都感覺到身體出現了異樣，實力雖然增強了，身體卻仿佛發生了變化，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正常現象，無需擔心。”
凶獸背上，玉完天神色平和地回答道，“武者修煉，身體發生細微的變化，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小子在說什麼？”
後方，張邋遢聽過前方兩人的談話，詫異地問道，“他怎麼知道，修煉神族武學後會出現什麼異常，難不成，李家也有人修煉了那部功法。”
“他猜的。”
一旁，澹台鏡月平靜道，“說錯了，玉完天會糾正他，說對了，玉完天會想辦法模糊過這件事，現在答案已很明顯，他的猜測是對的，六滅詔空神錄的確會改變人族的身體。”
“什麼意思？”
張邋遢皺眉，不解地問道，“說詳細一點。”
“改造。”
澹台鏡月回答道，“神國的神明都是意識狀態，降臨人間，首先要做的事情就尋找肉身，不然，他們很難發揮出全部實力，就像兩位，長期鎮守在這裡，縱然有著三花之資的神明，也不敢輕易出來，因為，靈識狀態的神明是比較脆弱的，神明，也怕死。”
說到這裡，澹台鏡月看向前方的神明，語氣冰冷地說道，“此外，神明找到肉身後，也不是立刻就能變強，他們需要對人族肉身進行改造，這個過程，通常很漫長，所以，神明在剛剛降臨人間時，其實是沒有那麼強大的，隻要及時找到他們，便可以第一時間將他們擊殺，但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神明在人間留下功法，人族修煉神族武學，身體會自行改造，如此一來，神明降臨人間，這些人，就會成為神明的容器。”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旁邊，秦婀娜聽過身旁澹台天女的解釋，說道，“就是要殺神明，要麼在他們的靈識階段，要麼在他們剛剛找到肉身，還未完成改造之時，千年前，道門不知道這個情報，和神明開戰時，已經有些為時太晚，不過”
話至此，秦婀娜語氣一轉，繼續道，“經曆過千年前的戰爭，神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於是，在人間留下了神族武學，希望人族修煉這些武學，自行改造身體，這樣的話，神明再臨人間後，就可以第一時間得到他們的容器。”
“不錯。”
澹台鏡月點頭道，“隻可惜，眾神有一點沒有料到，就是得到神族武學的大商皇朝，不像道門那般願意將功法傳給天下人，大商皇室一直將神族武學視為珍寶，暗自藏了起來，彆說傳給天下人，就連皇室成員都很少有人能夠修煉。”
“自私，竟然也有自私的好處。”
秦婀娜冷笑道，“這一次，大商皇室倒是幫了人間一個大忙。”
“魚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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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前方，李子夜壓下心中波瀾，微笑道，“隻有六滅詔空神錄這一部功法嗎？妖族，有一部妖神訣，漠北還有一部長生訣，這兩部功法如何？”
“妖神訣不適合人族，而長生天的長生訣，修煉速度太慢。”
玉完天回答道，“你們要想抗衡妖族，六滅詔空神錄就是最適合的武學。”
“明白了。”
李子夜聞言，眸子微眯，問道，“不過，六滅詔空神錄，我人族本就已經拿到手了，算不得你們的籌碼，這樣如何，我提一個條件，如今，九州大地寒冬降臨，妖族很快就會入侵，我希望眾神能夠助人族一臂之力。”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我等可以答應。”玉完天很是痛快地應了下來。
“有一個問題，古戰場這邊，已被道門封印，神境強者無法進出。”
李子夜正色道，“眾神即便能從這裡離開，也無法前往九州。”
“這裡的封印還沒有鬆動嗎？”玉完天不解地問道。
“五境之上，不行。”
說完，李子夜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眾神直接降臨在九州嗎？妖族入侵在即，人族等不到眾神破開這邊的封印了，若有辦法，我族可以助各位一臂之力。”
“直接降臨在九州？”
玉完天聽過前者的問題，沉默下來，片刻後，開口道，“目前沒有辦法。”
“哦？”
李子夜眸中異色閃過，說道，“魚丸先生，談判，要有誠意，如果眾神什麼忙都幫不上，那我人族有什麼理由讓眾神再臨人間，如今，人族和妖族開戰在即，眾神若無法直接降臨在九州，肯定來不及幫忙，我想，我們的談判，也沒什麼意義了。”
一語落，李子夜臉色冷下，淡淡道，“既然不能做朋友，那就是敵人，閣下請回吧，兩族交戰不斬來使，今日，我就當閣下沒有來過！”
“李公子。”
凶獸後背上，玉完天眸中怒意閃過，說道，“與眾神作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我本來就快死了，還要什麼好下場。”
李子夜冷笑道，“要麼眾神想辦法直接降臨在九州，幫人族打贏和妖族的戰爭，要麼，一切照舊，我人族強者封住你們出來的必經之路，世世代代，讓你們永遠不能再來人間。”
玉完天聽過眼前年輕人的威脅，臉色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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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息後，玉完天強忍心中怒意，說道，“給我一天的時間，一天後，我給你答案。”
“可以。”
李子夜客氣道，“閣下請！”
玉完天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位人族強者，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騎著凶獸轉身離去，不多時，混沌世界儘頭，詭異光暈再起，隨後，一人一獸消失不見。
“小子夜。”
後方，秦婀娜看到神族使者離開，開口問道，“乾嘛放他走？我們人多，還怕他不成。”
“我在確認一件事。”
李子夜轉身走回，神色平靜地回答道，“明日，看他的答案。”
“你擔心，眾神還有其他的降臨途徑？”
澹台鏡月注視著眼前人，目光微凝，問道。
“嗯。”
李子夜點頭應道，“古戰場這邊，肯定是他們最容易出來的一條路，不過，這並不能斷定，他們就沒有其它的路可走。”
“那便等一天吧。”
澹台鏡月冷聲道，“既然來了，就好人做到底，把眾神降臨人間的路全部斬斷。”
他們雖然不是儒首那樣的聖人，卻也是一個人，生而為人，怎能屈服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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