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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煙雨樓,地泉中,葛丹陽聽過千裡傳音符那邊的消息,神色微凝,問道,“太商能分化給他人的力量,不是冥土之力嗎?”
“以前我也這麼認為,現在看來,未必。”
李子夜回答道,“我們有些被常規的認知所困了,太商的才情,已經超出了我們常規的認知,此外,我們一直在想為何太商可以不受冥土之力的影響,長久保持理智,如今想來,或許與此事有關。”
兩人交談時,李子夜身上,符光隱現,擾亂視聽。
“龍氣!”
葛丹陽麵露思考之色,凝聲道,“你不是說,龍氣和靈識之力十分相似嗎,那麼,能夠影響靈智的,也隻有龍氣,怪不得太商創造了一部必須借用龍氣才能修煉的功法,原來如此。”
“不錯,太商,不愧是曾經的天下第二人,當真厲害。”
太學宮中,李子夜發自內心地讚歎道,“千年歲月,一代又一代皇親國戚,修煉鎮世訣,最後,力量被太商取走,太商得以保持理智,甚至,得益於鎮世訣的力量,太商在擁有冥土之力的同時,還可以掌握部分鎮世訣的功力。”
“應該是這樣了。”
煙雨樓內,葛丹陽點頭應道,“隻要驗證了慕西子的力量來源於太商,你的這個推論很可能就是正確的。”
“葛老,我有些擔心木槿。”
李子夜麵露擔憂之色,說道,“木槿也修有鎮世訣,倘若我們的推斷為真,木槿或許也會有危險。”
“未必。”
地泉中,葛丹陽搖了搖頭,應道,“大商皇宮中的龍氣,更多的是一種氣運之力,而煙雨樓的龍氣,是龍脈的地氣,兩者並不完全相同,就是武者修煉出的真氣一樣,都有真氣之稱,實則有著細微的差距,木槿修煉鎮世訣,一直用的都是我們這邊的龍氣,太商未必能奪走她的力量。”
說到這裡,葛丹陽語氣一頓,繼續道,“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留一手,杜絕所有的隱患。”
“慕白那邊?”
兩人說話間,李子夜出了太學宮,上了馬車,問道,“是不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很難了。”
葛丹陽輕聲一歎,應道,“他修煉鎮世訣,用的一直是皇宮中的龍氣,與太商的力量漸漸同質化,太商想要奪走他的力量,輕而易舉。”
“瘋子。”
李子夜神色冷下,說道,“對自己的後人,也如此狠心,當真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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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會逐漸淡漠的。”
葛丹陽神色複雜地說道,“父子之情,若說是血濃於水,那爺孫之情,更多的就是愛屋及烏,到了第四代,感情就會明顯變淡不少,第五代、六代,甚至數十代之後,還能有什麼親情。”
“倘若讓慕白不要再修煉鎮世訣,是不是可以阻止他體內真氣的同質化效應?”李子夜詢問道。
皇室成員在修煉鎮世訣之前,體內的真氣,因為功法不同,屬性肯定各不相同,但是,修煉鎮世訣之後,就會被慢慢同化,最終,和太商的力量完全同質化,若是終止這個過程,或許,還有解決的希望。
“應該可以。”
葛丹陽點了點頭,正色道,“小子夜,你要想好,是友情重要,還是立場重要,慕白天賦絕倫,武學進展一日千裡,要是突然有一天,他的鎮世訣寸步不前,太商肯定會心生懷疑。”
都城街道上,馬車中,李子夜聽過葛老的提醒,沉默下來,片刻後,輕歎道,“葛老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衝動行事的。”
“小子夜,慕西子若真是殺害張啟正的凶手,你準備怎麼做?”煙雨樓中,葛丹陽詢問道。
“當然是按規矩辦事。”
李子夜淡淡道,“我答應過張夫人會替張大人報仇,就不會食言,葛老,你知道的,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說帶著凶手的頭顱去張大人陵前敬酒,就一定做到。”
“倘若,慕西子是俞青玄或者木槿的生母呢?”葛丹陽認真地問道。
“那又如何?”
李子夜冷聲道,“慕西子是什麼身份,很重要嗎?”
“明白了,你有這份決心就好。”
煙雨樓中,葛丹陽點頭應道,“你做事,老朽不多過問。”
“鎮世訣的問題,葛老您再研究研究。”
馬車中,李子夜叮囑道,“看看有沒有辦法給太商下點絆子。”
“好,放心吧。”
葛丹陽微笑道,“你把慕西子的修為是否來自太商一事弄清楚,老朽繼續研究鎮世訣,你我各自分工,好好和他們鬥一鬥。”
“靠譜!”
李子夜笑著應道。
兩邊掛掉電話,馬車內,小四看著眼前小公子,關心地問道,“小公子,萬一長公主真是木槿姐姐的生母,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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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之事,不必過早擔心。”
李子夜平靜道,“等常昱回來,確認了慕西子的問題再說,也許,慕西子的修為根本沒有恢複,我剛才的推斷也都是錯的。”
“嗯。”
小四點頭,沒有再多問。
與此同時,大商皇宮深處,皇室宗祠。
一位身著古老道袍的老者坐在四十九具棺木之中,周身龍氣洶湧,與黑色的冥土之力劇烈衝突。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
隱約可聞,棺木之間,誦唱聲若隱若現,仿佛天地印證,經久不散。
仙道之經,鎮世之訣,冥土之力,曾經的天下第二人,經曆千年歲月,硬是憑借驚才絕豔的才情,護住了自己的理智,甚至,隱隱有著破境的跡象。
如同妖族老祖一般,修為雖已散去,但是,境界卻保留了下來。
“老祖。”
就在這時,宗祠外,慕西子邁步走來,恭敬行了一禮,說道,“西子拜見老祖。”
“何事?”
棺木間,太商睜開眼睛,語氣冰冷地問道。
“西子認為,時機已經成熟。”
慕西子神色恭敬地回答道,“再過幾日,西子想要吞掉俞青玄的血脈之力,還望老祖成全。”
“幾日?”
宗祠內,太商起身,冷聲道,“慕西子,你是覺得老朽好騙嗎,還是覺得那俞青玄愚昧無知?你們的母女之情,才幾天,就想讓她心甘情願為你奉獻血脈之力。”
“西子有把握。”
慕西子正色道,“現在,隻差一個時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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