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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就行。”
兵閣內,中年男子接過重傷昏迷的赤影,回應道,“戰鬥,我不如你們,不過,兵人的研究,你們不如我。”
說完,中年男子沒有再多言,拎著人轉身兵閣中心的石台走去。
“晝叔,這誰呀?看著好囂張。”
常昱看到前方中年人不冷不熱的態度,詫異地問道。
“兵閣主事,卜天工。”
晝虎回答道,“也是李家兵人的發起人之一,這個家夥,實力一般,本事卻很大,脾氣更是不怎麼樣,對誰都不冷不熱,除了小公子和老爺,沒人能鎮得住他。”
“李家很早就開始研究兵人了嗎?”常昱詫異地問道。
“十多年了。”
晝虎如實應道,“你能看到的兵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後的結果,在小四他們之外,李家其實還有很多人參與了兵人計劃,不過,有資格使用神血的人,就小四他們幾個。”
“為啥?”
常昱不解地問道,“多製造出一些高手,不好嗎?”
“神血,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
晝虎耐心地回答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修為和身體承受能力不夠的話,使用神血,肉身會立刻崩潰,這是卜天工他們驗證出來的結果,所以,李家雖然有很多後補兵人,但是,得到編號就隻有小四他們幾個。”
“既然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神血,那為何,剛剛李教習的語氣,篤定赤影能成為六號兵人呢?”常昱好奇地問道。
“因為,赤影身上有妖力。”
晝虎回答道,“妖力和神血雖然不一樣,但是,都屬於外來的力量,赤影能夠承受那麼龐大的一股妖力,應該也可以使用神血,當然,凡事無絕對,小公子等待赤影妖力噬體的一刻再出手,或許,就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明白,你得去問卜天工或者小公子。”
“哦。”
常昱應了一聲,目光看著前方的中年男子,立刻打消上前詢問的念頭。
算了,還是問李教習吧,這位兵閣主事一看就不怎麼好說話。
“你們兩個,小聲點。”
一旁,夕風輕聲斥責道,“看熱鬨就低調點,一會卜天工轟你們出去,我可攔不住。”
晝虎、常昱兩人聽到夕風的警告,馬上閉嘴。
三人注視著的目光中,兵閣中間,石台前,好幾位白袍人走上前,看著被符咒封住的赤影,開始著手解除封印。
“都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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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中間,卜天工開口提醒道,“這人還沒死。”
周圍幾人點頭,誰都沒有說話。
卜天工撕下赤影身上的一張張符咒,肉眼可見,赤影胸口,被洞穿的傷口處,黑氣繚繞,竟是在緩慢修複臟腑的傷勢。
“冥土化!”
卜天工見狀,神色一沉,妖族是不能做到臟腑再生的,唯有冥土,才有這樣的能力。
沒想到,赤影竟然真的自己摸索出了冥土化的辦法。
“神血。”
卜天工伸手,吩咐道。
旁邊,一名白袍人聞言,迅速遞過一個玉瓶。
卜天工接過玉瓶,翻掌凝元,將其中的神血攝出,旋即,以真元強行注入了赤影體內。
“呃!”
刹那間,赤鬆晴口中,一聲痛苦的悶哼響起,接著,胸口處,黑氣大盛,身子也隨之劇烈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
後方,常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神血正在吞噬妖力,取而代之。”一旁,夕風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兵閣中間,石台前,卜天工看到赤影的反應,沉聲道,“給他服下忘川水。”
“是!”
一名白袍人領命,馬上捏住了赤影的下巴,將一瓶黑色的東西灌了進去。
“那是什麼?”
後麵,常昱看到赤影服下的黑色藥劑,驚訝地問道。
“忘川水。”
夕風回答道,“這是小公子起的名字,名字雖然好聽,實際上,卻是一種強行抹去記憶並且剝離七情六欲的毒藥,要製造兵人,此物必不可少。”
“小四姑娘他們,也喝過這個東西?”常昱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一樣。”
夕風搖了搖頭,應道,“小四他們服用的忘川水是改良過的,並且稀釋了百倍,藥力很弱,勉強可以淡化七情六欲,對記憶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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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厲害?能送我一瓶嗎?”常昱馬上來了興致,問道。
“問小公子。”夕風隨口應道。
這個話癆,真是一點也不見外,啥都想要。
兩人說話間,前方石台上,赤鬆晴的身子抖動的越來越厲害,數息後,雙眼豁然睜開。
“小心了!”
卜天工看到赤影醒來,開口提醒了一句,迅速開啟石台上的機關和法陣,將人鎖住。
或許因為疼痛,赤鬆晴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被鎖住的雙手雙腳和身子在玄鐵的摩擦下,頓時鮮血橫流。
“不要掙紮,我剛剛注入你體內的神血若是流失了,可沒有第二份。”
卜天工看著眼前劇烈掙紮的赤影,冷聲說了一句,從旁邊白袍助手的手中拿過黃銅燒製的注射器插入赤影的胸口,將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液體打了進去。
“那又是啥啊?”
常昱看到兵閣主事手中的奇怪器物,一臉震驚地問道。
“黃銅注射器,往人體內打藥物用的。”
夕風解釋道,“至於裡麵的藥劑,應該是強化神血作用的藥,卜天工他們為了製造兵人研製出了很多藥劑,因為藥性猛烈,對身體有著不小的反噬作用,所以,小公子嚴令禁止小四他們四人使用這些藥劑,不過,影子和赤鬆晴這邊,小公子不會管,卜天工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好殘忍。”
常昱看著石台上痛苦掙紮的赤鬆晴,感慨道。
“殘忍嗎?”
夕風神色平靜反問道,“刑訊逼供也很殘忍,戰場傷人,斷手斷腳,一樣殘忍,這赤鬆晴擔任赤鬆族大君時,虐殺過的赤鬆族普通百姓和將士,不下千人,不更殘忍嗎,昨夜,赤鬆晴去刺殺老爺,倘若不是沉魚他們阻攔,後果,又將如何呢?”
說到這裡,夕風看向身旁的書儒弟子,淡淡道,“常先生,煙雨樓雖然不會濫殺無辜,但是,也絕對不會以德報怨!對待敵人和背叛者,以牙還牙,以血償血,這便是煙雨樓的規矩!”
“啊!”
兩人的話聲未落,前方的石台前,卜天工再度將第三種藥劑注入了赤鬆晴的胸膛,頓時,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樓閣。
這一刻,煙雨樓前,那一抹白發身影安靜地坐在那裡,背對煙雨樓,看不清麵容。
唯有那一身冰冷的氣息,在沒有外人在時,絲毫不再掩飾。
若連對待敵人都要講仁義和道德,那李家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一些人像螞蟻一樣碾死了。
他很期待,這第六位兵人究竟是會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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