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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水逢生,遇火大凶。”
西域,眾殿拱衛,巍峨聳立的天諭殿,書生靜立神座前,看著東方,輕聲呢喃了一句。
這卦象,可真是大凶中的大凶。
“殿主。”
殿外,銀甲鐵騎大統領牧守知邁步走入,恭敬行禮道,“銀甲鐵騎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兵。”
“很好。”
神座前,書生回過神來,神色平靜地說道,“待中原那邊有了結果,就可以出兵了。”
“殿主,中原真的會大亂嗎?”殿中,牧守知抬頭,不解地問道。
“會不會大亂,要看今日那一場大婚,最後是怎樣的結果。”
書生邁步走下天諭殿,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回答道,“李家和儒門聯姻,這可是太多人不想看到的結果,不僅僅隻有大商皇室。”
牧守知聞言,眉頭輕皺,說道,“儒首尚在太學宮,那些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嗎?”
“有何不敢。”
書生看著殿外風景,意味深遠地應道,“聖賢抗衡極夜,無力他顧,屢次試探和推測後,這已不是什麼秘密,本座看得出來,大商的那些人,定然也可以。”
“殿主智慧,豈是那些庸人可比。”牧守知沉聲說道。
書生搖頭,微笑道,“莫要小看了他人的智慧,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中原臥虎藏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殿主。”
牧守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耐心等候吧。”
書生抬手,製止前者繼續說下去,目視東方,輕聲道,“本座也想看看,這最後的結果究竟會是怎樣。”
同一時間。
白帝城上,一抹身著淺藍錦裘的倩影靜立,南望大商都城,同樣在等待最終的結果。
“天女,八族的將士們已準備好,隻等我們一聲令下,便可出兵。”
後方,白狄、賀蘭兩人並肩走來,看著前方的澹台天女,開口說道。
“有勞。”
澹台鏡月應了一句,目視遠方,應道,“今日,應該就會出結果了。”
“大商若是內亂,對我們漠北八部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
賀蘭大君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千年皇朝,卻是無容人之量,淪落至此,怪不得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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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君臣,善於弄權,不奇怪。”
一旁,白狄大君神色平靜道,“李家和儒門,皆是可以威脅到皇權的龐然大物,他們若是聯姻,很多人會寢食難安。”
“盛極則衰。”
前方,澹台鏡月淡淡道,“中原皇朝,鼎盛千年,如今,明顯已開始出現衰敗之象,帝王多疑,君臣嫌隙,便是征兆。”
說到這裡,澹台鏡月語氣一頓,繼續說道,“千年以來,儒門創造的太學宮,為大商培養了無數人才,幫助大商建立千年盛世,功不可沒,這十年,李家迅速崛起,推出了無數利民之物,更是將大商的經濟推向了頂峰,可惜,過猶不及,不論儒門還是李家,都太過強盛,讓大商皇室與一些權貴,感受到了深刻的威脅。”
“天女所言不錯,若非他們的明爭暗鬥,我漠北八部也很難拿下腳下的白帝城和身後的北境十六州。”
白狄大君注視著大商都城的方向,冷聲道,“而這一次,大商的內亂,將會助我們徹底擊潰這個鼎盛千年的不敗皇朝。”
“真是期待啊。”
旁邊,賀蘭大君轉了轉左手上的戒指,一臉笑意地說道,“本君等了多年,就是為了等這一日的到來。”
“變天了。”
兩人說話間,澹台鏡月看著天際,開口說道。
但見天際之上,不知何時,陰雲密布,遮蔽初升的驕陽。
後方,白狄、賀蘭兩人有感,目光也看向天際,麵露詫異之色。
這天,變得可真快。
“李教習,變天了。”
就在各方目光彙聚大商都城之時,北境,木槿背著重傷在身的李子夜一路難行,突然察覺到周圍寒風四起,立刻抬頭看向天空,提醒道。
方才還晴空萬裡,怎會突然就變天了。
“看到了。”
木槿後背上,李子夜神色疲憊地抬起頭,看著被陰月遮蔽的驕陽,眸中閃過了一抹沉色。
這天氣,變得太怪了。
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木槿,放我下來吧。”
思及至此,李子夜開口,說道,“這樣趕路,太慢了。”
“可是你的傷勢?”
木槿神色微凝,擔憂地問道。
“沒事。”
李子夜搖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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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將身後之人放下。
“走。”
李子夜說了一句,旋即身影閃過,全力趕路。
木槿迅速跟上,不敢耽擱。
“大師兄。”
與此同時,大商都城,距離太學宮不遠的一座府邸中,文修儒看著眼前一身爵弁玄端的大師兄,笑道,“恭喜。”
大師兄和李家長女,可謂郎才女貌,是最合適的良配,兩人曆儘艱辛走到今日,終於算是修成正果了。
“多謝。”
白忘語輕聲應了一句,目光看向窗外,眸中閃過一抹凝色。
變天了嗎?
“大師兄,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文修儒不解地問道,“是心中有事嗎?”
“沒事。”
白忘語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應道,“修儒,萬一,我說萬一,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儒門的未來,就托付給你了。”
“大師兄,為何突然說這種話。”
文修儒皺眉,說道,“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切勿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說完,文修儒安慰道,“大師兄,你一定是太緊張了,沒事的,今日,掌尊他們都會來,沒人敢生事端。”
“嗯。”
白忘語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輕聲道,“走吧,時間已不早,該去李園迎親了。”
“好。”
文修儒應了一聲,陪著前者一同走出了房間。
“轟!”
兩人方才出屋,但聞天際之上,悶雷大作,雷霆劃破夜空,照亮昏暗的人間。
文修儒心中一驚,看著天際,不知為何,心底同樣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這天,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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