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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擎天峰,一場大戰後,滿目狼藉。
絕峰崩毀,山塌地陷,一幕末日之景。
人間劍仙,一戰驚天下。
最後的時刻,那曠古絕今的一劍,分明已超越五境,無與倫比,天地見證。
一劍破天命,力毀大光明神劍。
“可惜啊!”
崩毀的絕峰周圍,各方強者相繼離去,臨行時,遺憾歎息。
劍癡破境來得太晚了一些。
再早片刻,或許,這一戰的結局,就會完全不同。
天搖地動的擎天峰上,祈獄大主教等人身影掠至,伸手扶過重傷的天諭殿主,麵露擔憂之色,問道,“殿主,你沒事吧?”
“沒事。”
傅經倫穩住身形,目光看著周圍不斷崩塌陷落的絕峰,冷聲道,“你們也下去找,一定要將人找到。”
“是!”
祈獄等三位紅衣大主教領命,旋即轉身離開。
眾人離去,即將毀去的絕峰之巔,書生靜立,突然,身子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吐出,竟是強忍爆發的重創。
“好一個劍癡,好一個人間劍仙。”
傅經倫沉聲說了一句,強壓傷勢,身化流光,從絕峰之巔離去。
大光明神劍被毀,不知要溫養多久,才能再次使用。
劍癡,你還活著嗎?
“青山教習。”
遠方,急速下山的澹台族強者中,一人開口,提醒道,“我們該回漠北了,這裡是天諭殿疆域,我們帶著長生碑,隨時可能會引起那天諭殿主的注意。”
“你們先行走,待我找到劍癡前輩,會與你們彙合。”
李青山應了一聲,旋即速度更快幾分,身影輾轉騰挪,數息之後,消失山路儘頭。
後方,澹台族的強者們互視一眼,沒有再猶豫,同樣加快速度,朝著山下趕去。
一場大戰,牽動各方心神。
半個時辰後,擎天峰下,神殿三位紅衣大主教親自帶人搜尋劍癡的蹤跡,同時,各方強者也在暗中尋找,畢竟,一位五境巔峰,甚至五境之上的人間至強者,若能趁此機會收為己用,所能帶來的好處,無可度量。
然而,直到日落,不論天諭殿,還是其他各方的強者們都未找到劍癡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天諭殿,眾殿拱衛,象征神之威嚴的大光明神殿內,書生雙眼緊閉,周身籠罩在神光下,全力療傷。
“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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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刻,祈獄大主教邁步進入殿中,看著高座上的書生,恭敬行禮道。
大殿之上,傅經倫緩緩睜開雙眼,開口道,“人呢?”
“沒能找到。”
祈獄大主教沉聲道,“山下都找遍了,就是沒有劍癡的蹤跡。”
傅經倫聞言,眸中一抹危險的光芒閃過,道,“繼續找,不要讓他人捷足先登,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祈獄大主教恭敬一禮,旋即起身離去。
就在天諭神殿和西域各方勢力傾儘全力尋找劍癡行蹤時。
漠北最北邊,極夜世界前。
“算出來了!”
帳內,李子夜擲筆,長長喘了一口氣,累死爸爸了!
後麵,文修儒趕忙端茶倒水,捶肩捏背,這位現在可是重要人物,怠慢不得!
“李家小子,算出來了?”
沒過多久,法儒匆匆走來,進入帳內,看到床榻上的少年,驚喜道。
“嗯。”
李子夜點頭,指了指地圖上油藏的位置,道,“就在黑石林西北方十五裡處。”
“有把握嗎?”
法儒追問道。
“把嗎去掉。”
李子夜很是不謙虛地說道,“這點小事,手到擒來。”
“厲害!”
法儒心情大好,笑道,“這下,人族的反攻就更有底氣了。”
李子夜看著地圖上油藏的位置,平靜道,“希望這裡不僅僅是一座油藏,還是一座氣藏,這樣,就能徹底端了妖族的老巢。”
“氣藏?什麼是氣藏?”
法儒臉上露出一抹不解之色,問道。
帳內,文修儒和白忘語也像好奇寶寶一樣看向眼前少年,不,大師。
“氣藏就是,怎麼和你們解釋呢。”
李子夜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油藏,就是彙聚火油的地方,這個你們已經知道,氣藏也差不多,不過,裡麵不是火油,而是一種燃氣,有古書將其稱為火井,氣藏和油藏一般都是伴生的存在,我知道一座叫做地獄之門的氣藏,燃燒了四十多年,依舊還未熄滅,那片地方,堪稱人間地獄。”
法儒聽著眼前少年的解釋,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道,“照你這麼說,這氣藏,比油藏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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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這麼說,氣藏的蔓延性相對更好一些,不過,效果究竟如何,還是要看氣藏或者油藏的儲量。”
說到這裡,李子夜將標記好油藏位置的地圖遞給了眼前法儒,神色認真道,“我們很幸運,妖族老巢中的油藏距離地麵很近,不然,我們即便發現,也利用不了,天,不亡人族。”
“嗯,你先好好休息,老夫讓人去準備。”
法儒接過地圖,叮囑了一聲,旋即匆匆離開。
“修儒。”
法儒方才離開,床榻上,李子夜強撐起疲憊的身子,開口道,“帶我去看看朱珠吧。”
文修儒、白忘語聞言,互視一眼,目光同時一凝。
“李兄,你傷勢未愈,又勞累多日,還是先休息一會,明日再探望朱珠姑娘不遲。”
白忘語不動聲色地勸道。
“你們不必瞞我了,我知道朱珠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
李子夜撐著身子下床,道,“修儒,走吧。”
一旁,文修儒心中一歎,知道阻攔不住,隻能扶著眼前少年坐上輪椅,一同離開帳篷。
營地,相隔不算太遠的一座氈帳內,陳巧兒正在為昏迷不醒的朱珠擦拭臉龐,這時,帳外,那熟悉的少年聲音響起。
“巧兒姐,我能進去嗎?”
陳巧兒聞言,神色一怔,片刻後,回過神,開口道,“進來吧。”
話聲方落,帳外,李子夜和文修儒相繼進入帳內。
“巧兒姐,朱珠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子夜看著床榻上的女子,問道。
“脈象穩定,沒有什麼大礙。”
陳巧兒回答道。
“巧兒姐,我要聽真話。”
李子夜神色認真道。
陳巧兒聞言,稍微愣了一下,旋即輕聲一歎,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朱珠的狀況,有些複雜,一兩句話很難說清楚,簡單來說就是脈象一直在變,每時每刻,都不相同,如今的朱珠,隻看脈象,幾乎已算是換了一個人。”
“什麼意思?”
李子夜臉色沉下,道,“巧兒姐能否說的更明白一些。”
“具體緣由,我也無法斷定,據我的猜測,朱珠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是受傷,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蛻變!”
說到這裡,陳巧兒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正色道,“此事是福是禍,還很難說,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再醒來的朱珠,可能會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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