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狗狗身體裡,檢測不出任何藥物。
池妄催促賀詞加快進度。
化驗結果出來,薑幼喝的水裡,竟然有一種慢性墮胎藥!
這種藥吃進去,幾小時之後,根本檢測不出來。
而且一天兩天不會有任何問題,服用到一定時間,孕婦就會自動流產。
好惡毒的心思。
想讓薑幼在無形之中,弄死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查不到自己頭上來!
“是安雪。”
薑幼聽到檢查結果後,篤定且顫抖道,“一定是她!”
安雪在她耳邊說過一些很奇怪的話,當時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我要報警,手機、我的手機呢……!”
薑幼情緒有些激動,像個無頭蒼蠅在房間裡找手機,池妄一把抱住她,“小心點,彆磕到自己。”
薑幼在他懷裡顫抖不止,“池妄,你相信我,安雪想害死我們的孩子,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她紅著眼眶,差一點孩子就沒了。
池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小小,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他不會顧及兩家人的麵子偏袒安雪。
“那為什麼不報警?”
“現在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她下的藥。”
這些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彆墅裡任何一個人都能接觸得到,怎麼證明就是她乾的?
安雪能想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薑幼流產,就一定想好了怎麼給自己開罪。
如果報警,會打草驚蛇。
池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交給我好不好。”
薑幼抬起紅紅的眼睛,“你想怎麼做?”
池妄臉色陰沉,“讓她徹底消失。”
……
這件事,池妄讓彆墅裡的所有人都閉嘴,然後叫人把家裡消毒,食物都換掉。
第二天,他便帶著薑幼以看池奶奶的名義,去老宅了。
老宅茶香嫋嫋,老太太端坐在堂屋。
池妄牽著薑幼進屋去給老太太拜年。
沈雲心和安雪也在。
沈雲心看到薑幼,不悅的斥責池妄,“你來給奶奶拜年,帶她來做什麼?”
她看向薑幼的目光裡,流露出各種不滿和嫌棄。
池妄不徐不疾,淡聲道,“薑幼是我的未婚妻,我當然要帶她來見奶奶,這是對奶奶的尊重。”
老太太閉著眼,手裡撫弄著一串佛珠,沒有說話。
池妄捏了捏薑幼的手背,薑幼出聲,“老夫人,我是薑幼。”
“嗯。”老太太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
薑幼有點尷尬,池妄給她投去一個安撫和鼓勵的眼神。
薑幼知道,這是老太太給她設置的第一關。
她自信微笑,落落大方,“第一次見麵,我給您帶了一份小禮物。”
“放著吧。”老夫人不是很感興趣。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薑幼帶來件池奶奶的新年賀禮,居然是一隻百靈鳥。
老太太看見在籠子裡撲騰的百靈鳥,眼裡明顯有光了,薑幼再接再厲地說,“老夫人,池妄說您在老宅喜歡擺弄花草,子女不在身邊,難免覺得孤單,就讓這隻鳥兒,替子女陪伴在您身邊,在您掛念他們的時候,給您唱上兩首好聽的曲兒。”
這話說到老太太心坎裡去了。
老太太頓時來了點興趣,“哦?這鳥兒還會唱歌?”
“嗯,她不僅會唱歌,還會說話呢。”
見到池奶奶就唱歌,還調侃她,“老伴兒,你吃飯了嗎?”
池奶奶喜歡得不得了,眼裡還有淚花在打轉。
她看向薑幼,點了點頭。
這點頭就很微妙了,代表著對薑幼的認可。
安雪和沈雲心在一邊看著,臉色很不好看。
還記得安雪來時,給老太太帶了很貴重的狐狸毛皮草和茶餅,還有一個很厚重的紅包。
老太太讓下人收了茶餅,衣服和紅包退還給了她。
老太太對她帶來的賀禮,也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客氣地招待她。
根本沒有像對薑幼這般,露出會心的笑容。
安雪也想借機討老夫人關心,“奶奶喜歡賞花逗鳥,明天我讓人送幾隻名貴又會唱歌的鳥,往這園子裡添點生機。”
池老夫人看了安雪一眼,“安小姐說得那些名貴的鳥,我這舊宅子可飼養不下。”
明顯的,池老夫人不高興了,拉下了臉。
安雪立即識趣地閉上了嘴。
“大老遠過來,你倆也彆走了,留下來,陪我吃個晚飯。”
池老夫人留薑幼吃晚飯,薑幼看了池妄一眼,點頭答應,“好。”
…
“就這麼一隻普通的鳥,也能把老夫人逗開心?”
堂屋裡人散後,安雪滿心不甘地繞到園子裡。
那老太太真是性情古怪!這種鳥市場上到處都有買,好東西她不稀罕,偏拿這種次等品當寶,也不知道什麼眼光!
難道不是因為鳥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因為薑幼懷了池妄的孩子,老太太在借這件事點她?
安雪眼裡閃過一抹暗色,陰沉地盯著籠子裡的鳥。
她打開籠子,想要抓住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雪兒,你在做什麼?”
安雪一驚,忙把針劑塞回大衣兜裡,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沈伯母,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雲心臉色不好,“老太太頭疼發作,薑幼那賤丫頭說自己學過護理,在給老太太按摩。”
“對了,你在這裡盯著老太太的鳥做什麼?”
安雪故作委屈地看著沈雲心,“伯母,奶奶好像不太喜歡我。”
沈雲心自然明白安雪心裡的不平衡。
“雪兒,你知道老太太為什麼會喜歡這隻鳥嗎?”
“你看著它灰突突的,很普通,但對老太太的意義非常不同。”
池老爺子就愛逗鳥,他以前養了一隻百靈鳥,每天教它說話,有時惹老太太生氣,就用鳥兒去哄她開心。
薑幼送來的這隻鳥,讓老太太想起了去世的老爺子。
“老伴兒,你吃飯了嗎?”
老人家本來就是孤獨的,這句話,直接破了老太太的心防
…
“您感覺怎麼樣?”
老太太躺在太師椅上,閉著眼讚許,“嗯,你這丫頭手法不錯,比吳嬸按得好。”
吳嬸是貼身伺候老太太的,是宅子裡的老人。
可不能得罪。
薑幼謙遜地說,“雖然得到了您的認可,但跟吳嬸比,還是差遠了,以後還要多向她請教。”
她看向吳嬸,眨了眨眼,“可以嗎,吳嬸,我交學費。”
一旁的吳嬸笑著點了點頭,“薑小姐有老太太給的特權,我哪還敢收費啊?免費教你。”
這話的意思是,吳嬸也認可了薑幼。
老太太也笑了,“好了,薑家丫頭,彆按了,手該酸了吧?”
說著,她拉住薑幼的手,仔細看了看,手背是柔軟嫩滑的,掌心卻有一點點繭子,不像那些千金小姐每天保養,這是吃過苦的手。
看見她腕上的鐲子,才滿意的笑了下,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薑幼哪裡知道老夫人精明的心思,她老實勸道,“老夫人,您不要思慮過多,會加重頭疼的。”
“薑丫頭,還叫老夫人?”
池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鐲子都戴上了,應該叫奶奶。”
薑幼愣了一下,當即笑起來,靦腆地喊了一聲,“奶奶。”
“哎。”老太太笑應著,“你這丫頭聲音真甜,多大年紀啊,怎麼跟個奶娃娃似的。”
啊,這是在說她幼稚嗎?薑幼分不清是誇她,還是嫌她小,她有些緊張,“我……我成年了的。”
話一落音,靜了一秒。
“噗嗤……”
老太太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我當然知道你成年了,不然我這孫子,豈不是要被抓去坐牢?”
老太太這話引起了全屋人轟笑。
薑幼看了池妄一眼,池妄滿眼憐愛的看著她,仿佛在感歎她的愚蠢。
她尷尬地收回目光,也跟著乾笑,因為臉皮薄,臉頰都泛起了紅。
老太太收進眼底,這丫頭真實不做作,連臉紅都是自然反應,這才是少女的純真和可愛,看來她的孫兒,好的是這一口。
經過這一鬨,之前的生疏全沒了。
“那奶奶也彆叫薑家丫頭啦,叫我小小吧。”
“哦?小小?”老太太回味了下,“這名字倒有點意思,為什麼要叫你小小?”
“因為我不足月就出生了,很小一隻,大家以為我活不了,都勸我爸媽放棄掉我,趁年輕趕緊再要一個,但沒想到我在保溫箱裡待了一天又一天,竟然奇跡般活了下來。”
薑幼歎了口氣,“之後小小這個名字,就變成我的專屬稱號了。”
老太太滿臉慈愛,“難怪小小的一隻。”
她納悶的咕噥,“哪有,我隻是看著小,家裡的重活我都能做。”
池妄坐在一旁輕哼,“小矮子。”
身高是薑幼的硬傷。
她當即漲紅了臉,“那還不是怪你老說我矮,害我長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