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僵在門口,看見沙發上優雅端坐的女人,不由攥緊了手指。
安雪。
安雪正要端起茶杯,聽見門邊傳來聲音,喝茶動作一頓,轉頭看了過來。
她看見薑幼,微微一愣,隨即明豔的臉上綻開大方的笑。
“好久不見,薑小姐。”
她說的是,好久不見。
上次她們在醫院碰麵,隻是發生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衝撞。
安雪每天要見那麼多患者,過去這麼久,卻仍然記得薑幼。
而且,安雪稱呼她為“薑小姐”,顯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薑幼也回以微笑,“好久不見。”
她說完,空氣寂靜了好幾秒,安雪柔柔地看著她,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而薑幼更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兩人見麵,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都心知肚明。
當薑幼意識到自己局促地站在玄關,任由安雪這個外人坐在沙發上,打量自己的時候。
她轉回身去推喬老爺子來掩飾尷尬。
女主人的身份她不敢承,可明明她才是跟池妄一起住在這棟彆墅裡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
可能,她從來沒處理過這種情況。
安雪一直在看她,明目張膽地看。
突然,喬老爺子發出一聲怪叫,他俯下身去,痛苦得叫著。
“外公,你怎麼了?”
薑幼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繞到輪椅前蹲下來,看見喬老爺子臉色煞白,額上出現豆大的汗珠,嘴裡“啊啊啊”叫著。
薑幼急得要掏手機打急救電話。
在這種混亂的時刻,她隻能想到把外公送去醫院。
然而,安雪迅速從沙發上起來,快步走到喬老爺子身前,“彆急,我來。”
薑幼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醫生,讓開了。
她看見安雪對患者進行檢查的時候,臉上冷靜又認真的工作狀態,連她一個女生都覺得很吸引人。
薑幼沒敢想太多,外公的情況才是她該擔心的。
安雪給老爺子進行了一番檢查,按壓老爺子腹部,果斷給出診斷,“急性腸胃炎,今天給他吃了什麼?”
薑幼如實回答,“中午吃了火鍋,但有注意忌口。”
安雪點了點頭,“這裡比較偏,送醫院去,怕老人家挨不住,得絞痛一陣。”
“我把藥的名字發給你,你叫人去買。”
薑幼點了點頭。
安雪寫了幾盒西藥的名字,薑幼讓司機去買了。
附近就有藥店,十來分鐘的車程。
薑幼則跟傭人把老爺子架上床,給他喂了點熱水緩解一下,等司機把藥買回來,薑幼喂老爺子把藥吃下去。
疼痛得到了緩解,老爺子被折騰的夠嗆,漸漸昏睡過去了。
薑幼鬆了口氣,拿毛巾擦了擦老爺子額上的汗。
“薑小姐,我來吧。”傭人主動要接手,看了安雪一眼。
薑幼心裡明白,雖然擔心外公,但安雪還在這裡。
她把毛巾遞給傭人,起身道謝,“安醫生,剛才謝謝你了。”
“不客氣。”安雪彎了彎唇,禮貌疏離,“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
薑幼也笑笑,“這裡氣味重,我們去客廳聊。”
二人在客廳沙發坐下來。
薑幼看了眼茶幾上泡的花茶。
家裡有不少茶葉,分幾種檔次,傭人拿出了最貴的一種,來招待安雪。
薑幼收回目光,開門見山道,“你來找池妄?”
“嗯,聽說他受傷了,過來看看他,順便來給池奶奶拜年。”
安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薑幼從她話裡品出一點意思。
她說,“池妄去池家老宅了,我回來的時候他剛走,可能要陪池奶奶吃完晚飯才回,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他?”
安雪淡淡笑,“不用了。”
“實在不好意思,上午去祭拜了,沒能好好招待你。”
這句話,其實已經表明了立場。
安雪笑容不減,“不要緊,已經有人招待我了。”
說著,她看向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