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他心裡滿意的愛。
她自認為已經很愛他了。
可他提出這個要求,顯然是覺得她現在這樣……是不夠的。
因此——
薑幼睫毛顫動的厲害。
咬緊快要滴血的唇,俯下身,湊到他薄唇邊,感受到他沉重而炙熱的呼吸,薑幼頓了頓後,閉眼吻了上去。
她學著男人以往吻她的樣子,主動撬開他的唇齒。
池妄眯起了狹長的眸,目光幽深地凝著她茭白小臉。
他在享受她的主動,亦在打量她,帶著濃厚的興趣猜她想做什麼。
下一秒,薑幼解開了他的腰帶……
池妄忍不住溢出一聲沙啞的悶哼。
後仰的脖子勾勒出淩厲的弧線,性感的喉結在空氣裡滑動。
“小小……”他啞聲喊著她的乳名。
薑幼沒有回應,現在她隻想讓他開心。
窗外風雨大作,房間裡燈光溫暖昏黃,一切歸於平靜。
薑幼趴在男人身上微微喘息。
池妄回過神,摸了摸她的臉,“傻丫頭,誰讓你用這種方式來償還了?”
薑幼抬起頭,眼裡水光瑩瑩,趴在他緊實的小腹上撒嬌,“可是我已經做了怎麼辦呢?”
池妄憐愛地拖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沉又繾綣,“給你,都給你……”
想起剛才那一幕,他閉上眼輕喃,“隻要是小小想要的,即便我沒有,也要給你搶來。”
他說得仿佛不是那兩千萬,而是他的全部,薑幼覺得,現在她就是想要他的命,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她。
“哥哥。”薑幼伸出細白手指,劃弄他腹肌的紋理。
她一碰他,池妄身子就繃緊了,“怎麼了?”
“你不要太寵我,會把我寵壞的。”她噘嘴嘟囔。
池妄把她拎上去,讓她趴在他胸膛上,捏著她精巧的下巴,“我寵我女人怎麼了?”
黑眸認真凝視她,天經地義的模樣,問得薑幼回答不上來。
把自己的女人寵的像小女孩兒一樣,每天都開心幸福,才是一個男人的成功。
“我不僅要把你寵壞,我還要全世界的女人都羨慕。”
池妄摸了摸她的軟發,薄唇勾笑,“到時候你就離不開我了,因為除了我,沒人會這樣寵你。”
的確,除了池妄,沒人會這樣無條件地寵她。
薑幼覺得挺奇妙,一開始對她凶神惡煞,把她綁在身邊說要羞辱她懲罰她的男人,竟然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而她避之不及,視他如纏身惡鬼,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
感情這事還挺奇妙的。
當然,想這麼多有的沒的也沒用。
隻有這一刻的擁有,才是真的。
……
薑幼找人清算完薑氏的舊賬,的確是欠了那麼多。
但她準備把錢打過去之前,賀詞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薑小姐,池總派我去調查了當年的事。”
“你母親臨終前,把所有家產變賣了,這筆錢她給了一個叫吳興的人,他是你爸爸的左右臂膀,你母親讓他把錢還給入股的這群人,沒想到他拿錢跑了……”
所以,其實薑家是沒欠錢的!
當年,薑幼父親被綁匪當場殺害,母親雖然逃出來了,卻吊著一口氣勉強維持生命。
因為薑氏破產一事結了不少仇家,薑母怕自己撒手人寰,可憐的小薑幼在世上沒人管,擔心這群仇家對她下手,就把薑家剩下的資產全部變賣,換來的錢都用來還債了。
但沒想到,薑母信錯了人,吳興動了歪念頭,拿了錢消失在國境,現在警察也找不到他。
所以才有後麵,那群討債人衝到薑幼家裡又搶又砸。
薑家的傭人都跑了,十歲的薑幼抱著大金毛躲在狗窩裡。
最後還是被這群人找到,逼她賣身還債。
是池妄出現救了她。
池妄把她帶到偏遠的郊區,就是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彆墅裡,把她好好護著,讓她遠離是非。
如今她舉辦畫展因此成名,自然會被那群人找上。
提起薑母,薑幼眼眶不禁溫熱,媽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保護她。
“賀詞,當年薑氏破產的真相,吳興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不相信爸爸媽媽會違法,肯定是出了內鬼,她懷疑吳興就是那個內鬼!
如果找到吳興,是不是可以找到真相,還薑家一個清白!
“薑小姐,吳興這個人還在追查,不過池總說,您被這群要債的找上門不算壞事,八年前的恩怨,是該做個了斷。”
“從今往後,你就是你自己,薑家跟你,再無關係了。”
薑幼明白了,掛了賀詞的電話,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
“啪!”
女人一巴掌打在寸頭男臉上,怒不可遏,“我讓你去搞臭薑幼的名聲,讓她身敗名裂,為什麼她的藝術館還在開!”
還開得如火如荼,參觀遊客絡繹不絕!門票都賣斷了!
“我帶人去要債了,沒想到她三天之內,真的把錢還清楚了!”
還成立了慈善基金,為災區孩子捐款!
寸頭男咬牙,“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在幫助她!”
女人思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當然是有!”
寸頭男惡狠狠道,“那我去找到她背後的那個人,再弄死他。”
弄死池妄……
女人眼裡閃過遲疑,但很快被不甘和滔天的恨意取代,“不,我要你在弄死他之前,毀掉他最在意的女人!”
……
薑幼收了池妄的兩千萬,總覺得拿人手短。
“那兩千萬,我是借你的哦。”
他們躺在床上,剛做完熱身運動,薑幼突然想起錢的事兒,一本正經對池妄說,“我打欠條,等我賺到錢就還給你。”
池妄好笑,“等你賺到錢,要等到猴年馬月?”
薑幼羞惱擰了他一把,“少瞧不起人,我現在也是能賺錢的,雖然不如你多,但也比你們公司某些高層多!”
她哼哼唧唧背過身去,不理他。
有時候小姑娘還是挺有脾氣的,特彆是現在被池妄寵的無法無天。
池妄都快氣笑了,吃火藥了啊,說話夾槍帶棒。
摸了摸被她擰紅的胸口,漫不經心地伸手去拿煙,“行,你慢慢還,反正我們還要廝磨幾十年,不著急。”
薑幼聞言,耳朵紅了紅,偷偷嘀咕了一句。
誰要跟他廝磨啦,臭男人真不害臊……
聞到一股煙味,薑幼倏地轉過頭,看見他靠在床頭飄飄欲仙,眉心一擰,一把奪走他手裡的煙。
“不許抽。”
池妄抬眸睨了她一眼,“瞧你齜牙咧嘴惡狠狠的模樣,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敢從我手裡搶東西。”
薑幼一把按在床頭櫃的煙灰缸裡,沒好氣說,“我懷孕了,聞不得煙味。”
池妄神情一頓,立刻坐起來,輪椅都來不及用,一瘸一拐下床去拉窗簾,打開窗戶通風,然後去浴室漱了三遍口。
薑幼抱著手臂輕哼,看著他一身清爽的從浴室回來。
正準備說他兩句,整個人一輕,就被男人抱起來放在輪椅裡。
男人迅速推著她去了隔壁臥室。
關上門,拉著她的小手,單膝跪在她麵前。
“對不起,我再也不碰了,我會戒煙,以後你要是看我還抽,你就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