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在哪,給我滾出來!”
一群人來勢洶洶,手裡拿著家夥往畫展中心衝,一看就來者不善。
保安隊長上前將他們攔住,“你們想做什麼,這裡不是你們鬨事的地方!”
帶頭的人穿著破舊的夾克,寸頭,皮膚黝黑,眼神帶著殺過人的陰鷙。一把衝上前揪住保安隊長的衣領。
“嗬,我勸你彆多管閒事,識相點的趕緊讓姓薑的那女人滾出來!”寸頭男用鋼棍捅了捅保安胸口,一副目無王法的囂張樣。
沒等保安開口,男人狠聲威脅,“她要是敢躲,老子就把這裡砸個乾淨!”
“薑小姐不在……”
保安隊長話音未落,一旁的指示牌就被其中一個小弟砸壞。
“給老子砸!”寸頭男怒嚎到。
即使保安隊訓練有素,但也攔不住這群亡命之徒,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住手!”
混亂之中,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
眾人紛紛停下來,扭頭看見一道嬌俏的身影。
寸頭男眯起眼,“你就是薑幼?”
他上下打量了薑幼一番,滿臉輕浮戲謔,“躲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過得挺好嘛,長得也是俏麗水靈。”
薑幼厭惡地皺了皺眉,冷冷掃了眼在場的人,看向寸頭男,“你找我什麼事?”
寸頭男冷哼,“什麼事?還錢!”
薑幼表情冷靜,“我什麼時候欠了你的錢?”
聽到這句話,寸頭男氣不打一處來,再度衝上前,卻被保安攔住,他惡狠狠地衝薑幼吼,“當年薑家乾得好事,你都忘了?”
薑幼小臉白了白,還沒開口,寸頭男紅著眼憤怒嘶吼,“你父母作惡多端,說是要乾大項目,圈了我們的錢去做非法生意,現在錢沒了,還害我們坐牢!”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難不成你還想跑!”
話一落,群眾嘩然。
“沒想到鼎鼎有名的畫家,居然是這樣的家庭背景!”
“原來她姓薑,還真是薑家遺孤啊,一家子貪圖錢財,害了這麼多人!”
“我就說,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肯定不簡單!”
“是啊,父母都是不法份子,能教出什麼好東西!”
周圍遠遠看戲的遊客,紛紛交頭接耳。
原本對薑幼崇拜和敬意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鄙夷,仿佛薑幼如今的成功,都是靠不法手段得來的。
一時間,所有惡意,朝薑幼鋪天蓋地而來。
媒體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勁爆的消息,舉著攝像機對著薑幼,瘋狂拍攝。
鬨事者還在集體大喊,“還錢!還錢!還錢……”
薑幼緊了緊手指,咬唇看向在場每一個人。
燈光將他們臉上的惡意無限放大,輕蔑的,幸災樂禍的,看好戲的……
薑幼心裡很涼,畫展一旦開展,肯定會有人嫉妒眼紅,拿她身份做文章。
隻是她沒想到,鬨事的人,是來找她討債的。
但好在她事先有心裡準備,因此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刻,她能夠保持頭腦冷靜,不徐不疾地開口,“當年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們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過來鬨事,已經是違法了。剛才我報了警,如果你們繼續鬨事,那就等警察來處理!”
清冷地說完,鬨事者紛紛停下來,相互看了看,“嗬,我們都是在監獄待過的,怕你威脅?”
“你們是不怕,但如果你們再進去,不僅錢拿不到,還要白蹲監獄。”
這下沒人吭聲了,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要錢,這女人要是真報警了,被警察關兩天也是不劃算。
薑幼話鋒一轉,“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如果真的是曾經在薑家受難的員工,薑幼不能趕他們走。
媽媽臨終前說過,當年參與過那個項目的人,都是出於對薑家的信任,把家底都掏出來,砸在了這個項目裡,是薑家對不起他們。
但事先,她得去調查清楚,確認他們的身份。
寸頭男跟幾人商量完,讓薑幼給他們安排談事的地方。
薑幼讓經理領著他們去接待室。
隨即轉頭看向媒體,“你們媒體在京城也是要守法營業,如果你們胡亂報道,為了給自己博熱點,惡意損壞我名聲,我會起訴你們。”
舉著攝像機的媒體紛紛被攝住。
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有這麼大的能耐。
薑幼讓負責人管理好現場秩序,扭頭就走了。
她離開眾人視野後,悄悄攥緊了拳頭。
在畫展開展前一天,她緊張得跟小飛蛾一樣,在池妄懷裡撲棱。
池妄告訴她,無論畫展上出現任何情況,都要冷靜。
她現在是媽媽了,要保護好自己。她要學會獨自麵對困難。池妄讓她放手去做,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給她兜底。
她不想再忍受汙名。
她要為自己,抗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