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張了張嘴,震驚得瞳孔微微放大,顯然是被嚇住了。
而後在無言的靜默中,她死死盯著池妄的臉,“你說什麼?”
“沒聽清?要我再說一遍?”
男人表情玩味,眼神卻深不可測。
她不確定這是他的試探,還是捉弄,還是彆的什麼……
總之,薑幼覺得他瘋了。
“彆開玩笑,我要做飯了。”薑幼推開他,起鍋燒油準備炒菜。
池妄捉住她的細腕,“沒開玩笑,娶彆人也是娶,還不如娶你。”
薑幼扭頭,正視他,“為什麼是我?”
“我就睡過你一個女人。”他想了想,覺得用詞不妥,補充道,“我也沒打算換。”
“……”
薑幼瞪了他一眼,“總有一天會睡膩的,彆拿結婚開玩笑……”她不想讓池妄繼續說下去了,堵了他的嘴,“你先讓我煮個飯行麼?”
池妄默了默,鬆開了她的手。
薑幼擰了半天點不燃火,池妄上前按了一個鍵,火苗蹭得躥上來,薑幼嚇了一跳,吃驚地盯著火焰。
池妄扶住她的身子,“你忘記開閥門了。”
薑幼臉紅地“哦”了一聲。
池妄貼上她的後背,低沉的嗓音隨著他胸腔震顫,“嫁給我,讓你這麼為難?”
薑幼耳朵微微酥麻,保持理智,白了他一眼,“你站在這裡一直妨礙我,讓我很為難。”
她在做一道池妄愛吃的菜,從下料到裝盤都有條不紊。
池妄看了她許久,“算了。”
“難怪你弟弟說你無趣。”
他不高興地出去了。
薑幼聳了聳肩。
求婚是多鄭重的事,怎麼能像談論今天天氣一樣,這樣輕浮地被他說出口?
何況,以他們這種情況,怎麼可能?
……
吃飯的時候,喬老爺子明顯很高興,要跟池妄坐在一起,還讓傭人拿酒出來招待池妄。
薑幼連忙阻止說道,“外公,池妄他不喝酒。”
喬老爺子有點失望,“汪汪……不能喝嗎?”
池妄一臉好脾氣,“外公要是想喝,可以陪你小酌兩杯。”
喬老爺子立即興奮起來,薑幼拉了拉池妄的衣袖,“你彆亂來,外公現在不能喝酒。”
喬老爺子早年的確喜好飲酒,每頓飯都要以酒代水,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哪裡還能碰酒。
池妄一本正經,“喝點養生酒可以活絡血管。”
薑幼將信將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池妄讓賀詞從後備箱裡,拿了兩瓶年份上好的紅酒。
跟老爺子小酌一杯後,便讓傭人推他休息了。
餐桌前隻剩薑幼和喬南,池妄給喬南使了個眼色,喬南立即端著碗走了。
薑幼瞬間感覺孤立無援,“我酒量不好,你彆看我。”
池妄低笑了一聲,“欠我這麼多人情,陪我喝兩杯,都不願意?”
薑幼喉嚨一噎,“我怕我醉得不清醒,又吐你一身。”
“我不嫌棄。”
薑幼咽了咽口水,隻能硬著頭皮倒酒。
沒喝兩杯她就醉了,池妄把她拽到懷裡,咬她耳朵,“今晚跟我回去?”
薑幼呼出一口酒氣,搖頭,“搬來搬去,麻煩死了,我要住在這裡陪外公。”
“那我也留下。”
“不要……”薑幼在他懷裡扭捏,“你有家不回,住在療養院做什麼?”
池妄啄著她的嘴角,“想睡你。”
“那更加不行了……”薑幼推開他的臉,眸子濕漉漉的,“昨晚被你弄得還疼,今天無論如何,你都不許碰我。”
池妄看她紅著眼圈,深呼吸,“我不碰你,讓我抱著睡總可以?”
喝醉了還哄不到她?
薑幼想了想,還是搖頭,“你回家去住,哪有你這麼黏膩的。”
池妄俊臉微微黑沉,“你嫌我黏人?”
“沒有,我隻是……”
“算了,來日方長。”
池妄大手捏著她後頸,低聲警告,“你今晚最好是想著我入睡,不然我要是半夜失眠,一定來你房間。”
“……”
池妄鬆開她,麵無表情地擦了擦嘴,站起來,“吃完了,回家。”
薑幼懵了一瞬間,趕緊追上去送他。
池妄上了車,降下車窗,“確定不要我留下?”
薑幼走過去,湊到車窗邊,在他唇上輕輕印了個吻,“今晚早點睡,記得你的傷不能碰水。”
池妄眉眼鬆了鬆,輕哼一聲,讓賀詞開車走了。
薑幼看著車尾消失在視野,正要轉身進屋。
一道人影在彆墅外晃了晃,喊了她一聲,“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