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往門口打量一眼,驚得站了起來,“妄、妄哥,你怎麼也來了?”
這種局,他不是向來不喜歡參與?
薑幼聽見聲音,幾乎是猛的抬起頭,跟池妄目光對視上。
她眼圈通紅,正被姓高的抓住手腕,要往懷裡扯。
她激烈掙紮的模樣,看得池妄胸口一團火在燒。
顏笙也扭頭看見了,頓時火衝腦門,沒等池妄進來,推開霍錦西的糾纏,衝過去一把扯開薑幼,抄起桌上酒杯朝高澤臉上砸過去。
“嘭!”
眾人驚了一跳,什麼情況?!
“畜生,你敢碰她,老娘剁了你!”喝了酒的顏笙彪悍得嚇人,扯著高澤的衣領,指甲把他的臉都劃花了。
高澤一把推開顏笙,捂著流血的臉,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有病,老子願意陪她玩,是看得起她,就她這種不值錢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免費玩過!”
“你說誰被免費玩過?”
池妄站在高澤麵前,目光凝著高澤碰過薑幼的手,眼裡寒意滾滾,陰沉得可怕。
高澤瞬間消了氣焰,“妄、妄哥,你怎麼來了?”
池妄鬆開袖扣,抄起一瓶酒,掂了掂,“我女人被欺負了,過來幫她出口氣。”
高澤愣了愣,見他這架勢不明所以,“你女人?你是說林小姐?”
沒等池妄回話,高澤自作聰明,討好巴結道,“是不是薑幼讓林小姐不高興了?妄哥你放心,薑幼交給我,我幫你好好教訓她,保證讓她以後再也不敢糾纏你……”
“嘭!”高澤的腦袋瞬間開花!
血混著酒從腦袋留下來。
高澤卻僵著,一動不敢動,也不敢抬手去擦,任由血滴進眼睛,流到下巴,半邊臉都是!
眾人驚駭地瞪大眼,不敢呼吸,包廂裡的音響不知被誰拔了,周遭安靜得陷入一片死寂。
高澤一臉懵逼,“妄哥,你打我做什麼?”
顏笙把薑幼捂在懷裡,罵了一句,“蠢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高澤惱怒地瞪了顏笙一眼,轉頭見池妄眉眼凝聚的煞氣越來越濃,急得全身冒冷汗,“妄哥,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你給我指條明路,您彆動手,我認錯,我改,還不行嗎?”
池妄眼裡殺氣很濃,如同盯著一個死物,掀開薄唇,每一個字都泛著寒意,“你碰了我的女人。”
“啊?我沒碰啊,我哪碰了,冤枉……啊!”
池妄眉眼驟然淩厲,他討厭廢話,更討厭廢話多的人!
高澤還在那裡嘰嘰哇哇,池妄愈發煩躁,把高澤扯地上,瘋狂往他身上踹。
晚宴上看到薑幼,池妄的魂魄都被勾走了,可她不肯到他身邊來,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臭丫頭就是這麼狠心,隻準他看,不準他碰。
他不能擁有薑幼,他也不允許彆人碰!
在他心裡,薑幼就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
池妄窩了一晚上的火,正好沒地方撒,姓高的敢碰他的小小,他要滅了姓高的!
高澤被暴打的鼻青臉腫,血液亂飆,牙掉了兩顆,手也被掰折了,全身不知道該捂哪裡,哀嚎著滿地打滾。
沒人敢上去拉,隻有霍錦西施施然起身,拽住了池妄,“行了,差不多得了,把人打死,我還得給你善後,彆忘了,今天是我生日,給我個麵子。”
池妄滿眼戾氣,“今天要不是你生日,我連你一塊揍。”
霍錦西趕緊鬆手,摸了摸鼻子,這跟他有啥關係?
他不過就是袖手旁觀,看了個好戲……嘖,自己看上的女人,自己護啊。
池妄狠狠踹了高澤一腳,“薑幼是我的女人,下次再敢拿你的臟手碰她,我讓高家給你收屍!”
“什……什麼?”高澤難以置信,他是被打傻了,還是出現幻聽?!
薑幼怎麼會是池妄的女人?!他怎麼會看上薑幼這種傻白甜!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池妄挪開腳,大步走到顏笙麵前,目光落向顏笙懷裡孱弱的背影,一時沒敢用手去碰她,啞著嗓音道,“嚇壞她了?”
每次當著薑幼的麵動手打人,池妄都很害怕,怕她更加畏懼自己,再也不想靠近他。
“我沒讓她看見,不過她有點發抖。”顏笙一直在安撫薑幼。
池妄舒了口氣,“給我。”
儘管收斂了氣息,壓迫感還是很濃,顏笙沒敢造次,把薑幼鬆開交給他。
池妄脫下外套把人裹好,打橫抱在懷裡,一觸碰到薑幼溫軟的身體,便散了渾身戾氣,看向其他人,眼裡隻剩冷漠,“管好你們的嘴,誰敢再議論薑幼,我拔了他的舌頭。”
眾人後背一凜。
池妄抱著薑幼走了。
顏笙拿起薑幼的包包和外套要跟上,霍錦西起身攔住她,“顏小姐,我送你。”
“不勞煩霍少了,您還是把這群達官顯貴招待好,免得你麵子上過不去!”顏笙譏笑著推開霍錦西,快步走了。
池妄抱著薑幼來到黑色賓利前,林晴看見了,打開副駕駛的門出來,替池妄拉開車門,“外麵冷,池總您快上車。”
池妄俯身把薑幼放進後座,給她整理好淩亂的裙擺,抬頭對上她漆黑又濕漉漉的眼眸。
“怎麼了?”
薑幼看了看門外的林晴,又看了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醉醺醺的說,“我想自己打車回。”
她要去開門,池妄捉住她的手,“老實點。”
薑幼覺得他凶,哼哼唧唧地扭捏著,“池妄,我是喝醉了,但我腦子還沒糊塗,我不要跟你們坐一輛車,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可以打車回。”
池妄把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兜進西裝外套裡,“聽話,我送你回去。”
鎖了車門,池妄退出去看向林晴,“我重新派輛車送你。”
林晴訝然,看見車裡鬨騰的薑幼,當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好。”
池妄上車關上門,林晴撐著傘,目送他們離開。
在心裡微微歎息,他對不喜歡的女人,還真是無情啊……
池妄降下隔音隔板,把縮在門邊生悶氣的薑幼抱起放在腿上,捏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吃醋了?”
她矢口否認,“我沒有。”
池妄嗤笑,“還說沒有,腮幫子鼓鼓的,上車就不跟我說話,也不想看到我……嘖,薑幼,你還是三歲小孩嗎,要是介意林晴的存在,直接跟我說不好嗎?”
“我沒有資格吃醋,但是我胸口好悶,看見你們在一起,我這裡跟堵住了一樣,呼吸好難受。”
薑幼捂著胸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