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看了旁邊的傭人一眼。
傭人渾身一哆嗦,立即會意,在薑幼坐下之前,上前去拿走了椅子,“抱歉,薑小姐,這把椅子壞了。”
薑幼身形一僵,並不在乎道,“沒事,我坐那一把。”
傭人看了看池妄臉色,低下頭,“薑小姐,請您彆讓我們難做。”
說完沒再管薑幼如何,讓人把彆墅裡的椅子都收了起來。
薑幼萬分僵硬地站在餐桌前。
對麵的男人靠在座椅裡,長腿慵懶交疊,手指輕點著桌麵,散散漫漫的目光打量著她。
似乎是看她還能堅持多久。
燈光打在薑幼微微泛白的側臉,她抿了抿唇,不想讓尷尬的氣氛影響到外公,繞過餐桌,順從地在池妄身邊坐下了。
“犟什麼,這才乖。”池妄湊到她耳邊低笑,手臂順勢摟上她的細腰。
薑幼不舒服地扭著,“既然要吃飯,能不能好好吃?”
“要怎麼好好吃,你教我?”
他沒個正行,勾起唇,笑得有點壞,又有點痞。
薑幼皺眉,很不喜歡,“你能不能彆這樣?”
“彆哪樣?”
池妄說得一本正經,“原本是想正經吃個飯,但我高估了我的克製力,你在我身邊,讓我亂了分寸,現在我像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禁不住你對我的誘惑,就想對你動手動腳。”
他一臉無奈,“怎麼辦,小小,這道題我不會了。”
薑幼說不過他,他太無賴了,她一點也不想他靠近,可她不能在外公麵前表現出來,僵硬著身子,警告了他一句,“彆太過分”,斂眸開始用餐。
池妄還像以前那樣,給她去皮的去皮,剔骨的剔骨。
一切習慣照舊。
薑幼卻漫起一陣心酸。
他做得這樣熟練,這些事,不知道對他的未婚妻做過多少回。
薑幼突然攥緊筷子,滿頭冷汗地看了眼外公和傭人,小聲怒道,“池妄,你在乾什麼?快把你的手從我腿上拿開!”
“不影響。”他的意思是,不影響他用餐。
池妄以前從來不會在外公麵前對她這樣。
薑幼氣得身子顫抖,她放下筷子,倏地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快速逃去了廁所。
薑幼鎖上門,深喘了兩口氣,她看著鏡子裡的通紅雙眼,覺得胸口很悶,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洗臉。
為什麼不管她怎麼樣,都逃離不了池妄?
此時廁所門外站著一道人影。
薑幼逃來廁所,池妄便沒了胃口,仿佛隻要她一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糟糕,後背的灼燒感又上來了。
他靠著洗手台,點燃第二支煙。
鬼知道他身上的傷有多疼,他又多想要她的慰藉,可她不給,求也求不來,他得靠她近點,哪怕隔著一道門,也會讓他舒服些。
“哢嚓”一聲,廁所的門打開。
薑幼走出來,看見池妄站在外麵抽煙。
她愣了下,沒什麼想對他說的,漠漠垂下眸。
從他身邊經過時,他伸手扣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拽回來,高大的身軀將她抵在洗手台上,“眼睛落廁所了?看不見我在這兒?”
“你要上廁所就去上,我要繼續去吃飯了。”
池妄幽幽盯著她,“怕我?”
“沒有。”
他嗤笑,“那跑什麼?”
薑幼沒什麼表情,“我說了,我想去吃飯。”
她這副冷漠的樣子,比她的不服從,更讓人刺痛。
池妄沉了臉,“薑幼,你不該這樣跟我說話。”
薑幼在廁所裡已經收拾好情緒,此時臉上一片冷靜,“在餐廳想玩也玩夠了,你還想乾什麼?”
“剛才想乾但沒敢乾的,現在乾。”池妄掐了煙,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吻她的唇。
他像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把薑幼吸附進去,可在唇齒相撞的疼痛中,她立即清醒過來,猛的推開親吻她的男人。
“池妄,我們已經結束了。”
池妄表情微微一滯,黑眸變冷,啞著聲線,又凶又嚴肅,“薑幼,鬨脾氣也有個限度,你不是小女孩兒了,彆整天把分手掛在嘴邊。”
他掐著薑幼後頸,“你懂這話意味著什麼?”
“我懂,也想得很明白。”
薑幼仰頭看著他,眼睛通紅,“我不想繼續了,你放過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