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連忙躲去浴室,鬆了口氣,幸好沒被池妄發現。
要是讓他知道,她把項鏈弄丟了,一定會大發雷霆。
無論如何,她必須儘快把項鏈找回來!
等池妄出門,她打車去了唐氏酒店。
“抱歉,小姐,若撿到顧客遺失物品,我們會放在前台,但我們沒有看到你的項鏈。”
沒有?
沒掉在宴會上,那會掉在哪裡?
就在薑幼絕望之際,手機響起,是洛懷州打來的電話。
“喂。”
洛懷州語氣溫柔,“小丫頭,你好點了嗎,那天實在是抱歉。”
她有氣無力,“我沒事,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我醒來後,發現手裡攥著一條項鏈,墜子可以打開,裡麵是你的照片。”
薑幼眼底驟亮,“我的項鏈!”
原來是被洛懷州撿到了。
她迅速往酒店外走,“你在哪裡,方便找你拿嗎?”
洛懷州輕笑,“我在醫院。”
醫院?
薑幼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拿煙灰缸砸他。
不是吧,居然把他砸進醫院了……?
薑幼有點窘,立即打車前往。
洛氏醫院。
保鏢帶她到了洛懷州的病房。
薑幼推開門,溫暖氣息撲麵而來。
洛懷州躺靠在大床上,腿上擱著一本書,看得很認真,白皙手指翻動紙頁,陽光灑落在他清俊的側臉,襯得溫潤如玉。
畫麵太唯美,薑幼不好意思進去打擾。
保鏢敲門提醒,“洛先生,薑小姐來了。”
洛懷州抬頭看見薑幼,唇邊淺笑,“過來坐。”
薑幼坐下後,洛懷州把書放在床頭櫃,順手倒了杯水給她,“來的還挺快。”
“謝謝。”
薑幼接過水,握著紙杯說實話,“我正好在唐氏酒店找項鏈。”
洛懷州揚眉,“所以你趕過來,就是為了找我拿項鏈?”
“咳咳……”
薑幼差點喝水嗆住,狡辯道,“沒有,你不是住院了嗎,我是來看你的。”
“哦,兩手空空來看我?”
她滿臉尷尬,“對不起,我一路來得著急。”
“你喜歡什麼,我現在去買。”
洛懷州被她倉皇的模樣逗笑,“跟你開個玩笑,在我這裡,你不用在乎這些禮儀。”
他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首飾盒,“這項鏈看著貴重,怕磕碰,我拿了個盒子給你裝著。”
那首飾盒看著精美,想必也十分昂貴。
這份細心和體貼薑幼看在眼裡,很是感激,“謝謝洛總。”
她接過來,打開檢查了一下,不由鬆了口氣,幸好項鏈找回來了。
薑幼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氣氛也安靜了下來。
薑幼不禁抬頭打量他。
換上居家服後,沒想到他身形這樣清瘦,皮膚還泛著一絲蒼白。
薑幼看他額上纏得一圈繃帶,“你……你傷還好嗎?”
“不礙事。”他輕描淡寫。
“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打傷你的,我就是太害怕……”
“怕我對你做什麼?”
洛懷州輕笑,“放心,我雖然喜歡你這丫頭,但還沒禽獸到趁人之危的地步。”
薑幼屬實有點慚愧。
洛懷州見她緊緊攥著首飾盒,“既然如此寶貝這條項鏈,戴上吧,免得你又弄丟。”
這首飾盒貴重,薑幼不能帶走。
便在洛懷州的注視下,拿出項鏈戴上。
由於鎖扣精巧,她看不見,扣了半天沒扣上,還勾住了頭發。
她越扯越亂,洛懷州無奈製止,“彆扯了,再扯頭發都要被你拽斷了,我來吧。”
他接過項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薑幼身形微滯,他似乎沒察覺到,“愣著做什麼,轉過去,我先幫你把纏著的頭發解開。”
薑幼立即縮回手,不好意思的側過身。
洛懷州靠過來,呼吸離她很近,“聽南月姝說,你跟池妄從小認識,那時你們兩家關係還不錯,是鄰居?”
薑幼正好有點尷尬,便搭腔緩和氣氛,“是啊,我五歲的時候搬到他家隔壁,我經常去他家玩。”
“你們現在在一起嗎?”
薑幼詫異,“在一起?”
“他帶你參加宴會,還公開你是他女朋友。”
她反應了一下,“不算在一起吧。”
隨著薑幼搖頭,無意間,洛懷州瞥見她後背的吻痕。
他沉默一瞬,很快移開目光,“那你現在跟他是什麼關係?”
薑幼猝然被問住。
她和池妄的關係……
她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債主,兄妹��還是情人?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洛總問這個……”
“如果你們沒確定關係,那我應該還有機會。”
他坦蕩得像是在議論今天的天氣。
薑幼抿唇垂眸,無法回應他的坦蕩。
見她當做沒聽見,洛懷州絲毫不介意,餘光瞥見門口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慢悠悠地給薑幼扣項鏈,“你之前賣畫賺不少錢,賺夠了又退出畫壇。你一個小女生,生活不至於這樣窘迫,我一直好奇,你賺這麼多錢做什麼?”
薑幼抿了抿唇,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直接道,“我賺錢是為了還債離開這裡。”
推門進來的身影徒然頓住,氣息凝滯,英俊深邃的臉霎時布滿陰霾。
薑幼話鋒一轉,“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來。”
僅僅這一句話,門邊男人渾身寒意驟減。
洛懷州幽幽問道,“因為池妄?你喜歡上他了?”
喜歡……池妄?
薑幼沉默了下來。
見薑幼回答不上來,洛懷州勾起唇,看向門邊的池妄。
池妄目光如炬地盯著薑幼,握著門把手的指節,繃緊泛白。
他從來不敢問薑幼這個問題,因為知道結果不會太好,他能感受到她的在意就夠了。
沉默,至少不是完全否認。
短短數秒,他平息了情緒,看見洛懷州幫她攏頭發。
麵色陰寒地大步進去,抓住薑幼的椅背,一把拽到自己身前來。
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呲”得一聲。
“手伸這麼長,誰的女人你都敢碰?”
洛懷州一頓,笑意盎然,“池總,你來得太巧了,我們正好聊起你。”
薑幼聽見聲音驚嚇地抬頭,睨見池妄麵無表情的臉,急忙解釋,“池、池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