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被池妄高大的身軀抵在牆上,胸膛堵著她,推都推不動。
雖然中午這裡沒人經過,但她臉皮薄,心慌的要命。
池妄捏著她的下巴,已經盯她的唇很久了。
她生怕池妄的吻猝不及防落下來。
對上他幽黑複雜的眼眸,薑幼咽著口水講道理,“池妄,接吻……是在一起的男女才能做的事。”
池妄喉結滾了滾,目光從她的唇移開,終於開口說話,“我需要你來教?”
他的嗓音透著克製的沙啞,薑幼被他危險盯著,害怕地埋頭躲在他懷裡,悶聲悶氣說,“可我們不是。”
她咬了咬紅到滴血的唇,羞得不敢看他,耳朵尖都透出粉粉的顏色,“沒有任何關係,就隨意親親抱抱,是耍流氓。”
池妄原本是想嚇唬她一下,哪知聽了她的話,沒忍住氣笑了。
他耍流氓?
睡都睡過了,親她兩下,還不樂意?
這丫頭一板一眼控訴他的模樣,真是蠢得讓他心癢癢。
“想有關係還不簡單?”
池妄鬆開她的下巴,掐住她的腰肢狠狠貼向自己,低頭在她耳邊蠱惑,“回到我身邊來,薑幼,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滿足你。”
薑幼被他身上溫香馥鬱的氣息迷亂了意識,差點就要軟在他懷裡,被他哄騙走了。
她搖了搖頭,稍微清醒了一些。
手指抵著池妄硬邦邦的胸膛,屏住呼吸小聲開口,“你中午說,讓我以身抵債,是叫我肉償……可我不想,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但我不想做你的床伴。”
她拒絕的很乾脆,仰起頭認真道,“池妄,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的。”
池妄見她臉上寫滿不情願,眼裡的溫柔淡去,泛起一絲冷意。
大手用力掐著她的腰肢,逼近她嗤笑,“五百萬,你拿什麼還?”
薑幼臉色驟然煞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五百萬?怎麼這麼多?!
外公這次動手術住院,各種費用加起來,居然有五百萬!
池妄沒必要騙她,但以她現在的情況,就算賣一輩子酒都還不上!
空氣格外沉默,突然響起一聲輕咳。
賀詞站在兩米開外,恭敬提醒,“池總,您三點有個會議要開,我們該回京城了。”
池妄像沒聽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薑幼。
見她半天不肯妥協,池妄逐漸失去耐心。
“薑幼,我隻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你不滾回我身邊,我就停了你外公的醫藥費!”
……
車裡,氣氛凝滯。
賀詞見後座男人臉色陰沉,小心翼翼開口,“池總,您是不是對薑小姐過分了點?”
“過分?”池妄抬起冷冽的眉眼。
賀詞背脊一涼,“是、是啊,畢竟您挾恩圖報,是有點……挺不厚道。”
池妄打開車窗,點了根煙,冷冷看著窗外。
對她好點,她能乖乖待在他身邊?
想到她逃走的那個晚上,池妄腦海裡驟然閃過幾個血腥的畫麵。
他不舒服地閉上眼,太陽穴突突地跳。
過了半晌,他帶著一絲燥意開口,“隻要能讓她回來,什麼辦法都行。”
賀詞咽了咽口水,“那……真要停喬老爺子的住院費?”
“嘖,你什麼腦子?”池妄冷睨了他一眼,“我讓你真停了嗎?”
賀詞立即明白池妄的意思,“我這就聯係醫院,讓他們配合!”
……
第二天,薑幼就接到醫院的通知,讓她去樓下繳費。
“抓緊點,你外公下午還有理療,不交錢,你就隻能把人接回去,醫院不承擔責任和損失!”
護士站在病房門口,急切的催促聲,讓薑幼心慌地站起來。
池妄答應給她三天時間考慮,為什麼今天就停了?
她不好意思去問,畢竟外公的命是他救回來的,還幫她墊了這麼多天醫藥費。
薑幼趕緊去樓下交錢,把微信裡兩萬塊都拿出來了。
“小姐,你外公住在特級加護病房,用進口的藥水,你這點錢,可頂不了幾天!”
收費人員繼續給薑幼施壓。
無奈之下,薑幼隻能把外公轉去普通病房。
但醫院床位緊張,外公隻能住在走廊。
外公一直說不舒服,鬨騰了一天。
一下子從安靜獨立的病房,淪落到人來人往的走廊,不僅是外公躺著不舒服,連薑幼都感受到巨大的落差。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把外公哄睡,薑幼才坐下來休息。
她靠著走廊冰冷的牆麵,看著慘白的白熾燈,充滿紅血絲的眼底,透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疲憊。
她也想讓外公享受好的醫療條件,但現在,她連外公接下來的醫藥費都沒著落。
沒了池妄的資助,那種無力感又湧上來了��可她不能因為外公急需醫藥費,就把自己賣給他,她必須儘快想辦法籌到錢!
薑幼拿著手機找工作,看到京城有舉辦畫展。
她想去試試,便讓王阿姨幫忙照看外公,買了最後一趟車票,出發去京城。
到京城已經深更半夜,她之前的行李都在顏笙家。
她跟顏笙說好了,今晚過去借宿。
顏笙家住在破舊的巷子裡,這塊地快拆遷了,住戶幾乎搬空,路燈壞了也沒人修。
薑幼拿手機燈照亮,快速往房子裡趕。
突然,她瞥見不遠處的樹蔭下,停著一輛豪華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