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心裡一悚,“我答應你什麼了?”
池妄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說想做我的女人。”
“……”
薑幼呆若木雞。
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池妄,昨晚我醉的不清醒,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在胡言亂語,你彆……”
她極力辯解,卻遭到池妄打斷。
“我當真了。”
毫無起伏的四個字,隨著他沉重的目光,一起朝薑幼傾覆過來。
薑幼噎住,當下急紅了臉,“這種醉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你想反悔?”池妄冷冷看著她。
薑幼呼吸一滯,被他盯得背脊發涼。
四周格外安靜,池妄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指尖的煙在徐徐燃燒,白色煙霧成直線上升,掩蓋他眸光裡的危險。
薑幼冷靜下來想,她怎麼可能會提這種荒誕請求?
於是她囁喏著唇,小聲開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就算你是蒙我的,我也沒有證據。”
池妄眼裡閃過冷意,“你的意思,我編理由來綁架你?”
“我……”
“薑幼,你以為我很缺女人?”
池妄說完,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他目光有些淩厲,掐著煙的指節略微泛白。
薑幼慌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昨晚是個意外,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睡完我不想負責?”
“什麼?”薑幼驚了,不敢相信這是池妄嘴裡說出來的話。
池妄掐了煙,起身走向她,“是你勾引我的,薑幼,你想白睡我?”
他俯下身,手臂撐在床上,帶著一股壓迫感逼近薑幼。
薑幼臉色蒼白,害怕地抱著被子縮在床頭,“你、你彆過來。”
池妄停下。
跟她保持一段距離,卻依舊把她嚇壞了。
“池、池妄。”她一緊張,說話就結巴,“一周前的那一晚,你把我拉進房間強占了,那、那是我的第一次。”
池妄靜靜等她說完。
“我都沒有怪你,你一個大男人敢作敢當,也不吃虧,怎麼還要找我負責啊?”
她膽小又害怕,聲音軟軟糯糯,怪讓人心疼。
池妄看薑幼紅了眼圈,收斂了渾身氣息,“一碼歸一碼,我給了你補償,是你自己不要。”
薑幼吸了吸鼻子,“可我沒東西可以賠給你。”
她小小一隻,身無分文還瘦不拉幾,連自己都養不活,能賠他什麼呢?
池妄打量她一眼,大手緩緩向她靠近,“你可以把這副身子給我。”
“不行!”薑幼慌忙捂緊胸口,對他防備姿態格外明顯。
池妄目光僵住,動作也停頓下來,漸漸眯起了眼。
都已經睡過兩次了,對他還是如此排斥。
嗬,繞了這麼久也不上套,這麼不想跟他有牽扯?
既然她想撇清關係,他還非不想了!
池妄扯了扯唇,滿臉不屑地直起身,“不逗你了,就你這樣兒的豆芽菜,我還瞧不上。”
薑幼暗自鬆了口氣,一直都知道池妄瞧不上她,瞧不上最好了,至少不會讓她用身子來還債。
她始終都記得,八年前薑家欠池家一條人命,她還欠池妄的救命之恩和收養她的那五年。
她都銘記在心裡,對池妄有愧,因此做什麼都依著他,她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償還,但她不想出賣自己的身體。
“那昨晚的事……”薑幼生怕池妄再拿這事找她麻煩。
“各取所需!”
薑幼連連點頭,“這樣挺好,正好你一次,我一次,咱兩扯平了!”
池妄猝不及防噎住。
這說的什麼話?
各睡一次,還能扯平?
看她如此灑脫,池妄臉有點黑。
“你可以回避一下嗎?我要穿衣服了。”薑幼縮在被子裡小聲說。
池妄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我沒攔你。”
他要在這裡看著她穿?
薑幼羞恥地咬唇,明知道池妄是故意的,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裹著被子,小心挪到床尾,卻看見地上扔著幾個用過的……
薑幼捂著臉,簡直沒眼看,小心翼翼地撿起昨晚的工作服。
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她襯衫上的紐扣全沒了,像是被暴力扯開的,崩的房間裡到處都是,有一顆,還被薑幼坐在了屁股下。
薑幼窘迫扭頭,“池妄,你把我的衣服撕爛了。”
池妄麵無表情,“我沒瞎。”
“……你乾嘛這麼粗暴?”
“你知道這破衣服有多難脫?”池妄搶過她的衣服嗤道,“一顆顆解,老子都他媽熄火了。”
說完扔垃圾桶。
“……”
薑幼耳朵粉紅,仰頭看著他,“那現在怎麼辦?”
池妄迎上她的目光,喉嚨一緊,危險警告,“彆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轉頭去拿手機,“給我送套衣服上來,再送套女裝,尺碼最小號,34b。”
吩咐完,掛了電話。
“行了?”
薑幼眨巴了下眼,小聲嘀咕,“謝謝。”
“老子欠你的。”
池妄臉色難看,坐一邊抽煙去了。
等等……34b是什麼?
薑幼後知後覺,臉頰燒起來一樣滾燙。
賀詞把兩套衣服送了過來,薑幼趕緊躲到浴室去換。
清洗身體時,酸軟的雙腿不停打哆嗦,下麵疼得完全不能碰。
她咬牙忍著疼,把身上擦拭乾淨,迅速換好衣服。
薑幼推開浴的門,驟然感覺到一束濃烈的目光盯著自己。
她一轉頭,對上池妄黑沉沉的眼眸。
“怎麼了?”薑幼心臟微滯,他怎麼這副眼神。
薑幼皮膚白皙,長發烏黑,藕粉色的連衣裙,簡單精美,把她襯得格外清純嬌俏。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飽滿的胸型,都被勾勒得無比清晰。
池妄嗓子有些乾癢,不著痕跡地移開眼,“送你回去。”
丟下一句就出去了。
薑幼有點莫名其妙,走出房間,跟池妄一同進入電梯。
池妄站在她前麵,高大深諳的背影擋住大片視線。
她這才發現,池妄穿著白襯衫,黑色高定西裝,身形格外挺拔,配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透著一股清冷肅殺的氣場。
跟他穿浴袍時,性感狂放的模樣相比,更加高高在上,難以接近。
薑幼縮在角落,跟他保持距離。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薑幼拿出來,是個陌生號碼。
“喂。”
電話裡響起急促的聲音,薑幼臉上血色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