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熵一直覺得自己在商人這一行裡麵也算是挺厲害的了。
但隨著他跟蔣文明的不斷接觸，越來越發現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政客。
看似一句玩笑話，其中包含的內容意思要是不仔細琢磨，還真容易被套進去。
就這一張欠條，就讓他看出來很多東西。
不僅給自己定了一個身價，還借此機會從跟自己拉進關係。
最最重要的是，這孫子還想空手套白狼。
一旦接下他這張欠條，那自己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要不然這就是一筆血本無歸的買賣。
可是不接吧，又不符合自己的‘道’。
哪有生意人把到手的財富推出去的道理。
“麻煩！”
簡熵忍不住吐槽一句。
“這張欠條我可以收下，不過想要空手套白狼可不行，你得支付利息，萬三怎麼樣？”
“沒問題！”
蔣文明原本就隻是借此機會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至於錢什麼的都無所謂，身外物。
他雖然沒有，但萬界聯盟有啊！
隻要自己回去，憑借手中的神話擂台，林羽肯定會認下這筆錢。
就當是租賃費用了。
雙方很愉快的達成協議。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若是有需要，可以通過這個聯係我。”
簡熵伸手遞過來一張黑金色卡片，上麵閃爍著玄妙的紋路。
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是我們星商一族發行的會員卡，裡麵有九萬八千二百八十星幣。”
簡熵又遞過來一張卡片。
“多謝！”
蔣文明接過會員卡，然後朝著簡熵揚了揚。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不同的情報，價錢也不一樣，你問吧。”
簡熵很隨意的召喚出一座洞府，邀請蔣文明進去。
“談生意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所以不能太隨意。”
說完，伸手一揮，一個餐桌出現，各式各樣的美食、美酒出現。
蔣文明：……
“邊吃邊聊。”
簡熵笑了笑，坐到蔣文明對麵。
“我想問一下如何成為大道境和混沌境。”
蔣文明問出自己最疑惑的問題。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反正也不算什麼秘密，以你的身份，若是回去找林羽問一下，他也會告訴你，你還確定要花錢買嗎？”
簡熵隨意的扯下一個不知名獸腿，大口咀嚼著。
“人情比錢難還，我還是花錢從你這裡買消息好了，開個價吧！”
蔣文明笑了笑。
簡熵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三根手指。
“三萬？”
蔣文明有些驚訝。
“……是三百！”
簡熵有些無語。
“我說大哥，咱沒錢能不能彆裝了，你家有啥礦，讓你開口都是以萬為單位講價。”
“呃……不好意思，好久沒花過錢了，不知道物價。”
蔣文明也有些尷尬。
“其實聖人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唯一的不同也就是自身的道。
普通的混元聖人，是剛剛接觸到‘道’，可以借用部分‘道之力’。
天道聖人則是掌控了一條或者多條已經有的道，這屬於跟彆人共享。
而大道境乃是獨占一條大道，這可以是無主的大道，也可以是自己創造的大道。
總之就是這條大道你說了算。
至於混沌境，其實是掌握了幾條完整的大道，並且將其融合。
以你的天賦，隻要領悟出自己的大道，想要成為混沌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簡熵抿了口麵前的美酒說道。
“那混沌境之上又是什麼？”
蔣文明突然想起了林歌，於是隨口問了一句。
“你見到那家夥了？”
簡熵聞言，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是說林歌？”
蔣文明見他這副反應，不由得好奇起來。
“除了他還能有誰，想知道他的事，得加錢！”
簡熵再次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是吧，沒問題。”
“不！是兩萬！”
簡熵搖了搖頭。
“這麼貴？”
蔣文明瞬間瞪大眼睛。
關於大道境、混沌境的消息也才三百，這隻是打聽一下關於林歌的事情，直接變成兩萬？
“一分價錢一分貨，他的事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
“好，兩萬就兩萬。”
蔣文明想了想，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
“你想知道關於他的什麼？”
“一切！”
“那可不行，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能說，而是說了之後對你沒好處，隻能挑一些不是太重要的告訴你。”
簡熵搖了搖頭。
“……”
“你也彆露出這種表情，等我告訴你關於他的事之後，你就明白了。”
簡熵深吸一口氣，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其實你們倆很像，都是被迫成長起來的，他的路比你更難，因為他親眼看到自己身邊所有人為了他獻祭。”
簡熵這一句話，直接聽的蔣文明汗毛倒豎。
身邊所有人為了他獻祭。
這一句話包含的內容太多了。
同時也對應上了先前阿尼亞她們說的話。
這個世界內的人全都死過一次。
隻不過後來被林歌用某種手段給複活了。
複活整個萬界，這種手段，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後來他憑借整個世界的力量，成功擊敗了對手，但他也因此成為孤家寡人，一個人在混沌深處流浪。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發現利用神話擂台可以重新構築世界。
於是他就將神話擂台給拆分開，化作無數投影構築一個又一個小世界。
再將所有人從時光長河內撈出來，放入小世界之中。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正常軌跡運行，直到某一天，時光長河的儘頭有未知生物過來。
它們實力強大無比，所過之處一切都將化作虛無。
林歌剛開始還能擊殺它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怪物出現。
他沒辦法，隻能選擇進入最終之地，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簡熵說完之後，眼中流露出一抹懷念。
最終之地裡麵有什麼，他也不知道，因為那是他唯一沒去過的地方。
相傳那裡有宇宙的真相，是一切規則的源頭。
就連時光長河也是從那裡麵流淌出來的。
可惜，從未有人從那裡麵出來過。
哪怕是林歌也不例外，雖然他的分身還在，但他的分身跟其他人不同。
那是一種獨立的生命體，並不會因為本體而受到影響。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簡熵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