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眾人才反應過來。
東皇太一其實剛才就已經死了，這隻是他的戰意而已。
一縷戰意，硬生生的嚇自爆了一位天王。
如此荒誕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們麵前。
戰神之名，在這一刻得到了具象化。
尤其是他們這些體修，一直都覺得自己跟東皇太一的差距並不算大。
若是生在同一個時代，未必會比他差多少。
直到此刻……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是東皇太一被稱為戰神，而是因為他是東皇太一，所以才叫戰神！
“恭送戰神東皇太一歸位！”
蔣文明強忍著淚水，大聲的喊道。
“恭送戰神東皇太一歸位！”
“恭送戰神東皇太一歸位！”
“……”
聲音越傳越遠，從南部防線到整個混沌城，再到所有防線。
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躬身行禮。
因為東皇太一用實際行動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戰神之名，實至名歸！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悲痛之時，一群妖族走到蔣文明跟前，單膝跪下。
“請少主繼位！”
為首之人是十大妖帥之一的商羊，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並未死在之前的戰鬥中。
此時他雙手捧著三件法寶，分彆是混沌鐘、河圖和洛書。
當蔣文明看到三件完整的法寶之後，眼眶又忍不住的紅了起來。
這三件法寶是東皇太一先前戰鬥時用的，本以為已經被毀。
卻不曾想依舊完整。
這就說明對方在先前幾位大道境自爆時，他並未使用這些法寶抵擋。
隻是為了留給他。
“收下吧，也算是一個念想。”
白澤在一旁勸慰道。
蔣文明點了點頭，感覺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顫抖。
三件至寶在接觸到他的手掌之時，直接沒入他的體內。
如同遊子歸家一般。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他腦海中響起。
“小子，雖然你不承認，但你這個義子本皇認定了，沒什麼留給你的，這三件法寶，就當是本皇給你見麵禮。
妖族之人桀驁不馴，隻服強者，想要徹底收服他們，單靠身份還不夠。
本皇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今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聲音逐漸變得縹緲。
蔣文明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東皇太一那灑脫霸氣的背影。
“我累了，先回去了。”
蔣文明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悲痛，朝著眾妖說道。
“好。”
白澤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蔣文明這副模樣，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等蔣文明走後，白澤命令一部分妖族留下打掃戰場，將那些死去的大妖屍體帶回去好好安葬。
也跟著蔣文明回到南部防線內。
“這麼多強者的屍體，就這麼丟了怪可惜的。”
後卿眼中滿是渴望。
“你彆亂來，炎現在正難受著呢，你要是搞事，回頭他要揍你，我們絕不攔著。”
贏勾連忙警告。
“瞅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傻子。”
後卿說著雙手之中飛出無數絲線，感知戰場上的情況。
“咦，還有活的……”
幾人聞言，迅速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隻見一處廢墟之中，正躺著一具身高萬丈的巨獸。
“臥槽，是鯤鵬！”
後卿驚呼一聲。
“咋辦？”
“要不然偷偷弄死他？”
將臣提議。
其餘人聞言，紛紛後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
“還是彆了，萬一炎念舊情，說不定會生氣。”
“那就帶回去吧，問問白澤怎麼處理他。”
四大屍祖聚在一起嘀咕一陣，然後將奄奄一息的鯤鵬給裝入法寶之中。
南部防線，議事廳。
蔣文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混沌鐘。
白澤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
“妖皇，天庭和人族派來使臣，詢問什麼時候舉行葬禮。”
門口一名大妖走了進來問道。
“出去說。”
白澤聞言，看了眼蔣文明，見他毫無反應，直接跟那名大妖使了個眼神，走了出去。
“老白，妖皇他……”
見到白澤出來，一眾大妖王紛紛圍了上來問道。
“沒事，他會挺過去的，現在兩位妖皇隕落，對我們妖族影響甚大。
南部防線恐怕很快就會成為逐星族重點關照對象，諸位還需打起精神來，不要出了岔子。”
白澤叮囑道。
“這是自然，不過人族和天庭那邊我們該怎麼回複？”
黃風怪問道。
“先……”
白澤話音未落，就看到兩道人影並肩二來。
“竟然是太白金星和莊子。”
當眾人看清來人之後，不由得愣了一下。
“見過諸位道友，不知妖皇陛下可在？”
太白金星朝著眾人抱拳。
“在殿內，不過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白澤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過去打擾。
“無妨，在這裡說也是一樣。”
莊子淡然一笑。
一隻蝴蝶從他體內飛出，徑直飛入大殿之中。
“您這是？”
白澤見狀，眉頭微皺。
“心病還須心藥醫，我來為他送藥來了。”
莊子說完，緩緩閉上眼睛。
大殿內，那隻藍色蝴蝶緩緩飛到蔣文明跟前。
然後落在他的手指上。
蔣文明的目光落在蝴蝶上麵，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無數人影從上麵閃過。
“道友，可否隨老夫進入夢境走一遭？”
莊子的聲音響起。
蔣文明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莊子微微一笑，蝴蝶迅速消散。
蔣文明的眼前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蔣文明你到底走不走？”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推搡。
蔣文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廣場上。
覺醒廣場。
那個他剛穿越來的地方。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蔣文明問道。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誰能一帆風順，凡人如此，聖人亦是如此。”
莊子的聲音縹緲，逐漸消失。
蔣文明沒有再問，而是繼續看下去。
跟當初一樣，一位位少年人走上高台，進入造化之門。
直至那尊無支祁的雕像出現。
不過，這一次蔣文明沒有站出來，他就像是一位過客，看著一位位少年上去賭命。
一連死了十幾人，這才說對名字。
“無論你承不承認，當你站出來的那一刻，其實你已經改變了這十幾人的命運。”
莊子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