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明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錯愕。
不用扭頭也知道,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利用隱身術來到了自己身後,眼前的這個沉香隻是一道分身。
一旁的玉藻前也露出詫異之色,她可是一直都在警戒周圍,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隱身進來的。
“先出來!”
蔣文明收斂起臉上的錯愕,神色嚴肅的朝著沉香招了招手。
沉香見他如此鄭重,也收起了玩鬨的心思,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玉藻前本想跟過去,卻被蔣文明抬手製止了。
“讓我們倆單獨談談。”
說完之後,直接飛上一座山頂。
沉香也不示弱,使用七十二變裡麵的騰雲之術,跟著飛了上去。
來到山頂之後,沉香這才敢開口詢問。
“師父什麼事這麼……”
“你先彆叫我師父,我給你講個故事,等你聽完之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蔣文明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的身份來曆我已經告訴你了,但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那就是你自身的情況。”
“我自身怎麼了?”
“難道你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嗎?你很強,比我、比下麵的那些人都要強。”
“師父您彆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比您厲害,是不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對惹您生氣了?我這就給您磕頭賠罪,求您彆趕我走。”
沉香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蔣文明抬手製止了他。
“我沒有騙你,你自身的實力非常強,至少也是大羅金仙的層次,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那一梯隊。
你現在之所以這麼弱,那是因為你失去了記憶,不懂得如何使用自身的力量。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隻教了你一次,你就能熟練的使用出來,這不隻是因為你的天賦好,還有你身體對這些法術本身的記憶。
我自己不過是金仙境,能教你的著實有限,以你的情況,估計最多兩天,就能恢複實力,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不,我不明白!縱使您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我是大羅金仙沉香也好,是普通人星宇也罷,我隻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您說得沒錯,我或許真是大羅金仙,但若是沒有您的教導,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渾渾噩噩的野孩子。
在您麵前,無論我今後修煉到什麼境界��我都是您的徒弟星宇。”
沉香說完這話,再次朝著蔣文明拜倒。
這一次蔣文明沒有去拉他,主要是他沒想到沉香竟然這麼煽情。
“擦,以前都是我給彆人演講,把其他人說哭,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了。”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什麼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不說彆的,就單論煽情這一段,有他當年的風範。
揉了揉有些泛紅的眼睛,一把將沉香從地上拉起來,輕聲嗬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彆動不動就跪下,也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話。”
“嘿嘿……師父這是打算認我了?”
沉香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倒覺得此時的蔣文明看上去更加親切。
“你自己不怕丟臉,那就跟著吧,我再傳你幾門功法,等你恢複實力,好保護我。”
蔣文明半開玩笑地說。
“放心吧師父,等我恢複實力,以後您一句話,讓我揍誰我揍誰。”
“如果我讓你揍二郎神呢?”
蔣文明想起自己被二郎神揍的場景,試探著問。
“二郎神是誰?”
沉香好奇地問。
“你二舅!”
“……”
師徒二人聊完之後,一起下山。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今後對外人你就自稱星宇就好了,真名的話能不用就不用。”
“是,師父!”
沉香乾脆的答應下來。
事實上對於他來說,自己叫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除了他師父以外沒人知道自己原來的名字。
重新回到洞府。
玉藻前一看到蔣文明就直接迎了上來。
“妖皇大人,大家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
蔣文明點了點頭,朝著山穀的廣場飛去。
萬妖穀廣場。
三大宗門和異獸分彆占了四個區域,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蔣文明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短時間內想讓他們徹底融合那無疑是癡人說夢,隻能通過戰鬥不斷磨合,多經曆幾次生死,彼此的關係自然就親密起來了。
“異獸先行一步,昆侖仙山的道友幫忙施展幻術,遮蔽動靜,青城山和蜀山劍派的道友暫且押後。”
分配完隊伍之後,蔣文明一揮手。
“出發。”
昆侖仙山的修士擅長陣法,尤其是借用天地之力,所以蔣文明讓他們幫忙遮掩眾人的動靜。
蜀山劍派和青城山的人一個主攻殺伐,一個擅長奇門遁甲,所以讓他們跟在後麵打埋伏。
在眾人走後,虛空中緩緩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鎮元子。
“這小子的運氣難道一直都這麼好?每次都是大吉。”
早在蔣文明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鎮元子便悄悄的為他占卜了一下星象。
結果卦象顯示逢凶化吉。
上一次去燒瀛洲的神殿也是如此,說沒有危險吧,卦象上顯示大凶,可你說危險吧,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這讓他一度認為自己占卜之術退步了。
“算了,還是跟過去看看吧。”
手中浮塵一揮,原本的萬妖穀瞬間被一座幻陣給遮擋住。
東海城。
這裡位於神州最東麵,因為臨近東海而得名。
而東海不僅盛產各種海貨,周圍零散著很多小島,而這些小島上蘊含了很豐富的礦脈資源,這些礦脈盛產的並非普通礦石,而是一些可以用來鍛造法寶的靈礦。
此時的東海城內被瀛洲人占據,普通百姓無一例外,全都成為了他們的奴隸。
“啪!”
“快一點,磨磨蹭蹭的想死嗎?”
一名矮小的瀛洲修士,手持皮鞭,啪的一下抽打在其中一個中年人的身上。
那名中年人赤裸著上身,肩上挎著一根草繩,草繩的另一端係在一輛巨大的礦車上麵。
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是普通人,每天就負責從船上卸下礦石,拉到城外的倉庫內。
而打他的那個人,自然就是來自瀛洲的監工。
沒日沒夜的勞作,監工都換了好幾批,而他們這些人卻不能休息,因為他們的家人還在城裡。
幫他們工作可能自己會累死,不幫他們工作,全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