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旺角,缽蘭街。
這裡不僅酒吧林立,也是香江知名的紅燈區,一到晚上,這裡就變成香江最熱鬨的地區之一。
這時,幾個頭發五顏六色,身上紋身隨處可見,一看就是古惑仔的年輕人各摟在一位身材豐滿,衣著暴露的女子,搖搖晃晃地往對麵小旅館而去。
不過他們還沒走到一半,就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一個壯漢對著中間的一個黃毛說道:
“你就是香蕉仔?”
“是你爺爺我,快給我讓開,彆打擾我興致。”
黃毛不知道是不是囂張慣了,還是因為喝醉了看不清形勢,顯得非常的囂張。
壯漢卻絲毫不惱,反而露出微笑說道:
“是你就好!”
說完臉色一變,一把將黃毛拎了起來,往街道旁逼仄狹小的巷子裡走去,任憑黃毛如何掙紮都沒用。
他身後的人也同樣的動作,拎著黃毛的幾個同伴往巷子裡走去。
至於那些鳳姐,雖然有些緊張,但見他們沒為難幾人的意思,立馬快步離開了。
“撲街,你混哪裡的,知不知道我香蕉仔是誰啊?”
他剛說完,壯漢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你死定了,有種留下名號。”
迎接他的又是一巴掌。
此時黃毛的半張臉已經有點腫了,但是還是嘴硬道:
“我大佬是旺仔喪彪,你……”
這次還沒等他說完,又挨了一巴掌。
這時黃毛的嘴角都已經溢出血跡,此時眼裡也終於露出害怕的神色。
“大佬,彆打了,你們找我乾什麼啊!”
壯漢一把將黃毛扯了過來,突然看到他胸前的紋身,說道:
“你的龍為什麼紋一半?”
聽到壯漢這話,黃毛都有點欲哭無淚了。
“當時紋的太疼了受不了,所以就紋了一半。”
“今天是誰讓你們去將軍澳騷擾那個劇組的?”
黃毛這才知道自己這次挨打的原因。
看著眼前幾個身穿西裝,卻凶神惡煞的壯漢,他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
“是喪彪,是喪彪哥讓我做的,他給了我們五萬塊,叫我們時不時地去騷擾那個劇組。”
黃毛沒有絲毫講義氣的想法,一股腦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你很聰明,喪彪在哪裡?”
“這我不知道啊。”黃毛見壯漢又舉起了手,接著立馬說道,“他一般會在大巴黎夜總會那邊,他有個想好的,在那做媽媽桑。”
“很好,你們每人扇自己三個耳光,要聽到響,明天親自去那個劇組磕頭道歉。”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壯漢帶著人開車離開,直奔缽蘭街大巴黎夜總會而去。
……
淺水灣,向家彆墅。
陳太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了書房,對正在看書的向樺強說道:
“樺強,這麼晚還不睡嗎?”
“你先睡吧,我等等消息。”
陳太將咖啡放到向樺強的麵前,一邊說道:
“那個劉周連這樣的事情都搞不定,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虧我們還這麼重視他。”
“你彆小看他,他在香江不是沒有關係,隻是對付這樣的小爛仔請那些關係出來有些掉價,所以才找我們幫忙。”
“那吩咐下麵的人去做事不就行了,你還一直跟著熬著乾嘛?”
“這次劉周的火氣似乎有點大,既然決定幫他這個忙,那就把這個人情做足,今後我們北上投資,也需要他的幫忙。”
“劉周在內地真那麼有實力?”
向樺強喝了口咖啡,看著自己的妻子認真地說道:
“有,而且很強!現在他收購了嘉禾,可以說大勢已成,雖說我們北上不一定要找他合作,但是和他合作的話會事半功倍。
並且因為收購嘉禾這件事,他在上麵都是掛了號的,而且聽說他和霍家也搭上了關係。
也隻有香江那些鼠目寸光的人,還因為劉周是個內地人,各種看不起。
看著吧,這次有那些人好受的。”
這時向樺強也注意到了妻子有些幽怨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把自己的老婆也罵進去了。
向樺強不由笑道:
“阿嵐,我剛才說鼠目寸光不是說你。”
陳太見狀,白了他一眼,然後有點後知後覺地驚訝道:
“劉周居然和霍家搭上關係了?”
“沒錯,這件事在香江的一些圈子根本不是秘密,他在收購嘉禾之後,還去拜訪過霍家大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劉周在香江還真不是毫無根基。”
“那當然,除了霍家,鄒文淮也很支持他,隻有那些撲街還看不清局勢。”
“那這次劉周完全可以自己解決這次的事情啊?”
“沒錯,但是劉周這次應該不想這麼簡單的解決這件事,所以找到了我。”
“他這是什麼意思?”
向樺強攪動著咖啡,笑著說道:
“還能什麼意思,想給那些背後的人一個教訓唄!但是又怕臟了自己的手,所以就請我出手。”
聽到向樺強這話,陳太頓時不忿起來,有些激動地說道:
“劉周這是拿我們當白手套了?他有什麼資格!”
“他是沒這個資格,但是就算我們不答應幫他這個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他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他都這樣看我們你還答應幫他?”
向樺強將咖啡放到桌上,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
“沒辦法,現在的香江不再是以前的香江了。
以前我們可以憑借身份,可以在圈內無所顧忌,但是現在不行了。
反而之前的身份將會是我們的一個巨大枷鎖,這幾年雖然我們拚命洗白,但是我們給大家的印象根深蒂固,很難洗乾淨。
我們雖然不差錢,但也僅僅隻是有錢,永遠入不了一些人的眼。
我們是沒什麼希望了,但是我們不能讓阿左也走我們的老路,他必須清清白白地站在人們麵前。
所以任何對他有幫助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做,現在隻不過是再當次白手套而已。”
陳太見自己的丈夫如此為兒子謀劃鋪路,神情突然有些不自然,有點遲疑地說道:
“強哥,阿左他想進娛樂圈。”
“這不是正好嗎?我們的家業本來就是要讓他來繼承。”
“不是,他是想去當演員。”
“不準!”向樺強生氣地說道,“當演員有什麼好的?演員圈子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讓他死了這個心思,好好學習怎麼管理公司。”
“強哥,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和你一樣倔。”
“這個撲街仔,他敢去當演員,我就打斷他的腿,而且我看哪個公司敢請他演戲。”
陳太見向樺強這麼生氣,也不再說什麼,轉而哄自己的丈夫,讓他情緒平複了一點。
但她知道,他們父子,肯定還會爆發大爭吵。
就在向樺強的神色恢複平靜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強哥,我是阿龍。”
“阿龍,情況怎麼樣了?”
“查出來了,是蘇琪還有杜文則兩人指使的。”
“查出來的話那就做事!”
“強哥,做到什麼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因為自己兒子的餘怒未消,向樺強平靜地說道:
“每人打斷一條腿,杜文則再加三個大耳光!”
“好的強哥。”
掛完電話,向樺強深呼吸了口氣,然後撥通了劉周的電話。
另一邊,名叫阿龍的為首壯漢,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喪彪扔在一邊,然後帶人離開了大巴黎夜總會。
第二天,《新世界》劇組的人,早早地來到了將軍澳片場。
此刻大部分人都還有點擔心,因為他們知道,劇組肯定是惹到什麼人了,昨天交涉也沒解決,今天那些爛仔肯定還會再來騷擾。
以前香江劇組和古惑仔直接發生衝突的不少,但幾乎都是劇組這一邊吃虧。
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當他們來到片場的時候,居然看見難以置信的一幕。
昨天還囂張地騎著機車圍著劇組轉圈叫罵的幾個爛仔,此時正跪在劇組門口,臉也有點腫。
隨著人越來越多,大家都一臉好奇地看著幾人。
跪在地上的黃毛,看著自己幾人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羞憤欲死。
但想到昨晚幾人的身份,就算是再羞恥,也不得不堅持下去。
尼瑪鬼知道這個劇組的背景這麼硬,居然是新記罩著的。
昨晚看到自己的大佬都被打得半死,再想到新記的威名,幾人今天早早地就來到了這裡,到現在已經跪了快兩個小時了。
這時劉周也終於到了片場,見門口圍滿了人,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去。
有人見到劉周,立馬恭敬地喊了聲劉生。
周圍人此時也注意到劉周過來了,熱情地和他打招呼,語氣也同樣恭敬了不少。
劉周對此感覺有點奇怪,但也沒表現出來點頭回應。
來到門口,劉總也終於看見跪在那裡的昨天的幾個爛仔。
這下劉周總算是知道怎麼回事。
劉周走到幾人麵前,見他們應該是被教訓過一頓。
既然受到了教訓,劉周也不準備為難這幾個小嘍囉,他們一直跪在這裡影響也不好。
“你們可以走了。”
黃毛看了劉周一眼,試探性地說道:
“你是劉生?”
“是,你們走吧,不會有人再為難你們。”
幾人忙不迭地起身想道謝,但是因為跪麻了又跌坐在地上,口中不住地說道:
“謝謝劉生,我們馬上就走。”
說完,幾人跌跌撞撞地快步離開了。
劉周見幾人離開後,高聲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準備開工了。”
劇組的人立馬散去,劉周往裡走的時候,劉得華和任達樺並行走了過來。
“阿周,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隻是幾隻老鼠在背後想搞破壞,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昨晚我還想著幫你引薦幾個人。”
“華哥,謝謝,事情已經解決了。”劉周笑著說道。
“劉生,如果還有什麼麻煩的話,我可以找我大哥幫幫忙,他還有些麵子。”任達樺接話道。
任達樺其實昨晚也在找關係想看看能不能幫劉周解決這個麻煩。
劉周是業內新晉的大佬,賣他一個人情今後的路子也能走的更寬。
但沒想到人家在香江也不是毫無關係,半天就將事情解決了,而且還這麼乾脆。
這讓任達樺不由又高看了幾分,心裡也將他的地位拔高了幾層。
“任生謝謝,你的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接找我。”
劉周知道任達樺的哥哥是香江警隊的中高層,他在圈內也能說得上話。
以前香江娛樂圈比較亂的時候,有些演員遇到麻煩,很多人都會找他去擺平。
礙於他哥哥的麵子,事情也經常能很好的解決,所以他在香江演藝圈麵子很大,地位也不低。
雖然現在麻煩事少了很多,但憑借之前積累的名聲和好人緣,絲毫不影響他在圈內的地位。
既然任達樺主動示好,劉周當然會接著,他又不是懟天懟地的龍傲天。
教員就告訴過我們,要把敵人變得少少的,把朋友變得多多的。
任達樺聽到劉周這話,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
進入片場後,也去化妝間準備開工。
在一個多小時後,一切準備就緒,《新世界》開始重新拍攝。
今天拍的這場戲是金門集團老大死了的戲份,幾個黑幫主要角色都在。
這是一場大戲,本來是計劃昨天下午拍的,因為幾隻老鼠,推到了現在拍。
醫院手術室外,梁佳輝飾演的三當家丁青和吳振宇飾演的四當家吳仲久,坐在第一排椅子兩側,中間隔著好幾個空位。
第二排往後是一幫集團元老中層,兩人兩側是各自的手下。
劉得華飾演的男主李子成遠遠站在後麵,麵對老大的重傷,他麵上難掩沉重,但眼中更多的是輕鬆。
畢竟作為一個臥底,麵對一個社團老大的悲慘下場,他不笑出聲就很給麵子了。
手術室外近百名西裝猛男,黑壓壓的一片,給鏡頭畫麵帶來了一些壓抑和威懾,也直觀的能看出丁、吳的地位和雙方隱隱針鋒相對的局勢。
三個人兩前一後,在鏡頭裡隱隱形成三角形對峙,未發一言,卻形成三個視覺中心點,釋放著滿滿的畫麵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