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叔叔,你說媽媽會不會很生氣。”
雖說早已有了覺悟,但隨著一人一幽靈逐漸靠近羅伊納所在的地牢,海蓮娜還是難以控製的緊張了起來。
她犯下的錯,哪怕是親生女兒也很難被原諒,更何況她這個同族過繼來的養女呢?
萊斯沉吟了兩秒,他感覺海蓮娜大概率是多心了。羅伊納再怎麼憤怒,過了一千年火氣也該消了。更何況她活著的時候也一直在給海蓮娜找補,甚至不惜在她的老朋友麵前撒謊——萊斯直到“死前”都以為海蓮娜是出去遊曆四方呢。
“我是個罪人……”海蓮娜仍然在萊斯身邊碎碎念:“是我愛慕虛榮,犯下了錯。”在萊斯麵前,海蓮娜可以卸下平日的偽裝,肆無忌憚的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麵。
“放心,不會有事的。”萊斯溫言安慰道:“你現在是幽靈,羅伊納拿你沒辦法的……應該。”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城堡地牢,並來到了封印的入口處。
薩拉查叔叔的回應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但他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思來想去,海蓮娜最終歎了口氣:“我寧願被母親暴打一頓。”
羅伊納的麵龐抽搐了一下:能者?你?!
“能者多勞嘛!”萊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將自己劃分為四人中的“能者”。
魔法的起源,來源於一陣流星雨。
帶有魔力的流星落在地球上,世界上第一批擁有魔力的物種誕生了,魔法自那時便產生了萌芽。
“謝謝。”聽到萊斯的承諾後,羅伊納極為罕見的向他再度道了一聲謝。
“安心,我會找到當年凶手的後人的,到時候再和他們算總賬。”萊斯擺了擺手,對拉文克勞做出了承諾。
這下輪到萊斯沉默了——他是真的被羅伊納打過。
羅伊納·拉文克勞一下子有點自閉。
“所以薩拉查叔叔,你是怎麼做到的?過了一千年,我和媽媽都化作了幽靈,你卻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
沒有責怪,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隻是平淡的和白開水一樣的一句問候,卻讓海蓮娜的眼角湧出了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淚水。
“薩拉查,你怎麼來了?”感受到萊斯的靠近,拉文克勞頗為好奇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就愣住了。
“娜娜和我說了很多……”羅伊納居然猶豫了片刻:“你說她是……?”
羅伊納睜大了眼睛。
“你應該知道巫師們的起源的。”萊斯看了一眼拉文克勞,緩緩說道:“我搞到了一塊很小的起源碎片,用它配成了一種特殊的魔藥,可以讓我陷入漫長的休眠,在休眠途中一點點的返老還童。”
和巫師比起來,神靈在含有魔力的隕星的影響下,壽命幾近永恒,這就是“起源碎片”的力量。這份力量或許伴隨著代價,但在如此多的好處麵前,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
看見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後,跟在萊斯後麵的海蓮娜的靈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
這是萊斯第一次在人臉上看見如此複雜的神情。和海蓮娜所預想的種種場景皆不同,拉文克勞隻是沉默了兩秒,然後就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啊,你來了。”
封印後,是自己的母親,自己要去見她!
在這一刻,海蓮娜甚至感到自己停滯千年的心臟都恢複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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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點了點頭,並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拉文克勞。他不願海蓮娜死的不明不白,也不願意讓巴羅背負不白之冤。
得知自己的女兒是被人謀財害命而死,拉文克勞不禁抿起了嘴唇。
“生分了。”萊斯搖了搖頭。
海蓮娜的幽靈之軀變得不那麼透明了,幽靈們這個特點很有趣,他們情緒的變化可以被非常直接的觀察到。
站在萊斯身後的那個幽靈的麵孔,是如此的熟悉……
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戈德裡克、赫爾加生死不明,自己被困於封印之中,薩拉查卻還活蹦亂跳的,老木發芽又一春。
過了一小會兒,一陣輕風拂過萊斯的發梢,萊斯回過頭,發現羅伊納和海蓮娜正並排站在自己背後。
“你做好準備了嗎?你現在還能回頭。”在開啟封印前,萊斯向海蓮娜做了最後的確認。
萊斯悄無聲息的向後撤了幾步,給這對分開了千年的母女一點屬於她們自己的空間。
這個問題,拉文克勞也很感興趣。
“聊完了?”
“嗯。”羅伊納點了點頭,“謝謝伱,薩拉查。”
海蓮娜困惑的看了萊斯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做了兩次深呼吸後,海蓮娜平靜了下來,眼中亮起了堅毅的目光:“請幫我打開封印吧,薩拉查叔叔,我做好準備了。”
海蓮娜:……
萊斯和拉文克勞對話時,海蓮娜一直乖乖的站在旁邊傾聽兩人的對話,見此刻場麵有點冷場,她主動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們拉文克勞家的女人真的是個頂個的麻煩。”他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她如一陣風一樣從萊斯身側掠過,衝向自己的母親,和她擁抱在一起。羅伊納的幽靈像海蓮娜小時那樣抱住了她,閉上了眼睛。
一些人類吃掉了含有魔力的動物或者動物的屍體,還有一些人撿到帶有魔力的流星並與它們融合,形成了最初的巫師與神靈。他們將這份天賦傳了下去,讓魔法在地球上遍地開花。
他看透了拉文克勞的內心——這個女人外冷內熱,實際上還是很關心她那個養女的。更重要的是,一向要強的她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自己要是不答應幫她,她指不定要鬨出什麼幺蛾子呢!
萬一為了出去尋仇,把封印破壞了,萊斯難道自己下去堵門嗎?
拉文克勞這家夥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想搞到帶有魔力的隕星碎片是越來越難了,萊斯那一片是世界上最後一片起源碎片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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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