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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怎麼回事兒?
不去指責薑安寧,反倒是都跑來指責他,失心瘋了吧!
腦子都壞掉了吧?
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你們、你們亂說什麼!”
趙江怒不可遏:“都瞎了不成?現在分明是薑安寧這個毒婦,她要殺我!”
他用力的抬了抬被薑安寧掰握著的手:“你們一個個都是眼瞎了不成?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好好的看看清楚,現在是她在對我動手,是她不講道理,恃強淩弱,當街行凶!你們都睜大狗眼好好的看一看,好好的看一看!”
“這毒婦是要殺了我!”
“她是要殺了我。”
“她是真的會殺了我!啊!!啊啊啊啊!!!”
趙江險些被捏碎了手腕處的骨頭,痛苦的慘叫出聲,卻因著他的歇斯底裡,顯得更像是瘋魔了。
沒有人覺得薑安寧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弱柳扶風的,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能對趙江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趙江可是男人!
若是連個小小女子的力氣都地方不出,那跟軟腳蝦有什麼區彆?
不過,他們瞧著,這趙江瘦瘦弱弱蔥杆兒似的,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樣兒,還真就不太好說,是不是身體上哪方麵發育有所殘缺,不中看也不中用。
眼見著眾人都露出鄙夷,趙江困惑不已,隻覺得他們目光落點的地方十分奇怪。
他思來想去,終於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
趙海!
一定是因為趙海!
都是趙海那個廢物,連累的他也跟著遭人鄙夷,跟過街老鼠一樣。
他急急忙忙的解釋,試圖與趙海,與趙家人撇清關係:“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趙海做的事情跟我又沒有關係,就算趙海有錯,那也是趙海的問題,牽連我做什麼!”
“你們怎麼能全都睜眼瞎似的,給這個毒婦做幫凶。”
“殺人了啊!”
趙江哀嚎著,看著四周的人仍舊還是無動於衷,他徹底的破防了。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迫害,而全部都無動於衷?”
“見死不救,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他企圖以道德綁架眾人。
眾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後來實在是有人聽不下去了,趙江這張嘴,罵的太臟了。
“你可快得了吧!”
“為啥挨揍,心裡沒數?”
“我看人家小娘子,還是打你打的輕了!”
“活該!”
四周的人,立馬跟著附和:“對,活該!”
趙江愣住了。
怎麼他就活該了?
他正要破口大罵,憤憤不平,控訴這些人的偏見之語。
便聽見又有人怒斥鄙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還有臉撇清跟趙海的關係,我看,他比那趙海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根子上就爛了的人家,能有什麼好的?”
“他跟趙海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背刺起來,倒是絲毫不見手軟。”
“要不老話怎麼說,蛇鼠一窩,蛇鼠一窩的呢!有什麼老子就有什麼小子,都隨根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沒毛病。那樣人家裡出來的,能是什麼好的?瞧瞧這一見風向不對,就立馬甩鍋撇清關係的行徑,可不正是跟他那個歪梁子爹,一個德性?那張氏也是倒了大黴,嫁進了這樣的人家裡!”
“這也能洗?張氏本身就不是什麼好的,否則乾嘛不和離,而是選擇跟趙家人同流合汙?可見天生就也是個壞胚子、惡婆娘!”
“張氏未見得從前就是這般精明算計、心思歹毒的,可必定是受到了趙家這些壞胚的影響!至於和離,你說的可倒是容易,瞧這樣子,張氏至少也是生了三個兒女給那姓趙的癟犢子玩意兒,孩子都有了,你讓她還怎麼和離?就算她舍得放下趙家這一窩鱉孫兒,那孩子呢?自己的崽兒難道也能說掐死就掐死,狠得下心來?”
“你說的,這都強詞奪理!”
“真要是想離還能離不了?少拿孩子當借口!她還是不想離!”
眾人爭著吵著,漸漸地就偏激了起來,開始爭執張氏是否無辜,和離究竟有沒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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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江:……
這些人有病吧?
腦子被驢踢了不成,一個個睜眼瞎似的,看不到他這會兒正被薑安寧揪著脖領子,眼瞅著都要上不來氣兒了?
竟然全都不管不顧他的死活,反而爭論起毫無意義的事情來。
簡直丁點兒同情心都沒有,縱容惡婦行凶,簡直與惡婦無異!
都是些惡毒下作的東西!
可真是氣死他了……念頭才剛剛想過,原本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瞬間就都不吵了,紛紛怒著眼睛瞪他,劈頭蓋臉的朝人怒罵。
“你剛剛做了什麼下作事兒,難道心裡沒數?倒還有臉在這兒裝無辜、怨怪起咱們見死不救了,我呸!下作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我看,薑小娘子,就是打你打的輕了!”
“就是!”
“這要是換做是我,非得狠狠給你那雙招子剜下來,丟在地上踩個稀巴爛!”
那人說著,擼起袖子來,當真是要上前揍人一頓的樣子。
趙江更懵了。
他乾啥了?
怎麼就這般天怒人怨的,人人喊打了?
全然是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才會被薑安寧忽然扇了一巴掌的樣子。
也確實是不記得了。
他明明就什麼都沒做呀!!
是那薑安寧突然發瘋,莫名其妙的抽了他一巴掌!
他到現在都還是懵的好嗎?
趙江茫然的樣子,更加的惹火圍觀眾人。
“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說,他很無辜,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吧!”
他就是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啊!
趙江看著人群對他俱都滿是鄙夷的目光,也跟著惱火起來。
刁民!賤人!
這群刁民,用這種眼神兒看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瞧不起誰呢?
早晚有一天,他要給他們這些刁民一點好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知道得罪他趙江是什麼下場!
“像這種當街耍流氓,還對女人家動手的畜生,就該拖去浸豬籠才是!”
“對!活活打死也不為過!”
“他竟然還有臉說咱們是刁民,我看最大的刁民就是他!”
“我是不知道,得罪他趙江,會有什麼下場,我隻知道,這小子今兒得罪了咱們,那就不能讓他好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是在指責謾罵趙江。
甚至還有人擼起袖子來,要動手打他。
趙江滿臉茫然,又震驚無比。
甚至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
不然怎麼這會兒腦袋一團漿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他也沒做什麼啊?
也就是過來,罵罵薑安寧,怎麼就招惹起這麼大的民憤了?
還有……他們怎麼知道,他剛剛在心裡頭,罵他們是刁民了?
明明那些話他都隻不過是在心裡頭想的呀。
他又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的說什麼要這些人知道得罪他趙江,會是個什麼下場?
可、怎麼他明明沒有把這些心裡想的說出口,倒好像,全被這些人給聽了個一清二楚似的。
趙江心慌了。
甚至想到了靈異怪談。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啊!把話說清楚,我怎麼你們了?”
他強裝著鎮定,質問著四周的人。
心慌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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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知道真相的薑安寧,微垂著頭,掩下心底悄然而起的興奮。
剛剛彈幕忽然提示她升級了,並送給她一份升級獎勵——【讀心吃瓜】
她雖然不懂升級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讀心吃瓜是何意,但不妨礙從字麵上,大概的理解個七七八八。
且,就是兌換了這份獎勵之後,趙江的形象,才徹底的一落千丈。
她覺得這份獎勵很神奇!
因為在係統提示她獎勵兌換成功之後,她還有周圍的人,就能夠聽見趙江心裡所想了。
簡直神奇的不得了!
是以,趙江剛剛一臉猥瑣看她時,心裡的惡俗想法、流氓邏輯,全都被圍觀群眾給聽了去。
那清晰的聲音,就跟趙江親口吼出來沒什麼區彆。
更不要說,這畜生還伺機伸手,想要揩油她,被她給抓個正著,當機立斷的抽了一巴掌。
有趙江的心裡話被暴露出來在前,誰都不覺得這種爛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更不要說,趙江還在心裡頭,把圍觀眾人也給罵了一遍。
這讓原本有些還想要同情趙江的小嘴茶壺們,更加的破防,直接脫粉回踩了。
眾人口誅筆伐的怒罵著趙江的不要臉,下流之舉,直叫人不敢再停留下去,捂著腦袋,狼狽逃竄。
“剛剛他在這兒亂喊一氣,到底是說了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沒注意聽,跟狗叫一樣。”
“好像大概的意思是,控訴那薑家小娘子,背信棄義,先是害了他們趙家,後來又害了他們村的人。”
“他們家做的那些惡毒事情,死不要臉的,難道還是冤枉了他們?”
眾人搖頭。
“誰知道呢?咱們又不是薑家村的人,如何能知道這個中緣由?”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這還有啥未知全貌的?那官府的公告都貼出來了,難不成官府也跟薑家小娘子串通一氣,偏袒著為她說話,抹黑趙家不成?”
“就是啊,人證物證俱在,總不能是縣令大人冤枉了他趙家吧?人的嘴巴能說謊,證據還能說謊嗎?”
“怎麼就不能了!”
眼見著人群又要爭吵起來,薑安寧忽地就有種錯覺,仿佛無論是人群中說什麼,隻要你拋出一個觀點,那就會有人為了反駁你的這個觀點,而產生新的觀點。
無論你的觀點是否正確,是否符合邏輯。
都一定會有人為了反駁你而反駁你。
就比如現在這樣。
人群中已經開始討論起縣令大人是他二大爺的可能性有多麼大。
“官府說的又怎麼樣?官府說的難道就是正確的了嗎?”
“誰知道縣令大人是否跟薑安寧有什麼瓜葛關係?說不定,就是縣令看上了薑安寧,想要娶了人回去當小妾,所以才會設下這麼個局,偽造了證據出來,冤枉了趙家人,然後順理成章的把人給接盤回家!”
陰謀論一出,眾人頓時駭然,麵麵相覷,默不作聲,心裡咂摸著這話,究竟是真是假。
有人反駁他:“證據確鑿,連趙海這個當事人都認罪了,怎麼你這個路人,倒好像比趙海那個當事兒,更加了解真相似的?”
“證據?什麼是證據?你怎麼知道那些所謂的證據,不是屈打成招得來的?縱觀古往今來,難道這樣捏造事實的事情還少嗎?也就是你們這些傻子,才會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男人冷哼,居高臨下道:“但凡是動些腦子好好的想一想,都不會輕易的相信了這樣漏洞百出的證據!”
“我看啊,十有八九,趙海就是被冤枉的,不過是無權無勢,被人算計,又深淵無門罷了。”
他歎息了聲,嘖嘖道:“也真是可憐啊!未婚妻招搖過市,不知檢點,整日拋頭露麵的,吸引來了縣令的注意,被迫擔下個謀財害命的罪名。”
說的就好像是真事兒一樣,仿佛他親眼所見,縣令讓人設計了趙海,冤枉了趙海,屈打成招了趙海與趙家人。
“你這是憑空汙蔑,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心縣令大人告你個誹謗之罪。”
“就是!汙蔑朝廷命官,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也有根本就不相信的,直接出聲反駁。
聽到要掉腦袋,那人果然是心虛了一瞬,有些害怕等下這些人真的會把他送去官府。
奈何麵對諸多人的指責謾罵,心裡生了逆反。
他梗著脖子不肯服輸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這些人就是聽不得大實話,整日活在虛假的夢裡,總以為官府那些個掌握著黑幕的人,有多正義,多麼的為民著想,不肯接受事實罷了。”
“算了,我不與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家夥爭辯。”
說著,他四下看了看,匆匆忙忙的想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