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隻有你們這些貴族和豪商有資格自稱文明人,其它不是野蠻人,就是賤骨頭。”
對於文明世界這個詞,哈迪和愛德華都有自己的看法。
愛德華轉頭看著自己那些已經變成肉塊的兄弟們,慘笑了幾聲,說道:“你想知道是誰指使我的?”
哈迪俯視著對方,微笑著,不言不語。
“你的眼神,你的表情都讓我感覺到惡心,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惡臭。”愛德華憤恨地說道:“還是之前的小哈迪更讓人順眼,更讓人舒服些。”
哈迪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變成這樣,還不是被你們逼的?”
他能得到這具身體,得益於原主靈魂的‘慢性崩潰’。
主因是卡琳娜和萊恩正式成為情侶,次因則是父親的失蹤。
雙重打擊之下,本就不算堅強的原身,變成了個日漸衰弱的白癡,然後現在的哈迪,在他的身體裡蘇醒過來。
愛德華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後他的憤恨和惡毒都在一瞬間灰飛煙滅,眼神變得迷茫:“也是……以前的小哈迪,可是會和我們這些賤骨頭打招呼的。”
“那麼,可以告訴我,誰指使你的嗎?”
“不知道!”
哈迪:???
看著一臉疑惑的哈迪,愛德華歎氣道:“我們在奇蘭城的酒館裡喝酒,有人找上門來,匿名和我們談成了這單生意。”
“既然是生意,那就有交易的內容,是什麼?”
“他們負責外圍進攻,我們負責內部策應,抓到老哈迪後,他們負責拷問,老哈迪雖然哭得像個娘們似的,卻什麼都沒有說。”
“之後由我們回到這裡,來抓捕伱,他們似乎不太方便進入河溪領。”
哈迪眼神如舊,很是平靜:“他們需要什麼?”
愛德華繼續說道:“他們說,哈迪家所有的財物都給我們,他們隻要一具純黑色的馬鞍。”
哈迪眉毛下意識挑了一下。
愛德華看到了,因為失色過多,他的臉色本已經蒼白,但此時看到哈迪的表情有所變化,他競興奮起來,臉上冒出紅暈,大聲質問道:“馬鞍,那是什麼東西?能勝過幾百枚,上千枚的金幣的巨額財富,到底是什麼?告訴我,讓我死得安心。”
是什麼?
哈迪家真正的傳家寶,幾代人裡,隻有現在的哈迪才能成功融合的好東西。
成為強者的腳踏板。
對方果然是衝著這東西來的嗎?
其實之前哈迪也有懷疑到了這上麵。
看著愛德華渴望求知而有些瘋狂的眼神,哈迪撥出長劍,向下用力一劃。
大好的頭顱滾到一旁,鮮血從頸部噴出來的聲音,極像了夏天孩童玩耍的滋水槍。
愛德華驚愕的表情凝固了。
哈迪緩緩轉過頭,看著那個拚命縮在角落裡的鐵匠。
他走過去。
鐵匠山姆整個人縮成一團,聽到腳步聲,不敢看哈迪,他拚命後縮,哭泣著喊道:“彆殺我,彆殺我,對不起,彆殺我,小哈迪,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求你了。”
“下輩子彆摻合到大人物的角鬥場裡,你們太過弱小,無論是實力,還是心理,輕輕一碰變會碎掉。”哈迪臉色平靜地揮動了長劍:“抱歉,我不能留下任何的隱患。”
又是一顆頭顱落到地上。
哈迪看著不遠處的獨院小屋,那裡的燈光已經熄滅。
隻要他願意,可以輕而易舉進到裡麵。
婦孺而已,在職業者麵前,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他站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離開了。
回到莊園外,便看到傑克和紅發女仆焦急地等待著,來回走動。
他們見到哈迪的身影後,都露麵欣喜之色,同時小跑了過來。
回到家裡,由莉莉安服侍著洗了個澡,然後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衣,哈迪睡在了華美的大床上。
愛德華臨死前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裡回蕩。
對方要黑色馬鞍……按理說,除了哈迪家父子,沒有其它人知道有這玩意。
但不排除‘父親’也將這事告訴了他認為很親近的人。
老哈迪的人際關係網並不複雜,細推之下,一個似乎很有嫌疑的人浮出水麵。
老哈迪的弟弟,小哈迪的叔叔。
在莫澤利領地做普通自由民的‘托馬哈迪’。
隻是再細想下去,似乎也不太可能。
‘父親’是在奇蘭郡出事的,而托馬哈迪卻在莫澤利郡,而且實話實說,托馬哈迪並沒有足夠的財力,雇傭那些厲害的傭兵和職業殺手來對付自己的哥哥。
他隻是個普通人,遠沒有‘父親’的經濟水平。
排除掉叔叔之後,就沒有值得推敲的人選了。
到底還有誰,知道哈迪家有黑色的馬鞍。
思來想去,哈迪睡不著,便去了父親的臥室。
自父親去世後,這裡就被‘封’了,沒有哈迪的命令,女仆們也不敢進去打掃衛生,整理東西。
推開房門,一股微微的黴味撲麵而來。
哈迪在裡麵走了一圈,經過查看,沒有發現什麼特彆有情報價值的東西。
然後他在書架那裡隨便翻了翻,父親的愛好是閱讀曆史。
但弗朗西國的曆史記錄不太行,斷斷續續的,而且摻雜著極多的神話和傳說,亦真亦假,極難分辨。
相比之下,精靈族的曆史就靠譜得多了。
他們甚至連精靈族皇室的宮闈醜聞都會記錄下來。
就是主打一個硬核。
可惜,精靈族的曆史典籍被收藏得很好,人族想去看看兩眼都難,甚是遺憾……等等!
曆史?
似乎是一道閃電靈光在哈迪的額前劃過,他猛地意識到了些東西。
他進入自己的書房後,立刻從秘道進入到了秘室,並且裡麵找到了幾本頗有年代感的羊皮冊子。
將最古老的那本翻開,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條記錄。
‘神聖光明曆523年,紮克斯哈迪無意中救下了xxxx王子,得於恩賜夢魘馬鞍一具,可惜靈魂資質太差,無法激活,希望未來後裔中,能有出眾者,完成紮克斯的心願,將我們哈迪家,轉變成職業者世家。’
那個xxxx王子是因為記錄有近百年的時間了,年代過於久遠,導致墨水模糊不清,從而損失了些信息。
不過即使如此,也是很大的收獲了。
除了哈迪家,知道夢魘馬鞍存在的,還有……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