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珠聽到他們這麼說，這才把頭抬了起來。
“今天林部長半夜在客廳躺著，整個人顯得很焦慮……雖然他是在和我閒聊，但是我覺得他是在等著什麼人的消息。”
“詳細說說。”鄧光榮急聲道。
“大概是淩晨兩點多鐘，我睡不著，所以到客廳打算看會電視，結果林部長躺在那裡，手邊上還放著電話。”
汪明珠壓低聲音道，“他說他是在擔心前線的孩子，可我不覺得……他那樣的人，既然把孩子送到前線去，他不會這麼扭捏的。”
“欸，對，老林可不是那種娘們唧唧的人。”關麒點頭道。
“後來，他和我聊了一個多小時……但是在聊天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很著急。”
汪明珠歎氣道，“大概到了三點多鐘，他說他去睡覺了，但其實他是去了書房裡，我看著燈是熄了的，但是我不敢去睡覺，所以在門口守著。”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林部長這才出來了，我看他的神色，壓根就沒睡，而且他心情很好，一點也不焦慮了。”
“汪主任，喝杯水，慢慢說，這事不急。”
宋希濂親自倒了一杯水給她。
“謝謝宋部長。”
汪明珠抿了一口水後，歎氣道，“我們出門的時候……他讓我在院子裡等著，他自己一個人在院子外麵。”
“我當時雖然沒聽到什麼動靜，但是我感覺他應該是在和什麼人接頭，畢竟昨天我下車的時候，檢查了汽車，沒有發現這個模型。”
“那是，這麼大的東西，不可能藏起來的。”鄧光榮嚴肅道。
“他在車上還和我開了句玩笑……”汪明珠猶豫道。
“什麼玩笑？”
眾人死死的看著她。
“他問我，炸一艘這玩意要多少火藥……”
汪明珠苦笑道，“我當時和他說，這玩笑可不能開，航母要是被炸了，非得打起來不可。”
“炸……炸航母？”
鄧光榮等人嘴角皆是抽搐了一下。
“行了，汪主任，現在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關麒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工作乾的很不錯，警衛部會給你發表彰信的。”
“關部長……我……我領導沒事吧？”汪明珠擔憂道。
“沒事，你領導能有什麼事。”鄧光榮笑罵道，“他那個人啊，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九成九能成功的事，在他嘴裡隻有五成。”
“行了，今天我們的談話，你誰也不要說，包括你的領導，而且我和你保證，四九城沒人會傷害他。”
“是。”
汪明珠微微躬身後，出了門。
劉啟政急忙去把會議室的大門關上。
而鄧光榮等人不約同的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這事，八成就是老林乾的。”關麒歎氣道，“他把人家的資料全部都搞出來了，還把實驗室給炸了……”
“老林這個人，看著斯斯文文的，做起事來，是真狠啊。”宋希濂苦笑道。
“不狠能怎麼辦？”
鄧光榮苦笑道，“這種事一旦被人追查起來，那是要打仗的……現在炸了最好，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欸，你說老林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來的這麼多消息啊？”關麒歎氣道。
“他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主，我估計，當年婁曉娥出去以後……他就已經開始為了今天布局了。”宋希濂搖頭道。
“保密條例我就不說了，老劉……不要在任何場合，說關於林部長的任何事。”鄧光榮正色道，“還有上次開會的那些人，全部做背景審查。”
“是。”
劉啟政嚴肅道，“林部長犧牲這麼大，我們絕對會保護他的安全。”
“不要提這些事，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鄧光榮搖頭道，“你不要以為我說的是客氣話，老林這個人……是真不在乎這些虛名的。”
“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劉啟政認真道。
“好了，讓老林在我這待兩天……等到時候外麵的消息傳過來再說吧。”鄧光榮笑道。
“得了，那他肯定恨死我了。”關麒無奈道。
“哦，這麼說？”鄧光榮好奇道。
“老林本來就不想來你這裡，他原本想著把東西給我們就撤的，這不是被我和老關一起抓過來的嘛。”
宋希濂苦笑道，“老關和他做了保證，說不會讓他在這裡待著，他這才過來的……”
“哈哈哈。”
鄧光榮頓時大笑了起來，“進我這地，那可由不得他了……”
撲哧！
關麒等人也大笑不止。
……
四個小時後。
“不是，大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林紹文沒好氣道，“不是說了不把我關在這裡的嗎？”
“欸，這可不是關啊。”
鄧光榮糾正道，“我想你了，想讓你陪陪我，這不行嗎？”
“不是，我家裡還有一堆事呢。”林紹文苦笑道。
“最多兩天，最遲三天……”鄧光榮認真道。
“不是，你處理公務，我在這裡乾什麼？”林紹文無奈道。
“你沒事溜達溜達呀。”
鄧光榮撇嘴道，“太液池你不是很少來嘛，你愛去哪去哪，隻要不離開太液池就成……小孔，進來。”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進來了一個年輕人。
“大領導，林部長……”
“老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孔正德……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他提。”
鄧光榮笑道，“小孔，林部長有任何要求都要滿足他，不用和我彙報。”
“是，大領導。”
孔正德低頭應喏。
“哼，我再也不來了。”
林紹文白了鄧光榮一眼後，朝著門外走去。
孔正德立刻跟在了他身後。
“嘿。”
鄧光榮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見林紹文，就知道這小子是個福星。
兩天後。
會議室。
“領導，西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實驗人員操作不當，導致實驗室爆炸，他們對外是說著研製清潔能源，可我們收到的消息是，他們在研究新式武器。”一個中年人彙報道。
“哦，有沒有知道是在研究什麼武器？”關麒好奇道。
“具體不是很清楚，但是……據我們打探的消息說應該是戰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中年人笑道，“不過，這次實驗室被炸了，威力非常大，波及到了周邊的，他們原本備份在另外一棟樓的數據也全部被毀了，所以具體在研究什麼，沒人知道。”
“有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的？”宋希濂假裝漫不經心道。
“沒有。”
中年人歎氣道，“所有的研究人員，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不過……”
“不過什麼？”鄧光榮皺眉道。
“不過有陰謀論說，這是一些人故意做的……而且那些研究員，從進研究所前就被人收買了。”
中年人苦笑道，“他們其實就是在消耗西歐那些人的資金，然後現在實在瞞不下去了，所以才把實驗室炸了。”
“這個研究所成立了多少年？”
關麒問出了關鍵問題。
“二十年。”
“二十年……”
鄧光榮等人麵麵相覷。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婁曉娥應該已經在香江靠著林紹文的藥方，成立了林氏藥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