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院子。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秦淮茹躺在客廳裡,而金妍兒此時正在給她推拿。
“呀,姐……你怎麼了?”
秦京茹飛快的跑了過去。
“沒什麼事,就是有些頭暈。”
秦淮茹握著她的手笑了笑,“彆擔心,不要緊的……”
“傷了神了?”林紹文皺眉道。
“對,受了刺激,有些傷神。”
金妍兒歎氣道,“我開了幾副安神的藥,若水正在煎藥……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紹文,那張永紅……”
秦淮茹欲言又止。
“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林紹文苦笑道,“不過……這次事怕是不小。”
“哦,這話怎麼說?”
蘇秀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誰呀?”
秦京茹喊了一聲。
“秦部長,是我……老邢。”
邢勇在門外喊了一聲。
“唔,邢隊長?”
眾人麵麵相覷。
“妍兒、曉月,你們把秦姐扶回去休息吧。”林紹文輕聲道。
“欸。”
兩人應了一聲後,攙扶著秦淮茹朝著房內走去。
喬婉則跑過去打開了大門。
邢勇、周雲亮以及張春香三人走了進來。
客廳內。
眾人分賓主坐好。
“老林,棒梗說他不知道張永紅懷孕了……”
邢勇沉聲道,“而且他承認他說這外麵有女人,張永紅也的確和他吵過架,可最近幾個月,張永紅好像很老實,我看了你們院子裡的人做的筆錄,的確也沒聽到他們有爭吵。”
“林主任,這事應該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張春香正色道,“棒梗在外麵有女人,這才導致張永紅上吊的……得把他抓起來。”
秦京茹等人聞言,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們倒不是擔心棒梗,隻是擔心秦淮茹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受不了打擊。
到底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
“這個到時候聯防辦會處理的。”
林紹文搖頭道,“我現在就擔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周雲亮急聲道。
“棒梗說的是真的,他的確可能不知道張永紅懷孕了。”林紹文苦笑道。
“什麼意思?”
邢勇皺眉道,“這娘們懷孕了,不告訴自己的爺們……臥槽。”
他猛然站了起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是,什麼意思?”
周雲亮愣了一下後,瞬間反應了過來,麵色驚恐道,“你……你的意思是,張永紅肚子的裡孩子,不是棒梗的?”
“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下……事情嚴重了。
“剛才我看了一下張永紅手臂上的傷疤,幾乎都是陳年舊傷,最新的也快是半年前了。”
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這說明,張永紅的確以前是接受不了棒梗在外麵有人,所以才天天想著自殘。”
“自殘?不是自殺嗎?”張春香皺眉道。
“張主任,自殘和自殺是兩回事。”
林紹文正色道,“她的創傷都是在手臂……不是在手腕,這說明她隻是極度痛苦,但是沒想過要死,如果按照你這說法的話,那棒梗有逼死張永紅的嫌疑。”
“欸欸欸,自殘自殘。”張春香急忙道。
“她手臂上的傷是半年前的,這說明什麼?”蘇秀好奇道。
“說明她半年前是極度痛苦,但是好像後來又釋然了。”
林紹文吐出一口煙霧,“你說,爺們在外麵有人了,娘們怎麼會一下釋然了呢?”
“這簡單,要麼就是不把爺們當回事了,要麼就是外麵有人了。”
張春香話說完以後,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她在外麵有人?”
“也許不是外麵。”
林紹文苦笑道,“可能就是院子裡的爺們……”
“臥槽。”
邢勇被嚇得渾身一顫,“你……你懷疑誰?”
“你有毛病啊,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林紹文沒好氣道,“我說我懷疑你,哪怕最後不是你,你還要不做人了?”
“對對對,這話不能亂說,不能亂說。”
邢勇急忙給了自己一巴掌。
“老領導,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周雲亮沉聲道。
“做親子鑒定啊,還能做什麼。”
林紹文無奈道,“讓院子裡的所有爺們都抽血,然後和張永紅肚子裡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所有人都要做嗎?”
邢勇吞了吞口水。
“所有人,包括我。”
林紹文歎氣道,“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隻有把證據拿出來……才能讓這事真相大白。”
“我馬上去協和找人來抽血。”
周雲亮丟下一句話後,轉身跑了出去。
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
張春香才小心翼翼道,“林主任,你是不是……有懷疑對象了?”
“肯定有。”
邢勇撇嘴道,“我和他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他心裡肯定有數了……隻是現在沒有證據,他不敢說,畢竟這說出來,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不是,那都是壞人名聲的。”
“這話,的確不能亂說。”
張春香苦笑著搖搖頭,“林主任,這要是真逮到了張永紅肚子裡的孩子是彆人的……那該怎麼處理?”
“這不是你我應該操心的問題呀。”
林紹文撇嘴道,“逮到了,聯防辦抓人,提起公訴……至於該怎麼判,那是法院的事。”
“甭管怎麼樣,棒梗肯定是要坐牢的。”邢勇搖頭道。
“他真承認了,他和彆人有不正當的關係?”林紹文好奇道。
“不止。”
邢勇無奈道,“那草包被這麼一嚇,什麼都撂了……他不止在外麵搞彆人的婆娘,還和廠裡幾個人偷布出來賣,情況很複雜,也很嚴重。”
“還……偷布?”
林紹文渾身一顫。
現在對作風問題沒這麼嚴格了,哪怕真是在外麵搞破鞋被抓了,頂多就是坐幾年牢的事,可偷布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偷公家的東西,要是數額真的巨大的話,那是要槍斃的。
“他很多年前就開始這麼乾了。”
邢勇搖頭道,“不然你以為他靠著那點工資,能把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嗎?我們這邊調查的是張永紅的事,偷布的事已經上報市局了。”
“會槍斃吧?”秦京茹壓低聲音道。
“不好說。”
邢勇苦笑道,“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誰也不敢打包票……”
他說著,看了一眼耳房。
秦淮茹這次,怕是真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