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林紹文洗漱完進臥室後，正看到秦淮茹靠在床頭看書。
兩人在一起二十年了，這秦淮茹相貌倒是變了不少，可相比起當初，越來越美豔，麵容跟小姑娘似的，卻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兩相結合，頗為賞心悅目。
“怎麼著？睡不著啊？”林紹文打趣道。
“還不是你閨女氣的。”
秦淮茹把書放在了胸口，怒聲道，“你聽聽她說那叫什麼話……什麼叫做我既舍不得錢，眼光還不好？”
“這話是有些過分。”
林紹文笑罵道，“不過……她還是挺了解你的不是？”
“你還說。”
秦淮茹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把頭彆到了一旁。
“嘿。”
林紹文輕笑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悅悅她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你老是罵她，她不就不樂意和你待一起嘍？”
“哼，好人都被你做了，合著我們都是壞人是吧？”秦淮茹嬌嗔道，“他們想要什麼，你就給他們什麼……他們當然敬你、愛你，可我們呢？我們都成後媽了？”
“哪有這麼嚴重嘛。”
林紹文伸手摟住了她，“這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是好事不是？咱們年輕的時候，想要輛自行車都想瘋了。”
“咱們現在條件好了點，給他們買個自己喜歡的東西，當做成年禮物，這也沒什麼不是？”
“還說呢。”
秦淮茹俯身在他胸口，“咱們家孩子，要有你一半有本事，我也心滿意足了……你那時候才進廠幾年啊，都開上小汽車了。”
彆看現在林家三個大小子都聰明伶俐，但在她們看來，這三個小子和他們老子比，那還是差遠了。
林紹文幾乎是“白手起家”，短短幾年，就創下了偌大的家業。
現在林思他們條件這麼好，又學的一手好醫術，其實可以自己出去掙錢的。
“說起來……”
林紹文摸著下巴道，“等天氣暖和以後，咱們把他們四個丟到鄉下去怎麼樣？”
“啊？”
秦淮茹內心一驚，急忙道，“那也不至於，現在不是不用上山下鄉了嘛，他們四個都在城裡待慣了……鄉下條件這麼差，不合適。”
撲哧！
林紹文忍不住笑了起來。
彆看秦淮茹嘴上罵的凶，可說起溺愛來，沒人比她更嚴重了。
“我說真的。”
秦淮茹認真道，“咱們家裡的孩子，都沒吃過什麼苦頭……把他們放到鄉下去，他們哪受得了啊。”
“這事明天再說，睡覺吧。”
林紹文拍了拍他的腦袋後，躺在了床上。
“哎呀，我認真的，林紹文，你可不能這樣。”秦淮茹嬌嗔道，“你要真把孩子送到鄉下去，小心我和你急……”
“知道了知道了，再說吧。”
林紹文打了個哈欠。
秦淮茹生了一會氣後，小手又不老實了起來。
次日。
協和。
“老師，你認真的？”
不隻是李峰，秦鐘和張予揚也是一臉錯愕。
這小子抽的哪門子風？
“不然你以為？”
林紹文悠悠道，“林悅他們年紀也大了，該出去實習實習了……天天在家裡閉門造車可不行。”
“可這寒冬臘月的，讓他們下去義診，不太好吧？”李峰有些躊躇。
“怎麼著？寒冬臘月就不能去義診了？那當年我們怎麼能去呢？”
林紹文冷笑道，“這到底是李部長……官越當越大，開始計較起了得失了。”
撲哧！
秦鐘和張予揚忍不住笑起來。
李峰則鬨了個大紅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們四個也沒有下鄉的經驗，我怕出什麼問題。”
“他們沒經驗，弄個有經驗的去帶隊不就行了？”
林紹文撇撇嘴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二十分鐘後。
李曉月衝進辦公室，和秦鐘等人問好後，就直接伸手把林紹文往外麵拉。
“彆鬨，我談正事呢。”
“彆扯我衣服啊。”
“臥槽，皮帶也不能扯。”
……
伴隨著林紹文的驚呼聲，李峰等人頓時苦笑了起來。
四合院。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一道俏麗的身影撲了上來。
“哎呦，女施主，撞壞老衲了。”
“討厭。”
於莉白了他一眼後，抱著他親了一口。
“行了，先說正事，你們等會再膩歪。”
於海棠伸手拉開了她後，瞪眼道，“林紹文，你什麼意思？要把林思他們送到鄉下去義診？這還有幾天可就過年了……”
“過年就不生病了？”
林紹文撇嘴道，“我當年在鄉下一待就待半年了，這有什麼……”
“不是這個意思。”
秦京茹皺眉道，“林思他們從小在香江長大，後來也來四九城讀書……可從來沒去過鄉下，他們萬一吃不了那些苦可怎麼辦？”
“吃不了苦就得多吃，吃著吃著就習慣了。”
林紹文點燃一根煙，慢條斯理道，“我不是說我們家的小子都要成為醫生，但他們最少要知道治病是怎麼回事吧？”
“彆看林穆他們現在醫術還算可以，但實際上，沒有經過實踐，都沒什麼用。”
“這……”
眾人頓時猶豫了。
“可鄉下環境複雜的很，家裡的小子也就算了，悅悅可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她……她下鄉去不合適。”安嵐猶豫道。
“哈，不合適？”
林紹文指著李曉月道，“她下鄉的時候，可沒人說過不合適……還有妍兒，在鄉下當了幾年衛生所的所長，也沒人說過不合適吧？”
“張曼雲、杜紅梅，我的女學生可不少，她們都下鄉義診過，那時候怎麼沒人說這事呢？”
……
眾人看著他，不吭聲了。
“我覺得可以去曆練曆練。”
於莉正色道，“林景不是也學的不錯嘛？讓他跟著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起去吧。”
“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思他們去鄉下義診就已經很離譜了，現在還要把林景送去，林景才多大年紀？
說得難聽點，屎尿都不把不住的年齡，你讓他去把脈？這真合適嗎？
“可以。”
林紹文點點頭，看向了林若瑤，“去七處問林剛借兩個人經驗豐富一點的好手……陪著他們一起鄉下，津貼我們自己出。”
“欸。”
林若瑤應了一聲後，疾步朝外走去。
“曉月，你去帶隊……”
“欸。”
李曉月剛應了一聲，突然捂住了嘴，朝著衛生間跑去。
“唔。”
林紹文一時間愣住了。
秦淮茹等人疾步跟著去了衛生間。
安嵐歎了口氣，去書房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