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
宋勝柏看著一臉為難的林紹文,也歎了口氣。
現在李峰、陳斌、張曼雲再加上李曉月四人幾乎掌管著林氏醫學,連師祖都沒辦法,彆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既然你來了,正好……弄幾個病人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林紹文看著陳斌笑道。
“欸。”
陳斌拍了一下宋勝柏的腦袋後,提著他的後衣領出去了。
可沒等林紹文坐下,一群人走了進來。
他們還沒開口,宋勝柏和陳斌又衝了回來。
“乾什麼呢?”
兩人擋在了林紹文身前。
“宋勝柏,你想乾什麼?”
林墨學冷笑一聲,看向了陳斌,“還有你……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唔。”
眾人都愣住了。
楊衛國看著臉色鐵青的陳斌,拉了拉林墨學,“林廠長,這位是衛生部副部長,醫科大學代理院長陳斌……”
“副……副部長?”
林墨學被嚇了一跳,畢竟陳斌看著可才三十多歲的年齡。
“林廠長,你好威風啊。”陳斌斜眼道,“怎麼著?我衛生部副部長連和你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不是,陳院長,這是個誤會……”楊衛國急忙過來打圓場,“這不是林廠長才入京,不知道你的身份嘛。”
“楊部長,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不重要,可你們這醫務部到底還是醫院不是?你帶著這麼多人進來是什麼意思?還要打人是怎麼?”陳斌冷笑道。
“那不能夠。”
李春花站了出來,“這不是華興的劉雲德廠長履職嘛,所以我們部委來進行一下工作交接……正好林廠長說讓我們部委過來給他評評理。”
“評理?評什麼理?”宋勝柏不屑道,“林廠長,我和你說的很清楚……醫務部是廠長直屬單位,你彆過來指手畫腳。”
“各位領導,你看看他是什麼態度?”林墨學氣得七竅生煙,“他哪有一點下級的樣子,居然敢這麼說話……”
“有種你開除我好了。”
宋勝柏一句話,把所有人給鎮住了。
這的確是囂張的有些過分了。
“咳咳咳……”
劉雲德乾咳兩聲道,“各位領導有所不知,這位宋部長是我們特地從衛生部調來的,他是醫科大畢業,在天壇醫院任職,算是青年才俊。”
“如果不是我們華興和衛生部一向關係好,這樣的人才可輪不到我們,畢竟你們也知道,現在醫療資源是非常緊張的。”
……
這話一出,倒是把所有人給乾沉默了。
“有本事的年輕人,有點脾氣是應該的。”楊衛國輕笑道,“不過人家也沒說錯嘛,咱們從軋鋼廠開始……醫務部一向是廠長負責的,也因為我們醫務部的出色表現,多次受到衛生部和工業部的嘉獎,這是老傳統了。”
“那倒是。”
李春花笑道,“從林部長入職我們華興以來,隻要四九城出現事故……我們的醫務部都是衝在最前麵,不比其他醫院差。”
“光是我們醫務部獲得的集體榮譽,都能掛滿一間屋子,宋部長也是職責所在,畢竟這雖然是醫務部,但也是醫院不是?其他人指手畫腳、大聲喧嘩,是不好。”
……
林墨學滿臉漲紅,卻也不敢吭聲。
兩位副部長都把這件事定調了,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
楊衛國正色道,“林部長,你們這醫務部的脾氣還是得改改……畢竟人家林廠長也是領導不是?你們這麼說話可不合適。”
“楊部長說的對。”
林紹文笑眯眯的點點頭,隨即看著宋勝柏嗬斥道,“還不滾出去準備接病人,一天天的儘瞎鬨……”
“是。”
宋勝柏應了一聲後,疾步跑了出去。
林墨學看著他那點頭哈腰的樣子,內心更不是滋味了。
這他娘的,林紹文是副廠長還是他是副廠長?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
解雲朝笑道,“大家都回去工作吧,對了……剛才保衛部打報告上來了,說是該換換衣服了,這事我們得討論一下。”
“解廠長,我覺得現在不合適換衣服。”林墨學正色道,“畢竟我們現在用錢的地方多的是……穿得差一點不要緊的。”
“林廠長說的對。”
林紹文笑眯眯道,“保衛部嘛,其實不算是什麼重要的部門……反正丟了錢,聯防辦也能幫忙找回來不是?”
他這話一出口,楊衛國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了。
劉雲德、李春花等人急忙把頭低了下去,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林部長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保衛部隻是護衛華興……真正要抓賊的,還得是聯防辦。”林墨學語氣稍緩。
“胡鬨。”
楊衛國怒斥一聲,“什麼叫做‘真正抓賊的是聯防辦’?我們華興的保衛部是為了保護華興以及工人的財產才創辦的,如果事事都靠著聯防辦,那我們乾脆把保衛部解散好了。”
“到時候請個看門的大爺過來守著大門口,這樣不是更可以節省一大筆開支?”
“唔。”
林墨學腦袋有些懵。
秘書急忙上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半分鐘後,他的臉色變得極其精彩。
楊衛國原本是可以當部長的,就是因為“華興失竊案”,所以才競爭不過張國平。
現在他說保衛部不重要,這不是在打楊衛國的臉嘛?
“楊部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墨學急忙道,“我的意思是……”
“你什麼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
楊衛國冷笑道,“反正我現在又不是華興的廠長,要是掉了東西……你們廠長自己看著辦,我就是個前車之鑒。”
說完以後,他就板著臉朝著門外走去。
李春花對林紹文眨眨眼後,立刻跟了上去。
“楊部長,我送你。”
劉雲德狠狠的瞪了林墨學一眼,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了林墨學和他的秘書站在原地。
林紹文則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林紹文,你是畜生吧?”
林墨學咬牙切齒道,“我怎麼說也是你大伯,你這麼三番五次和我過不去……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