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魔蠍發出一陣狂笑,
“魔蠍,難怪你居然親自追到了這裡,你是為了魔胎吧?”
魔蠍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目光凶惡的瞪向了下方的瀾兒,從牙縫裡迸出來幾個字,
“卑……賤……的……人……族……我要將你的魂魄壓在地淵深處,生生世世永不得離開!”
說話抬手又向著瀾兒抓去,瀾兒翻掌取出來那盞油燈,並指分出一簇火苗,迎著那魔爪便飛了過去,
“砰……”
火鳥穿過了巨大的魔爪,卻是一道虛影,而那真正的魔爪已經衝著地上躺著的桀抓了過去,
“砰……”
眼見得魔爪臨身,斜刺裡一把骨叉眨眼而至,刺向了魔爪,魔爪就是一縮,魔蠍回頭怒視光頭大魔王,
“暗迦羅,你想怎樣?”
那光頭大魔王赫赫怪笑,
“魔蠍,這事兒若是我不知曉倒也罷了,如今我已經知曉了,你以為我能眼睜睜看著你當著我的麵,拿走魔胎?”
魔蠍大怒,
“這本就是我所有之物!”
光頭大魔王咧嘴一笑,兩根長長的獠牙在魔日之下閃閃發光,
“如今我見著了,便是我的了!”
二魔四目相對,都惡狠狠的瞪視著對方,那是寸步不讓,瀾兒卻是趁這時機,暗暗用力去掰桀那隻已經燒得卷曲的手掌,隻她的動作雖小,但上方二人那都是久戰沙場的老江湖,早分出三分心神留意著她,她稍有動作,便齊齊轉過頭來看向了她,魔蠍冷笑一聲道,
“卑賤的人族,你以為挑撥我們二人相鬥,便能獨占魔胎嗎?”
他抬手一指那地上的桀道,
“這個蠢貨,真以為魔神所遺之物是那麼好得的嗎?即便他是獨角魔族,魔神的力量也不是他想得就能得到的……”
光頭大魔王也赫赫笑了起來,
“要是魔神的力量那麼好接受,弑聖也不會將魔胎藏在宮中這麼多年,一直未能動用了……”
說罷又赫赫笑了幾聲,
“早些年,我也曾帶兵攻打過弑聖的魔都,為的就是搶那魔胎,隻都兵臨魔都城下了,終於還是遺憾而歸……”
說罷衝著魔蠍一陣怪笑,
“我記得當年,你可是射了我三箭……”
魔蠍冷哼一聲,
“你攻打我們,我自當還擊,有甚麼不對?”
光頭大魔王應道,
“那自然是無錯的,不過今日你即是孤身前來,那就彆怪我趁機報仇了!”
說罷突然一骨叉衝著魔蠍就去了,魔蠍大怒,
“蠢貨,你這時候跟我動手?”
抬手就是一擋,
“轟……轟……轟……”
二人就那麼打了起來,瀾兒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仍是毫無動靜的桀,心中開始猶豫起來,
“我是現在自己逃呢,還是帶著這男人走?”
現在的情況很明白,桀已經半死不活了,根本沒有戰鬥力,自己在這兩名大魔王的眼中,那也是案板上的肉,他們打算先分個勝負再來收拾自己,自己要是一個人獨自逃走的話,他們的目標是魔胎,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可要是帶上這男人……
但若是自己獨自逃走了,那要回到人界,那就再沒有機會了!
正在她猶豫不決之際,
“轟轟……”
頭頂之上,兩名大魔王打得越發激烈了,突然光頭大魔王怒吼了一聲,
“魔蠍,受死!”
他手中的骨叉帶著滾滾的魔氣,向著魔蠍刺了過去,魔蠍一個轉身躲了過去,那骨刺在半空之中一個回旋,卻是突然向著下方的瀾兒刺去,瀾兒赫然抬頭,翻掌將那盞油燈祭了出去,
“去!”
油燈陡然之間光芒大盛,暖黃色的燈光照射在了那骨刺之上,
“滋……”
便如那熱油鍋裡濺入了一滴清水一般,骨刺之上突然暴發出了一陣劈裡啪啦的爆裂之聲,而就在骨刺刺向瀾兒的同時,魔蠍反手取下了背上的長弓,彎弓搭箭衝著瀾兒就射了過來,猶如汽笛一般的尖嘯聲響了起來,待到瀾兒回過神時,帶著森森魔氣的長箭已經到了麵門,瀾兒大驚,翻身後仰,身上的紗衣紅光大盛,
“轟……”
一聲巨響之後,一陣紅黑交織的光芒之後,蒼白臉色的瀾兒現身出來,身上那件法器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哇……”
她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神色萎靡的伸手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入了口中,頭頂之上兩名大魔王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二人一起降到了祭壇當中,立在了瀾兒身前,光頭大魔王哈哈大笑,伸手搭在了魔蠍的肩頭上,
“魔蠍你這詭計多端的家夥,對付一個女人也要使那麼多的花招兒!”
魔蠍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
“人族的修士雖說本事不如我們,但他們的法器繁多,你瞧這女人便是如此,這麼一小會兒,已經使用多少件法器了,若是不用點兒腦子,還不知要跟她耗到甚麼時候呢!”
說罷二人都一臉得意的看著,明顯已經受傷,無力逃走的瀾兒,瀾兒扔了手中的空瓶,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哼了一聲道,
“倒是難為二位大魔王,為我演了一場戲!”
誰說魔族隻會悶頭衝殺的?
能坐上大魔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當大魔王的不打打殺殺,反而有演上戲了,自己也真是小瞧了他們,真被他們騙過了!
瀾兒擦乾淨了嘴角的血跡,眼見得二人一齊上前一步,一個伸手抓向自己的頭頂,一個卻是伸手去抓地上的桀那隻焦黑手臂時,突然她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道,
“你們即知曉我人族修士法器多,怎得還敢靠我這麼近?”
此話一出,二魔俱都是一愣,有些警惕的停下了動作,齊齊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她,魔蠍冷哼一聲道,
“這麼近的距離,我就不信你還有甚麼法器能傷我們?”
伸出手,長長的爪尖已經就要刺入瀾兒的頭頂了,魔蠍手上不停,用力刺了下去,而那光頭暗迦羅也抓住了桀那隻焦黑的手臂,突然就見瀾兒一翻掌,手中一塊玉牌赫然出現,
“嗡……”
白光開始閃動,兩魔王也是有防備的,一個緊緊抓住桀的手臂,預備用力將他已經燒得焦黑的手臂扯掉,之後閃身離開,一個預備待得爪尖,刺破瀾兒的天靈蓋之後,就抽身離開,隻就在這眨眼之間,瀾兒突然一聲輕笑,
“當真是貪心不足,現在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就見得白光一閃之間,瀾兒、桀、魔蠍與那光頭暗迦羅的身影一閃,都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瀾兒居然將他們都拉入了秘境裡!
就在此時,那邊的顧十一卻是一桶涼水潑到了大王與狐狸的身上,
“嘩……”
冰冰涼,透心涼啊!
“哇……”
大王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嗷嗷叫喚著,
“誰潑我!誰潑本大王!”
狐狸也是甩著腦袋,抖了抖身子,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
“顧十一,你乾嘛?”
顧十一陰著臉,雙眼之中如欲噴火,
“還問我乾嘛,你們倆乾了甚麼?”
大王聞言跳了起來嚷嚷道,
“我們乾甚麼了,不就是去外頭偷了兩壇子酒喝嗎?怎麼了?”
你自己在外頭花天酒地,不許我們在家裡吃了?
前頭顧十一帶了一壺酒回來,大王吃過之後甚覺好味,便纏著狐狸去鎮上偷了兩壇子酒,這複山鎮乃是修真者們擴建,有那開酒樓的修真者特意帶了珍藏的美酒,預備到此賣個大價錢的,結果沒想到被大王從地底下摸上來偷了兩壇,還讓狐狸施了幻術,弄了兩壇假的在裡頭充數,還真沒讓人發現。
二人抱了酒回來,打開一嘗,覺得實在好喝,一口接一口,居然將兩壇美酒都喝了一個乾淨,大王與狐狸本就沒有甚麼酒量,這兩壇酒下去,當然就是睡得如死豬一樣,連家裡進了賊都不知曉,二人在聽顧十一說,外頭的三株靈草被人偷了,也是大吃一驚,跑到外頭一看,見那菜園裡三株靈草果然不見了,就留下三個新鮮的泥坑,顧十一氣憤指著那三個坑道,
“都被偷走了,你們說……怎辦吧!”
靈草他們不缺,可也不能任人偷竊啊!
那三株靈草她還等著賣個好價格,好在修士大會上給自己的柴刀升級呢!
大王也是氣得直蹦躂,
“誰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連你大王爺爺的靈草都敢偷!”
狐狸過去繞著那三個泥坑轉了幾圈,鼻子抽了幾抽道,
“顧十一,靈草沒有被偷走多久,我能順著氣味找過去!”
顧十一聽了眉頭一皺,
“可要是對方收進了儲物袋裡,你應該就聞不到了……”
大王接著道,
“無妨,那三株靈草是我一手伺弄的,狐狸聞不到,我卻能感應到!”
顧十一精神一振,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
當下卷起一股妖風,裹挾著大王與狐狸,便離開了洞府,向著遠處飛去……
“那裡……”
狐狸伸出爪子指向的是萬獸山的方向,顧十一眉頭一皺,
“難道那小偷在萬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