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侍衛們搜來搜去,把整個王宮都驚動了,不過妃子一看是桀領頭,倒是不惱怒了,還紛紛做出祼睡剛從床上起來,來不及穿衣服的驚慌樣兒,在桀的麵前驚得那是波濤洶湧,肥兔兒亂撞,隻可惜桀視而不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以至得他們離開之後,後半夜裡不少王妃們都睡不著覺,不是蒙頭大哭,就是咬牙咒罵,
“桀,你這辜負女人情意的家夥,我詛咒你像女人一樣懷孕生子!”
柴房裡頭,瀾兒聽得王宮裡麵吵吵嚷嚷,神識卻在自己的儲物袋裡,那白色的獨角,在裡頭瘋狂的亂飛亂撞,一副要撞破袋子裡跑出來的架勢,瀾兒不得已冒險又將它取了出來,卻是牢牢抓在手中,低聲喝道,
“你給我老實點兒,你若是再亂來,我就扔你進秘境去!”
秘境不同儲物袋,那是不同的世界,這小白角就算是把自己戳斷都出不來的!
這話一出,那小白獨角立時老實了,乖乖躺在了瀾兒的手掌之中,瀾兒想了想問道,
“剛才你見著桀那般激動,你……跟他有甚麼關係,是同族?”
這是獨角族留下的角,桀就是獨角族,這是遇見同族了?
小白角紅光一閃,算是回答了,瀾兒見狀點頭,
“知道啦,你老實點彆給我惹麻煩,隻要我平安離開這裡,我就把你還給他,如何?”
小白角立時紅光連閃,
“成,就這麼說定了,你先進儲物袋裡呆著!”
小白角果然聽話的進去了,在裡頭安安靜靜的呆著再也不鬨騰了!
瀾兒在柴房裡睡了一覺,第二日夜晚,桀又來了,瀾兒問他,
“怎樣……宮中發生了何事?”
桀的神色凝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我族中的獨角,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瀾兒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
“是魔族入侵人界之後,在人界遺留下來的……”
桀衝她伸出了手,
“給我!”
瀾兒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這是我的東西,你想要也可以,用甚麼來換?”
桀想了想,
“我可以助你離開魔界……”
“這是我們早說好的條件,這獨角是額外另算的,你得再給我彆的好處!”
這位小哥哥打得好算盤,居然想一魚兩吃,想得美!
桀緊緊皺起了眉頭,思慮了半晌道,
“你想要甚麼?”
瀾兒想了想道,
“我一時還沒有想好要甚麼,不如我們先合作把魔胎弄出來,待找到回家的通道,我說不得會想起來,還需要甚麼……”
桀沉呤不語,瀾兒又問道,
“昨晚這小角一出現,你的反應那麼大,之後又在王宮之中倒處搜查……”
她眯起了眼,
“你可彆唬我,你匆忙離開是突然想起來要值夜?”
桀沉思了半晌,才陰著臉道,
“我獨角魔族乃是魔族之中緊次於魔神的種族,隻有我們才是最高貴的種族,魔神離開之後,整個魔界便以我獨角魔族為尊,可惜當年洪荒大戰,我獨角魔族進入人界,原本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卻被旁族暗中聯手趁著我族與人族大戰之時,從背後下手,以至的我族中精銳慘死,百萬精兵儘失,我族之王與一眾魔將也陷入了人界之中,從此之後我獨角族一蹶不振,待到了我父親那一代,好不易休養生息,重振了些許元氣,被魔蠍……”
他的話沒有說完,瀾兒卻已經明白了,心中暗道,
“怪不得,他這麼急著一定要殺魔蠍,原來是落魄公子複仇記!”
桀又道,
“你手中的白色獨角應該是我某位先輩所留,不過……好像又有些不同……”
說到這處,他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似乎也說不上來有甚麼不同,他不知曉,瀾兒卻知曉,
“這獨角原本是來自一名魔族,後頭卻在那混沌洞裡被那紅光的大能給動了手腳,如今看來,隻怕前前後後的都是這位公子爺的先人了……話說,魔族這是甚麼法術,魔都死多少年了,留下來的東西還能認親?”
話說,這白色小角為何會如此特殊,這倒是得益於它的主人死在了人界,若是死在魔界,不管是魂魄還是肉體都回歸魔神懷抱了,死在人界,那裡不歸魔神管,所以前一個魔族被困沉睡,後一個魔族肉身不在了,魂魄卻還是力量強大。
瀾兒想起那紅光之中的大能,說過讓自己到魔界找他的話,
“那位大能好像是被我喚醒之後,就回歸了魔界,還讓我帶著小角去找他……”
找魔界的大能,瀾兒還沒活夠,還要回去給十一帶孩子呢,她肯定是不會去找的,不過那位大能即說這小角主人是自己的族人,那譜兒又是大得不得了的樣子,說不定就是他所說的獨角族之王。
瀾兒把這前前後後捋了捋,把之前遇到的那些不明白的事兒給弄清楚了!
即是如此,那這小角對眼前這位魔族美男的重要性怕是不比魔胎小,看來……得叫個高價錢,要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害我跪那麼大半天的“大仇”!
蒲嫣瀾這人看著斯斯文文的,一臉柔弱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心眼又小又黑,除了顧十一,她誰的仇都記!
尤其是這個高壯跟小山一樣,身上肌肉一個疙瘩接一個疙瘩,讓自己看著心裡就不舒服的魔族美男!
話說,十一怎麼就喜歡這種男人呢!
瀾兒又習慣性的想起了自己的好姐妹,心裡就是一疼,
“也不知道十一現下如何了,應該也是在拚命想法子同自己彙合吧?”
現在的顧十一還在那小城裡,仍是挑著她那擔子賣餛飩,隻是每回走過那廖家茶肆之時,那茶肆的掌櫃都會目光怪異的看著顧十一,
“堂堂金丹期的修真者,怎麼混跡在百姓人家,做這種挑擔沿街叫賣的營生,也不怕丟了修真者的臉?”
尤其有時茶肆的客人們叫了餛飩吃,顧十一端著碗,笑嗬嗬跑上跑下,一副市井小民庸庸碌碌的樣子,廖掌櫃的都看不下去了,便吩咐夥計們,
“遇到客人要叫吃的,儘量向他們推薦!”
讓那女人趕快賣完,好早點回家,彆出來丟人現眼!
夥計們答應了,卻是會錯了意,湊到一處小聲嘀咕,
“我們家掌櫃的對女人從來不假辭色,這是怎麼得……動了凡心,看上那賣餛飩的小娘子了?”
“那小娘子瞧著前凸後翹的倒是好生養的,難道是掌櫃的想給自己留個後了?”
夥計們小聲議論,也不知怎得傳來傳去,傳到了顧十一的耳裡,顧十一聽了哈哈大笑,拍著自己家胖兒子的小屁股道,
“兒子,有人想當你爹了!”
大王聞言大怒,
“誰……誰想當我爹,誰他娘不想活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祖墳冒那青煙兒了嗎?”
顧十一哈哈大笑,促狹心思起來,便在每日路過那廖記茶肆時,故意衝那掌櫃的拋媚眼兒,掌櫃的初時不明所以,到後頭知曉緣由了,立時被她惡心的不行,到後頭實在受不了了,有一日半夜來找顧十一,
“這位道友,開玩笑還請適可而止,莫要弄得太過,小老兒我雖說是修行之人,可也在這城中生活了三代,家裡的子弟還在城裡過活的,還要顧著臉麵的!”
他是家傳的修真者,不過家族能修真的不多,其餘子弟都過的是凡人百姓的日子,他不顧自己還要顧著後世子孫的臉,小三百歲的人,孫子的孫子再隔幾年都要娶妻了,還要娶寡婦,彆人不笑話,他自己都要羞死了!
顧十一聽了更是笑得不成,
“怎得……你一個腦瓜頂都入土的老頭兒了,跟我這風華正茂的俏寡婦傳傳緋聞,還占你便宜了?”
那廖掌櫃苦笑拱手道,
“道友還請萬勿拿名聲做戲了!”
嘖嘖!這老頭兒還挺保守的!
顧十一不想逗老實人了,於是便道,
“我嘛……也不是純然開玩笑的,隻是有一事,想請道友幫個忙……”
“哦……道友請講!”
顧十一道,
“你也瞧見了,我在這家裡呆的日子也是有些久了,瞧著這對老夫妻可憐,想著離開之後他們孤老無依,便想將他們托付於道友……”
說到這裡又道,
“當然,我也不白讓道友費心……”
說著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往那廖家掌櫃麵前一送,小瓷瓶緩緩飛了過去,
“掌櫃且先看看這個……”
那掌櫃的接過打開一看,立時麵現喜色,
“這乃是品相上佳的萬靈丹,金丹期的修士可外用內服,在外頭市價怎得也要三塊中階靈石了,道友這……這是何意?”
顧十一笑眯眯道,
“我用這顆丹藥,請了掌櫃的與他們認個親戚,我看過他們二老麵相,至多也不過七八年的壽命,還請掌櫃能給他們養個老送個終,也算是了了我與他們的一段緣份!”
廖掌櫃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歎道,
“道友真是重情重義,如今這世道似道友這樣的人倒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