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意國傑梅裡醫院,趙原一行人麵對醫院彆具一格的歡迎陣列,有些猝不及防!
門口寬闊的道路兩側,竟站了兩排涇渭分明的隊伍。
一排是身穿白衣的醫生或者護士,一排是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保鏢。
秦怡、張欽墨、白露麵麵相覷。
“那些黑衣人不會是赫赫有名的黑袖黨嗎?”張欽墨感慨,“如果師父手術沒做好,會不會被全球通緝啊!”
“杞人憂天。老大有失手的可能嗎?”秦怡嘴硬,語氣力度不足。
眾人後腦勺涼颼颼的,後怕啊……
畢竟,救台存有些許瑕疵,等待他們的就不是掌聲和鮮花,而是鐵棍和鐵花生米了。
跟老大一起做巡診,收獲挺多,但好像風險係數也挺高。
趙原的救台手術讓馬爾蒂尼感激不儘。
醫院避免了一次嚴重的醫療糾紛。
所以馬爾蒂尼擁抱趙原的時候,狠狠地拍了一下趙原的肩膀。
趙原有點吃痛,暗忖這老家夥手勁可不小。
至於基耶薩看到趙原的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激動地走上去,主動跟趙原握手。
“歡迎您來到傑梅裡!”
在基耶薩眼中,趙原渾身上下散發著光芒。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但從那台手術之後,趙原成為他唯一崇拜的對象。
這幾天他廢寢忘食地讀完了趙原的所有學術論文。
對趙原了解得越多,越發產生仰慕之心。
趙原笑著說,“謝謝。這幾天要打擾你們了。”
基耶薩搖頭,“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們一直期待你的到來。”
馬爾蒂尼古怪地看著基耶薩對趙原如此熱情。
基耶薩在醫院是出名的刻薄、毒舌,如今看到他對趙原各種奉承,讓人大跌眼鏡。
趙原能感覺到基耶薩的善意,不過對基耶薩的討好覺得有點不適。
人就是這樣,如果一個人對你百般討好,你會覺得他對你另有所圖。
馬爾蒂尼帶著趙原來到醫院病房。
馬爾蒂尼先引薦病人的丈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看向趙原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因為若不是華國醫生,他和妻子將天人永隔。
病人看到趙原,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勢,臉上露出笑容,“謝謝趙醫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去見上帝了。”
趙原道,“上帝覺得你在人間還有放不下的人,所以改變了主意。”
查體結束。
趙原用英語與病人的丈夫溝通,“你妻子的情況挺不錯,部分藥量可以降低一些。”
緊接著,他手寫全新的用藥方案。
按照傑梅裡醫院的實力,後續治療病人,不用他操心,對方肯定有足夠的把握,但看似有點吹毛求疵的行為,可以讓病人和家屬有足夠的安全感。
這是應馬爾蒂尼的要求,在病人家屬麵前把戲演足,顯得醫院足夠重視病人。
之前手術出現了問題,雖然病人被救了回來,但如果對方依舊追責,醫院將麵臨諸多麻煩。
病人的丈夫誠懇地與趙原說道,“刀客特趙,謝謝你,你是我和妻子的恩人,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趙原笑著說,“救治病人是我的本職工作。您不必太客氣。”
趙原顯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跟他有關聯。
趙原處變不驚的態度,讓馬爾蒂尼五味雜陳、百感交織。
遇到這類病人家屬,醫生要麼會討好,要麼會害怕,但趙原卻能表現得不卑不亢,氣場很足。
趙原前往病房內,與巡診病人見麵。
經過全麵檢查之後,他發現病人的體征出現變化,不適合在規定時間手術,於是下達推遲兩天手術的指令。
趙原在擬定個人巡診手術的計劃時就考慮到這點,所以行程中會有兩天時間的調整期。
基耶薩對趙原的嚴謹感到驚訝,因為按照他的理解,儘管病人的體征數據掉了不少,但還是可以做手術的。
以前看過趙原做過不少禁區手術,病人的體征不適合手術,他依然冒險去做。
但事實上,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所做的特例。
百分之九十九的手術都不要去觸碰禁區。
被列為禁區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經驗。
兩天空窗期,趙原沒閒著,除了模擬手術之外,還幫醫院做了一些手術,練手、保持狀態。
兩天後,在團隊的努力下,病人的體征終於符合手術標準。
手術在上午十點開始,當病人被送到手術台上,觀摩區突然多出了幾人,從馬爾蒂尼與他們對話的態度來看,身份很特殊。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這幾個人是誰啊?讓院長親自陪同。”
“一個是福萊教授,還有一個是斯塔姆教授。”
“另外兩個人也是醫學界的名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諾貝爾醫學獎評審委員會的成員。”
“聽說刀客特趙,是今年諾貝爾醫學獎的候選人。”
“之前他的呼聲很低,畢竟這麼多年沒人能從臨床醫學這個路線拿到大獎。”
“能靠臨床醫學進入複審,已經很厲害了。”
斯塔姆教授在其中身份最為尊貴,他對趙原的研究方向持有審慎態度。
這幾年他的團隊,主要從生物免疫組織方向解決腫瘤的問題,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一個小時後,氣密鉛門打開。
趙原走了出來。
手術做得很順利,從頭到尾沒有出現一絲波瀾。
斯塔姆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屏幕上最後一幀影像。
他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朝手術室方向走去,他急切地想跟趙原交流,在手術當中的一些疑問。
斯塔姆雖然是生物免疫學專家,但曾經也是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
趙原在福萊教授的引薦下,認識了斯塔姆教授。
斯塔姆教授誠懇地說道,“我想跟你探討一下方才的手術,可以嗎?”
趙原發現這個老頭很奇怪,但眼神炙熱,“求之不得,還請您提出寶貴的意見。”
“你是如何避免機械臂進入人體後,器械對人體血管湍流產生的影響。”
一聽問題就知道對方很專業。
張欽墨和秦怡對視,顯然有點懵。
趙原稍作思考,回應,“每個人的解剖結構不一樣,這個部分需要外科醫生的經驗判斷,所以沒有結論,但我對這名病人的情況是這麼理解的,他的血管湍流速度在手術三分二十秒的時候會有個高峰,隻要避開那個階段,其他時間不會對手術產生太大的影響。”
斯塔姆對趙原的回答滿意,隨後和趙原溝通了兩個小時。
手術隻做了一個小時,但複盤卻用了雙倍的時間。
雖然斯塔姆一開始的口氣有些居高臨下,但對著與趙原的接觸,意識到趙原的地位來自實力。
趙原跟斯塔姆也是越聊越投契。
彆看老頭八十幾歲,研究生物免疫學,但思維活躍、目光犀利,角度刁鑽。
問的問題,均是巨匠級彆與巔峰級彆境界間的細微差彆。
歐洲不愧是現代醫學的發源地,臥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