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不大,但很雅致,清一色的中式家具,古色古香,裡邊有三個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用儀表堂堂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身上不但有著一股子書卷氣,還有難掩的英氣。
這樣的兩種氣質結合在一起,並不給人一中違和的感覺,反到是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位男子。
不用想他就是安卿淑的父親——安慶和。
坐在安慶和身邊的是一位中年美婦人,相貌跟安卿淑很是相似,安卿淑到了她這個年紀,應該跟她相貌差不多。
她是安卿淑的母親米詠君,成熟而端莊,雙眼中有著睿智的眼神,這眼神似乎能洞察任何人的人心。
但他們夫妻不是讓蘇榆北跟安卿淑皺眉的原因,讓兩個人猛然皺眉的是坐在他們對麵的人。
蘇榆北跟安卿淑的老熟人——呂宏宇。
蘇榆北跟安卿淑怎麼也沒想到安慶和跟米詠君會把呂宏宇給請來。
蘇榆北沒進來之前,總感覺這次宴請有鴻門宴的味道,可在看到呂宏宇,這次晚宴的味道立刻是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安慶和跟米詠君滿臉溫和的笑意,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
但好在蘇榆北也不是普通人,雖然感受到了這份威壓,但也沒有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不過還是緊張,畢竟他是毛腳女婿頭一次見未來老丈人還有丈母娘。
看到蘇榆北跟安卿淑一塊進來,呂宏宇卻是神色如常,他可是安卿淑正牌的未婚夫,看到自己未婚妻跟另外一個男人手牽著手進來,還能麵不改色,這不容易。
但蘇榆北卻很清楚,呂宏宇心裡指不定氣成什麼樣了,但卻是強裝鎮定,生怕安慶和跟米詠君看輕了他。
呂家是豪門望族沒錯,但一家子人都心眼不大,小肚雞腸的。
呂宏宇滿臉笑意的道:“小安你來了。”
很簡單的問候,但卻完全是把蘇榆北當成了空氣,無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蘇榆北就知道呂宏宇這狗東西心眼不大,剛還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就開始在話上找補了,把自己當空氣看。
安卿淑卻是全當沒聽見,直接無視了呂宏宇,把蘇榆北拽到跟前道:“爸媽,他就是蘇榆北。”
蘇榆北不由暗暗給自己未來媳婦點讚,果然是我親媳婦,看不得自己老公受一點氣,你不是把我老公當空氣嗎?那我也把你當空氣。
呂宏宇在能裝,現在安卿淑把他當空氣,這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雖然臉上還有笑容,但卻異常的僵硬。
從進來到現在,就呂宏宇說了一句話,安卿淑說了一句話,但卻是針鋒相對,雙方更是劍拔弩張,讓這不大的房間裡氣氛格外的壓抑。
蘇榆北也趕緊笑道:“叔叔阿姨好,我叫蘇榆北。”
蘇榆北這話說得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說實話蘇榆北確實緊張,但看到狗日的呂宏宇後,他突然就不緊張了,娘的,你是呂家出身又咋了?
老子該坑你還是坑你,在你跟前絕對不能讓你壓了一頭。
蘇榆北這一跟呂宏宇較上勁,到是沒心思去緊張了。
安慶和跟米詠君也不說話,看他們這些小輩在那鬥心眼,到是感覺有趣。
不過對蘇榆北的印象還算是不錯,雖然小門小戶出身,但卻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簡單點來說,小夥子你真帥。
更重要的是蘇榆北這個小小撫遠集團的黨委書記,在呂宏宇這個省長麵前,卻是一點下風都不落,不管是氣質還是沉穩度,都沒被呂宏宇壓了一頭。
安慶和跟米詠君此時到是很好奇蘇榆北的父母是怎麼把他培養出來的,他們家可不是呂家,小縣城的普通人而已。
但實際上蘇榆北是被他爺爺蘇存劍培養出來的,蘇榆北的父母說難聽點就是沒什麼見識的小市民,他們的見識跟眼界,又能培養出多優秀的孩子來?
但蘇存劍可不同,這老頭建國前不說,就說建國後,那是一直給zy領導服務的,直達天聽的人。
什麼達官顯貴沒見過?
安卿淑的奶奶厲害吧?老爺子急了一樣抽老太太屁股,上次老太太過生日,看到蘇老頭有這舉動,心裡是真害怕。
蘇榆北打小就被老爺子帶在身邊,學醫術是一方麵,還從老爺子身上學到了現在這份氣度,隨著蘇榆北在仕途上越走越快,這份氣度也得到了極大的升華。
不看家世,光看這份氣度,蘇榆北已經是不輸給京城這些大院子弟了。
蘇榆北的爺爺是誰安慶和跟米詠君自然是知道的,但卻不知道老爺子一直把蘇榆北帶在身邊,到他上大學才算是徹底放手。
所以兩口子才有這份疑惑。
安慶和笑了笑,吐出一個字——坐。
蘇榆北點點頭,隨即大模大樣的坐到了呂宏宇的身邊。
蘇榆北突然小聲道:“呂省長你說你一把年紀了,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養養身體,亂跑什麼?”
呂宏宇頃刻間就破防了,一張臉立刻就漲紅了。
這狗日的蘇榆北太不當人,不但譏諷他老,還說他身體不好,娘的,欺人太甚。
呂宏宇的表現儘收安慶和跟米詠君的眼底,但倆人什麼都沒說,不過對呂宏宇的評價低了幾分,這孩子養氣的功夫練得還是不到家啊,彆人一句話,他直接就變了臉色。
安卿淑則是坐到了蘇榆北旁邊,還當著呂宏宇的麵拉住了蘇榆北的手。
呂宏宇看到這一幕,瞬間臉脹成了豬肝色。
但他到底是呂家投入大量資源培養出來的,到是很快就恢複了臉色。
安卿淑直接開門見山的道:“爸媽你們說要見蘇榆北,怎麼大過年的把呂省長給請來了?你們不知道呂省長為全省的經濟發展操碎了心,難得年假,得讓呂省長好好在家休息休息,調理下身體。”
呂宏宇雖然臉色沒什麼變化,但卻要吐血了。
安慶和看看米詠君,瞬間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就一句話——跟什麼人,學什麼藝,女兒跟了蘇榆北,說話是越發的牙尖嘴利。
蘇榆北剛給了呂宏宇一刀,安卿淑趕緊就在傷口上撒鹽。
還真是一家人。
安慶和笑了笑,看看妻子,米詠君立刻笑道:“我去讓服務員走菜。”
說完米詠君出去了,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不能讓服務員伺候在一旁的,說話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