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蘇榆北笑道:“任縣長我自然認識了,我來之前,他剛到我們長陽縣。”
敬樹峰笑道:“弼洲是個好同誌,黨性好,能力強,有他跟你搭班子,你們長陽縣肯定是會穩步向前的。”
蘇榆北笑道:“那是,那是。”
可蘇榆北心裡卻不是這麼想,敬樹峰顯然知道點什麼,但卻不願意多說,今天突然提起任弼洲,這是點自己一下,他心裡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那?
現在這場合不能問,就算私下就他們倆人,蘇榆北也知道不能問,因為他很清楚他跟敬樹峰的交情沒那麼深,倆人現在隻能算是認識,熟人都談不上。
位置要擺正,人情更要認清,不能彆人給你點笑模樣,你就把對方當兄弟了,認為對方會跟你掏心掏肺的,這情況永遠不會出現在官場上。
菜上得很快,都是地道的東萊菜,不敢說多豐盛,但卻是相當有特色,也相當地道的。
大家吃上幾口便是讚不絕口,酒也是東萊的,當地的特產。
但肯定是跟市麵上買到的絕對不一樣,這不但是純糧食酒,還是陳年老酒,專門為領導準備的,在東萊市位置不夠高,這樣的酒根本就弄不到。
蘇榆北第一個端杯,先是感謝孫海東請他這個小老弟,隨即又希望其他幾位哥哥多提點、多批評他。
話音一落,蘇榆北把杯中的酒是一飲而儘。
其他人也是豪爽,紛紛都乾了。
現在誰都知道蘇榆北這個老九,不但位置擺得正,也是個懂事的,這樣的朋友他們願意結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也都有了幾分醉意,蘇榆北端著酒杯對敬樹峰笑道:“二哥,這杯我敬你,我乾了,你隨意。”
酒這個東西蘇榆北沒太大的興趣,但處在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這酒不喝是不行的,很多時候不喝多也是不行的。
昨天剛大醉一次,今天看來還是不能幸免。
敬樹峰到沒真就喝一口,同樣也乾了。
蘇榆北趕緊給他倒上,這才道:“二哥任弼洲好像是從你們東海市過來的吧?”
敬樹峰也沒隱瞞,直接道:“對,在我們那乾了一任縣委書記,成績不錯。”
蘇榆北沒在問,問到這已經是夠了,在問,就顯得他這個人不識趣了。
不過敬樹峰的話蘇榆北是不信的,以前是縣委書記,到長陽縣就是二把手副書記、縣長了,成績不錯,能這樣?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十有八九敬樹峰說的是反話,任弼洲在任的時候並沒做出什麼成績,沒準還犯錯了。
不然就他跟趙元久的關係,不敢說讓他直接當個市委書記,但進市委常委是必然的。
更沒必要,跑到長陽縣來摘自己的桃子了。
敬樹峰這邊是個突破口,但怎麼打開這個突破口,一時間蘇榆北沒什麼辦法,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時機。
蘇榆北不問,敬樹峰也不在提任弼洲,倆人說起了其他事。
酒桌上的氣氛格外的好,結果都喝得有些大,一乾位置不低的領導勾肩搭背的往回走,哪怕寒風淩烈,他們也感覺又找回了失去的青春。
晚上九點多蘇榆北一行人回了宿舍,大家談興正高,也沒分頭睡覺,而是聚到了蘇榆北的房間,孫長海趕緊圍爐煮茶,大家聚在一起喝茶醒酒,外加閒聊,格外的開心。
蘇榆北負責跑腿打雜,一會添水,一會給各位哥哥們倒茶,一會又拿出點小零食分給大家打打牙祭。
嘴蘇榆北給忘在家裡了,就帶著耳朵來,聽孫長海他們這一聊,說實話蘇榆北感覺是受益頗多的,知道了很多市政府跟縣政府不同的情況以及地方。
此時蘇榆北就像是一塊海綿,拚命吸收著能吸收到的一切經驗與知識點。
十點多大家終於是散了,蘇榆北洗漱一翻,臨睡之前把衛生又給搞了,這才躺在床上。
敬樹峰坐在床上笑道:“老九以後衛生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有專人每天過來幫咱們打掃。”
蘇榆北點點頭,但心裡想的是自己有空還是自己打掃吧,手腳勤快,不多嘴多舌的人誰都喜歡,蘇榆北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誰都喜歡的地步。
但在這樣的地方,他還是本著多做、少說,爭取讓大家都喜歡他。
多了個朋友多條路,更何況是多了八個位高權重的好朋友那?
次日一早,蘇榆北早早起來去晨跑,回來時候帶了九份早點,他沒去小食堂買,而是跟其他大學生一樣,在普通食堂買的。
蘇榆北回來一脫衣服,身上立刻冒出一股股熱氣。
孫長海一邊穿衣服一邊道:“老九這個習慣好,我們得學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好了,我們才能為黨、為人民好好服務。”
敬樹峰等人自然是連連稱是。
身在大學,蘇榆北卻一點多沒感受到大學的氛圍,反到還是感覺在體質內。
沒辦法孫長海這些人都是體質內的領導,說話也好,辦事也罷,都是體製內的那一套,鍛煉身體也能跟黨跟人民扯上關係。
換成憤青,就算嘴裡不說,心裡也會感覺孫長海這些人假得很,整天就說這些沒點屁用的官話、套話。
但蘇榆北不這麼想,處在什麼位置就要說什麼樣的話,都這麼大領導了,說話還能跟個普通老百姓似的?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紛紛起來,先是謝了蘇榆北,隨即聚在客廳這吃早點。
這時外邊突然傳來敲門聲,蘇榆北趕緊過去開門,門一開,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俏生生的道:“那個我能跟你們借點熱水嘛?”
說到這這女孩側頭往裡邊看了看,她趕緊道:“我是對門的,起晚了,實在是來不及去打熱水了。”
蘇榆北點下頭道:“好。”說完回去拿過一個裝滿熱水的暖壺遞了過去。
女孩道了一聲謝,隨即回去了,她一進宿舍,就圍上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道:“孫書記他們就住那個房間吧,那個小年輕是不是這些人中某一個的秘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