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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楚寧見到了師娘。
一襲紫衣,麵容姣好,舉止優雅。
“你就是小寧吧。”
陳靜怡打量著楚寧,當她知道軍山還收了一個弟子的時候,心裡是挺詫異的。
軍山的性子她很清楚,為人較為冷清,收弟子這種事情她都沒想到會發生在軍山身上。
這也讓她對軍山的這個弟子產生了好奇。
不過軍山並沒有跟她講太多關於楚寧的事情,隻說這個弟子與一般少年不同。
“弟子見過師娘。”楚寧恭敬行禮。
“好孩子,這是師娘給你的禮物。”
陳靜怡拿著一個錦盒,楚寧大大方方的接過:“多謝師娘。”
“我聽你老師說了,你已經突破到了武師,有沒有想過去府城學堂?”
楚寧一愣,目光看了眼旁邊的老師,當看到老師也和自己差不多神情,就知道這應該是師娘自己的主意,並沒有詢問過老師。
“弟子家裡有老姨婆,她老人家照顧弟子還有弟子父親,辛苦了大半輩子,弟子還是留在大寧縣照顧老姨婆。”
師娘是饒州府陳家出身,安排自己進府城學堂肯定不是難事。
當初唐若薇喊他去府城,但那個時候進不了學堂,去府城沒太大意義,他直接拒絕了。
剛剛會心動,是想著去府城學堂的好處,可也僅僅隻是心動了那麼一瞬間。
老姨婆是一個原因,主要原因還是不想太出風頭。
或者說出風頭的回報和帶來的潛在風險不成正比。
如果在府城學堂選擇藏拙,那和自己練沒太大區彆,府城學堂傳授的也是《牛魔勁》。
若是不藏拙,冒著木秀於林的危險,在學堂冒尖,能夠獲得什麼?
資源?
有長生果的能量,他練武不需要太多資源。
早一年和晚三年突破在他萬載壽命的襯托下沒太大區彆。
百萬富翁和千萬富翁在生活享受層次上還是有差距的,但千萬富翁和億萬富翁的差距就不是特彆大了,至少在大寧縣這種小地方是差不多。
除了資源就剩下高級武學心法。
那玩意在學堂也學不到,隻有加入八大姓或者前往京城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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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彆人賣命這條路,楚寧不會選。
前世公司上市之前,選擇投靠上麵圈子的某個勢力,那是因為他沒得選。
這一世他遲早會進梁朝的上層圈子,但不是簡單的投靠依附,而是要有自己的話語權。
什麼時候自己實力可以擁有一定話語權了,再踏足這個圈子。
……
楚寧離開後,劉軍山驕傲道:“怎麼樣,我這弟子不錯吧。”
“有禮有節,絲毫沒有寒門子弟的局促,同時也沒有如此年紀就突破到武師的少年得誌的傲氣。”陳靜怡點點頭,隨後表情變得古怪:“就是感覺有些不怎麼上進。”
“上進,怎麼算上進,入學堂就算上進?”劉軍山反問了一句。
“入學堂至少有同齡人一同練武,相互之間有個對照,也能激起好勝之心,不至於待在大寧縣慢慢荒廢掉。”
在陳家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陳靜怡在某些方麵的感受要比劉軍山深很多。
大家族子弟資源多,但也意味著競爭大。
這個競爭倒不完全是爭奪資源,更多的是同輩之間一種自發的攀比求勝。
寒門武者身邊接觸的大部分都是武學資質差且資源一般的同齡武者,一群人中可能就那麼一個武學天賦稍微好的,能夠幾年時間突破到武師的。
而突破到武師之後,若沒有前往更高的練武圈子,眼界沒能得到提升,周圍依然是原來那些同齡人,便慢慢會被這些人的吹捧而廢掉了練武之心。
相反,他們八大姓子弟眼界較高,修煉到武師不算什麼,沒有幾個人會為此自傲,都是以族中那些武學天才為追趕目標,能被他們交往的寒門武者也都是天賦極高的。
上進的練武之心加上遠超寒門武者的資源,才會讓他們八大姓能夠屹立長存。
劉軍山聽懂了這話的潛在意思,笑道:“其他人也許會失去上進,但是我這弟子不會。”
“如此肯定?”
“黃家黃忠泰和黃忠興的家主繼承人之爭,你們家應該也了解一些吧。”
陳靜怡點了點頭,黃忠泰選擇潛伏在大寧縣,最後卻如黑馬一樣殺出成為家主繼承人,陳家自然會去調查事情詳細經過。
“我沒猜錯的話,黃忠泰最後的一步局應該是在我身上,楚寧守霞峰鎮,我是楚寧的老師,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最後必然會出手相助,隻是黃忠泰沒想到,黃忠興識破了這點,最後把我給調走了。”
“軍山你的意思是說那晚的幫派的那些人還有那位八品武師都是楚寧殺的?”
陳靜怡臉上有著質疑,不是她不相信,而是這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大寧縣那兩個幫派那晚去了霞峰鎮的人第二天都被黃忠泰安排人殺死了,但族裡根據那些幫派死去成員的實力,還有黃忠興安排的一位八品武師得出了推斷。
楚寧隻是黃忠泰放在霞峰鎮明麵上的棋子,暗中應該還有一位七品武師。
“你問了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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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問。“
劉軍山微微一笑,他了解自己弟子,如果霞峰鎮還有黃忠泰安排的其他武者,楚寧上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會把這事情說出來。
自己這弟子喜歡藏拙,不說當晚的事情,就說明當晚那些人都是他殺的,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默契。
“黃忠泰當時知道楚寧的真實實力?”
“隻怕是不知道。”
劉軍山搖搖頭,自己這弟子對自己這位老師都藏,那黃忠泰就更不可能知道。
陳靜怡有些不可置信:“黃忠泰不知道楚寧的實力,他就敢這麼做,這輸了可是萬劫不複。”
“靜怡,你不懂黃忠泰,他不是敢這麼做,而是他被逼的隻能這麼做,他的底牌已經出光了。”
“你是陳家出身,也許對一些寒門武者不了解,寒門和你們這類家族子弟爭鬥,就隻能賭上全部,就這樣還得看老天站不站在他這邊。”
誰能想到八大姓一個家主繼承人的位置歸屬,最後竟然是一位小小的捕快起了決定作用。
隻能說黃忠泰是一個瘋狂的賭徒,並且這一次賭贏了
黃忠泰不算寒門子弟,但相比起他的競爭對手,雙方的起跑線還有資源都相差的太多了。
若黃忠泰可以輕鬆的就算計贏黃忠興,那不是打黃忠興和黃家的臉,而是打天下所有大家族的臉。
寒門子弟拚儘全力獲得的,可能對於那些大家族子弟反倒是唾手可得的東西,這才是正常的結果。
陳靜怡沉吟了片刻,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楚寧的武學天賦很高,更不能就此蹉跎掉。”
“何來蹉跎一說,若是蹉跎怎麼可能戰勝八品武師。”劉軍山眸子深邃:“我這弟子對於他自己要走的路很明確,我這個做老師的,也沒什麼可教他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決定走出大寧縣之前,若有風雨就替他遮擋。”
“怪不得你一定要回大寧縣,隻怕不僅是要為伱這弟子遮風擋雨,也是不想讓他和黃忠泰走的太近吧。”
“黃忠泰為了奪得少家主位置,連妻兒都賭上,賭輸了,他黃忠泰五品武將的實力,黃忠興短時間不會拿他開刀,死的隻是妻兒,這種瘋狂的人,楚寧不宜與他走的太近。”劉軍山沒有隱瞞,說出了心裡話。
陳靜怡突然臉一板:“好啊劉軍山,為了你這弟子,你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吧,我成了楚寧師娘,黃忠泰若是對楚寧有什麼心思,也得想想我這個師娘背後站著的陳家,也得掂量幾分。”
“沒……沒有,靜怡你誤會我了。”
“要是沒有的話,為何這麼多天你連我手都不敢碰觸。”
“我……我不是……我……”
“你就是,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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