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人來了以後,梁嶽便道:“張兄,你知道那薛老大在哪裡嗎?”
“薛老大的地盤離這不遠,老大你要找他?”張大年有些猶豫道:“那薛老大雖然實力不如洪老大,可脾氣不比他小。對陳校尉就是百般逢迎,對我們這些普通犯人非打即罵。”
“不用怕,有我在,誰敢打你?”梁嶽拍拍他肩膀。
張大年便不再多說,帶著梁嶽和莫求人去尋那薛老大,翻過一片山頭,便是另一處場地,山壁間的人影密集一些,都在叮當做工。
繞過山正麵,側麵就有一處陰涼的空地,可見個漢子正在此處納涼,也不做工,隻是閒聊。
中間被簇擁的一個,就是昨夜見過的薛老大。
他躺在一處打磨光滑的大石上,斜斜地倚著,狀態慵懶。
見到梁嶽他們走過來,此人目光警惕起來,一個眼色遞過去,身旁小弟紛紛起身,喝問道:“哪裡來的?做什麼?”
梁嶽微笑道:“想找薛老大問幾句話。”
“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和我說話的。”薛老大淡淡說道。
他的不配合倒也在預料之中,梁嶽沒說什麼,隻是身形忽然一縱,一拳便將麵前的漢子放飛幾丈遠,反手一肘,將剛撲過來的漢子當胸頂飛。
後麵兩人見狀,居然都從後腰拔出短刃來,采石場這種監管,他們能帶進來利器也不奇怪。
但梁嶽也不怕,飛腿一掃,乾脆利落將兩人一同蕩飛。
三拳兩腳,便將這幾個漢子隨意收拾了。
之後再看向薛老大,依舊是笑問道:“我現在能問幾句話嗎?”
薛老大不知何時已經從大石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隻說了一聲:“坐。”
之所以一言不合就動手,是因為對於這種欺軟怕硬之徒,這是最簡單的方式。伱要是跟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不定費大把力氣他還要誆騙你一下。
上來先打一頓亮亮肌肉,他立馬就會服帖很多。
“我最想問的就是一個問題。”梁嶽直言道,“陳校尉去哪了?”
薛老大麵色不變,眼神輕輕一轉,道:“我不知道你問我這個做什麼?陳校尉昨晚不是死了嗎?當時你也在場。”
“就是因為我也在場,所以我才確定陳校尉沒有死。”梁嶽篤定地說道。
薛老大好似震驚,道:“你為何敢如此肯定?”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陳校尉在明知道樓下出現飛頭術殺人的情況下,卻沒有安排增加任何守衛,也不做任何提防,就那麼讓飛頭又殺掉了自己。”梁嶽道:“他如果是這般大意,怎麼可能掌管采石場這麼多年安然無事?”
“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薛老大轉過頭,低低說道。
“薛老大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梁嶽微微蹙眉,道:“如果陳校尉沒死,那他隻有一個離開的可能,那就是你們聯合起來耍了一個小詭計。”
“那顆飛頭根本不是外來的,而是就在陳校尉的屋子裡。當時在場修為高的人很多,如果那顆飛頭像在樓下那樣破窗而入,早就會引起警覺。而窗戶上的痕跡也可以佐證這一點,隻有破出的痕跡,卻沒有破入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馬老大獻寶的那個匣子,裡麵應該就是那顆頭。”
“而你帶來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麵貌看似女子,其實卻是男人,而且體型與陳校尉近似。陳校尉體態清瘦,要偽裝成女子也沒那麼難。你在跟陳校尉交談出來以後,那兩個人就低頭掩麵,因為其中一個已經換成了真正的陳校尉……曹義從沒見過陳校尉,所以他不知道他見的那個人,並非正主。”
“你這根本都是猜測!”薛老大不耐煩地揮手道:“不用再跟我說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薛老大,你得想清楚一點。”梁嶽道:“現在我來跟你說,你說是捕風捉影。等到飲馬監的人來跟你說,你可就沒有這麼硬氣的機會了。你早點說出來陳校尉在那,對你自己也好。”
聽到飲馬監的名字,薛老大顯然是慌了一下,陷入一絲猶豫。
正當此時,那邊砂石之中突然竄起一團烏光。
又是那顆飛頭!
……
嗖——
那飛頭騰空而起,衝著幾人殺來,雙目一閃,就放出兩道金光,直奔薛老大射來!
梁嶽抓著薛老大,向前一撲,躲過這飛頭的金芒,同時口中高呼道:“魯兄!”
前方莫求人雖然目盲,可神識靈敏,早察覺到有飛頭升起,雙手一招,便有一架二胡出現在他手中。
張大年在出事第一時間就縮到一邊,看見梁嶽高喊,莫求人出手,還以為他是個隱藏高手。
結果見他一招手掣出二胡,頓時有些焦急,“嗨,敢情你是來配樂的!”
莫求人一拉弦,立刻有澀啞的聲音響起,那半空中的飛頭聽了,居然為之一滯。
隨著他弦拉得越來越急,飛頭的掙紮也越來越劇烈,似乎要脫離某種控製一般。莫求人側耳尋了半圈,突然向側前方一指,道:“在那邊三十五丈!”
梁嶽順著他指的方向,瞬間飛掠而出,不留名同時在手,劍氣洶湧溢出,聲勢猛烈無比。
繞過那邊山壁,果然見到一個縮在石坑後的身影,正在雙手淩空運轉印訣,像是在對抗著什麼。
此人正是昨日那馬老大!
梁嶽的現身,讓他悚然一震,手抖了一下。
那邊的飛頭瞬間落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這邊馬老大轉身就想逃,梁嶽也不出劍,飛身一踢,嘭——
這一腳正中馬老大的頭顱,將他踢得側飛數丈出去,七葷八素地跌倒在地。
梁嶽將他拎著走回來,與那薛老大丟在一處,兩個人麵麵相覷。半晌,薛老大才發問道:“老馬,你要殺我?”
“這這……”馬老大支吾了下,才重重歎口氣道:“這都是校尉讓我做的呀,我不敢不從。”
那邊莫求人拎起那顆飛頭,雙手摸著檢查了下,微笑道:“應該是西洲傀儡門的手藝,材料很好,但是做工糙了點。若是技藝再精進些,也沒那麼容易被我擾亂靈識。”
“這是咋回事情?”張大年這才從一邊探出頭來。
不得不說,這廝屬實是有些專業素養在身上。
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他已經在石地上挖出個大洞了,又用一塊石板掩好,簡直是先天盜洞聖體。
“昨夜我接觸這頭顱的時候,就察覺有些不對。”梁嶽說道:“若真是傳說中的飛頭,那總該有些痛覺才是。可就連洪喜那般強者全力一擊,都無法令其發出半聲呼喊,更像是一件死物。而且飛頭術肯定不需要像傀儡那樣近距離操控,施術者離戰場越遠便越安全,可我就在小閣樓的外麵,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腳印,更像是有人離得很近在操縱。有了這些猜測,我便請了我這位精通煉器的朋友,果然發現了不對。”
他看向地上的馬老大與薛老大,“兩位大佬,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
早上好呀。
整個第二卷就沒寫幾個案子了,怎麼還有人說寫探案集。我現在也不樂意寫案子,費心費力也寫不好。就是劇情到這了,應該有一個保持一些氛圍,很快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