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禹連滾帶爬地起身遠離金刃,捂著自己被踩的左手搖頭,可不敢再多說,生怕得罪了孟何君這個活閻王。
孟何君起身理了理裙擺:“詹公子,我看你平日裡無心學業,怕是受了什麼東西的蠱惑,今日替你除一除邪祟,不用謝我。”
話落,朝金刃使了眼色。
金刃長劍一刺,直逼詹禹下身。
“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回蕩,小院子兩側亮起來燭光,似乎是吵醒了隔壁院子住的人。
孟何君擺擺手:“帶走。”
金刃一記手刀把人劈暈了,提著詹禹的衣領就走。
等金刃離開之後,孟何君敲響了苗氏的門。
苗氏沒有睡,她一直在屋裡聽外頭的動靜,在聽到詹禹慘叫時,隻覺得出了口惡氣。
在聽到孟何君敲門,這才打開了一點門縫看。
“苗娘子,事情我已經處理了,往回詹禹都不會纏著你了。”
苗氏拉開房門就跪:“謝謝公主,謝公主啊,老天有眼。”
孟何君伸手把人拉起來,又把身上帶的為數不多的銀錢拿出來給她:“銀子你收好,明日帶你婆母去抓藥吧。”
“這,民女怎麼能要您的銀子?”苗氏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孟何君卻不由分說地塞給她:“也不多,就當是我今夜在此借宿的酬金。”
苗氏這才收下,剛準備說什麼,就見孟何君已經幾個起躍,離開了小院子。
追了兩步,卻隻看見孟何君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背影。
金刃在遠處等著,手裡還提著昏迷的詹禹。
“扔花樓後麵的巷子裡。”
主仆二人一路去了青樓,半夜正是青樓熱鬨的時候。
青樓的後門關著門,連個燈籠都沒有。
黑漆漆的暗巷是為了方便一些不便露麵的達官貴人,從這裡進去免得被其他什麼人看見。
等了一會兒,青樓小廝開了後門出來接人,誰知道剛走兩步就踩著詹禹了。
小廝都沒看清,就狠狠又補了幾腳上去:“哪兒來的醉鬼,滾一邊去。”
詹禹再次醒來是被痛醒的,下身疼得不像話,還有人在邊上罵他。
以為是孟何君還沒走,詹禹顧不得疼趕忙求饒:“公主,草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小廝聽到熟悉的聲音,把燈籠往詹禹臉上湊:“詹公子?你怎麼在這兒睡?”
詹禹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左右看了看:“這是,這是哪兒?”
小廝笑道:“瞧您說的,這是夢中春坊啊。”
夢中春坊,是皇城有名的青樓。
聽著四周熟悉的嘈雜聲,詹禹總算是感覺身子回暖了,下身的痛感也更明顯了。
“快,快!我要見水夢,帶我去見她!”
小廝看詹禹說話和平日大相徑庭,趕忙把人扶起來,光線往下時,看見詹禹被血染紅的褲子,大驚失色。
不敢聲張,趕忙把人往裡頭扶。
孟何君想著詹禹這牆頭草,出了事肯定會立刻聯係黑衣死士,起初隻是想把詹禹扔到他熟悉的地方,方便他逃跑。
看來是扔到他聯絡的地方來了。
孟何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金刃,最終指了指裡麵:“你進去探探,就找水夢。”
現在換男裝是來不及了,隻能讓金刃進去。
金刃也學著孟何君的樣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最後指著自己:“主子,屬下”
根本不給金刃拒絕的機會,孟何君已經直接飛身往青樓裡去了。
趴在房頂往下看,卻找不到詹禹的蹤跡。
金刃隻能現身夢中春坊,抱著手臂往裡走。
老鴇來招呼他:“哎呀,公子麵生啊,不知喜歡什麼樣兒的?”
金刃用自己的劍柄隔在自己和老鴇中間:“水夢。”
老鴇一甩帕子,薄薄的香帕搭在金刃刀柄上:“哎呦,公子來的不巧,水夢今夜有客了,不過其他姑娘們倒是清閒,公子好好選選。”
金刃上了二樓,眼尖的看見了地上的血跡,一掌劈開血跡儘頭的房門。
孟何君根據金刃找到的房門,從窗戶翻了進去。
“嘭——”
這一舉動,把老鴇嚇了一跳:“公子!乾嘛呢~”
“誰敢擾小爺雅興啊!”
誰知道,在裡頭看見一個意外的人。
沈歸!
準備看看是誰劈他房門的沈歸,在看見屋子裡的孟何君也大驚失色:“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孟何君一抬手,就把人劈暈了。
抬步朝著床榻走去,抬手撩開紗帳,就見裡頭坐著個香肩半露的美人。
“金刃,守著門口。”孟何君喊了一聲。
金刃就擋在門口,不管是青樓的打手還是沈歸帶來的小廝,通通被一頓胖揍,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老鴇一看情況不對,想跑路,金刃的劍鞘已經搭在她肩上了。
老鴇趕忙舉起雙手:“公子,手下留情啊,你隨意,你隨意。”
“讓這些人都散了。”金刃冷冷地說。
“裝什麼死!趕緊起來!”老鴇一腳踢在旁邊的小廝身上:“讓客人們隨意,這邊客人口味特殊,動靜有點大了。”
就這個情況了,老鴇還不想關門,生怕少賺一文錢,妥妥的財奴。
孟何君說了一句:“得罪了。”
話落,直接掀被子。
被子之下,並沒有躲人。
血跡在房間裡麵消失了。
孟何君又把房間找了一圈,沒有人也沒有什麼機關。
一無所獲地回到床榻邊:“你叫什麼名字?”
“水夢。”
水夢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孟何君,不知道她在找什麼。
孟何君又問:“認識詹禹嗎?”
“認識的。”水夢點點頭:“不過今日他沒來。”
孟何君跟丟了人,又被黑衣死士背後的人擺了一道,氣的把地上的沈歸拉起來,“啪啪啪”幾個巴掌賞給他。
兩邊臉打的腫起,總算是停了手。
往外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頭看向沈歸。
剛剛詹禹說了姓沈,孟何君首先想到的是沈太傅和沈家嫡長子,忽略了這個離經叛道、不學無術的沈歸。
或許,這根本就是沈歸的偽裝也說不準。
血跡偏偏在沈歸這個房間裡消失,而陪沈歸的女子又剛好叫水夢。
腳下一轉,回房間裡的軟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