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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會說話的銀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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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山洞中,時不時傳出幾聲咳嗽。

青黛換好藥,拿著沾了血的手帕剛走到洞口,眾人的目光就聚集了過來。

“主子如何了?”

青黛搖搖頭:“傷口一直反反複複的好不了,夜裡怕是要發熱了。”

這話讓眾人心底一沉,

“不是還有藥嗎?為何沒用?”綠枝著急地追問。

青黛握帕子的手緊了緊:“用了也隻是勉強止住血。我們沒有大夫,若是一直在此,主子怕是熬不住。”

一路逃亡找到了這一處易守難攻的山洞,追來的殺手沒有強攻,大有拖死之意。

乾糧所剩無幾,傷藥不多,情況艱難。

孟何君是在晚上醒來的,隨身佩戴的銀鈴一直在響。

這銀鈴沒有鈴舌,為何會響?

“醒了?”

銀鈴之中傳出來一道清潤的男聲,語氣平緩,頗有無奈的感覺。

“是你在說話嗎?”孟何君扯下銀鈴放在手心。

洞中光線很暗,隻能借著外頭的火光依稀分辨。

“主子,您終於醒了。”綠枝聽見動靜過來,手裡拿著水壺:“喝點水吧,您一直昏迷不醒,水喂不進去。”

正在此時,銀鈴說話了。

“我就一個請求,麻煩你彆咳了,咳了一晚上,真的有點吵。”

孟何君喝了一口,或許是太缺水了,喉嚨剛沾了一點,就咳個不停。

至於銀鈴的聲音,孟何君直接當沒聽到。

綠枝輕輕為她拍背。

在緩過來之後,孟何君才問:“你聽到銀鈴說話了嗎?”

“主子,鈴鐺怎麼會說話呢?何況您的鈴鐺沒有鈴舌,都沒法響。”綠枝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擔憂,怕孟何君燒糊塗了。

孟何君握著銀鈴的手緊了緊:“叫青黛進來。”

“是。”綠枝應下去叫人了。

銀鈴還在說話:“在聽我說話嗎?你這麼咳,不方便去醫院的話,先喝點止咳糖漿吧。”

止咳糖漿?這是何物?

思緒剛剛閃過,銀鈴旁邊就多了一個東西,光線太暗,孟何君並沒有看見如何出現的。

摸起來是光滑的,圓圓小小的,裡麵看著像水。

難不成,此物就是止咳糖漿?

“敢問仙家,如何服用此藥?”孟何君總算是搭理銀鈴了。

如果不是神仙,又如何能憑空將藥物送到她手裡?

“止咳糖漿嗎?打開蓋子,往蓋子裡倒,一次喝一蓋子的量就行了。”說到這兒,銀鈴停頓了一下:“我不是什麼仙家,我叫溫清洲。”

“多謝溫仙家。”孟何君依言打開了止咳糖漿,喝了一蓋子,很甜,沒有藥的苦味兒。

神仙就連藥都是甜的嗎?

不對,神仙也會生病嗎?

“叮鐺———”

銀鈴再次發出一聲脆響。

“溫仙家,你還在嗎?”孟何君喊了一聲。

這次,銀鈴沒有回應。

青黛和綠枝一起進來,在孟何君旁邊跪下:“主子。”

孟何君抬眼看去:“我昏迷了幾日?”

“一天一夜。”青黛回答。

孟何君抿唇不語,嘴裡是止咳糖漿淡淡的甜味兒。

一月之前,丞相帶著貪汙罪證指證忠義侯,也就是孟何君的舅舅,孟何君連夜起程趕往雲起城搜尋證據。

一路上追殺不斷,暗衛折損不少,重傷之下,無奈躲入了花棲山。

距離行刑之日隻有六天了,花棲山到皇城,光是路上就要耽誤三天,若是趕不回去,那舅舅必死無疑。

孟何君捏著止咳糖漿的手緊了緊:“休整一日,明晚子時殺出去,咳咳咳,青黛輕功不錯,由你帶著證據趕回皇城。”

雖然喝了溫清洲的藥,但孟何君說上幾句話還是會忍不住咳嗽。

青黛神色凝重:“主子,還是我們拖住那些殺手,護你離開吧。”

“我重傷在身,難以逃脫。況且,那些人的目標,除了證據便是我,若是我走了,他們不會繼續在此糾纏。”

“可是……”青黛還想說什麼。

孟何君抬手製止了她:“放心,不會硬拚,待你離開,我們便退回此處。”

這個山洞在半山腰深處,四麵皆是高山,隻有一個容一人進出的小口,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殺手才沒敢逼得太緊。

“是。”

安排好之後,孟何君為腹部的傷重新換了一次藥,才重新躺下休息。

———

溫清洲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看著鈴舌,這小東西,是他的同事慕雲深來找他吃飯的時候遺落在實驗室的。

原本想著明天還回去,今晚上卻一直響個不停,響完之後就開始咳。

折騰到半夜,在鈴鐺重新響了一聲之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

研究所的每個教授都有一個專屬實驗室,因為溫清洲個人原因,他沒有助理,以至於每次工作結束之後,要等著研究所的保潔打掃完實驗室再離開。

按了清潔按鈕,等待的間隙,溫清洲撥通了慕雲深的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了。

“溫清洲,你要不要看看時間?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你是真不用睡覺啊。”慕雲深的聲音啞啞的,顯然剛剛醒。

“你的鈴舌放在我的實驗室忘記拿走了。”

“什麼鈴舌?”慕雲深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卡了一下才說:“那東西是鈴舌啊?不是我的,你弟弟讓我帶給你,說你看到就知道了。”

聞言,溫清洲微微皺眉。

是啊,為什麼他一看到那東西就知道是鈴舌?就好像見過一樣,但鈴鐺在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了,更彆提這種老式鈴舌了。

看來需要抽空回家一趟。

掛斷電話之後,保潔那邊也打掃得差不多了。

看溫清洲沒有繼續打電話,保潔才主動說:“溫教授,用掉的止咳糖漿我沒有帶,所以放了一盒潤喉糖,可以嗎?”

止咳糖漿用掉了?可他並沒有喝啊。

“好,辛苦了。”溫清洲的手放在衣服口袋裡,鈴舌也在裡麵。

“溫教授也辛苦了,加班到現在,實驗室已經打掃好了,我就先走了。”

保潔離開之後,溫清洲重新把鈴舌摸了出來,難道是鈴舌把止咳糖漿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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