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按照寒慕臣的吩咐來到了蘇氏集團,將此事親自告知蘇如海。
“蘇總,這是違約需要賠付的金額。”餘天將文件遞給蘇如海,同時遞給他一張卡,“這是夫人讓我帶過來給您的,五千萬。”
“餘特助,這是我女婿的意思?”蘇如海看著文件,眼底滿是狐疑,“確定終止合作?”
“蘇總沒看錯,這正是寒氏集團的決定,請在規定時間內將賠付金額打入賬戶,我們前期承擔的傷者的費用不需要蘇氏再賠付了。”
餘天的態度就是寒慕臣的態度,可蘇如海卻無法接受,憤怒拍桌,質問道:“晚意知道這件事情嗎?餘特助這不會是除了我女兒和女婿之外都知道的決定吧?”
事到如今,蘇如海還是不相信寒慕臣會如此決絕,也不相信蘇晚意竟然發揮不了一丁點的作用。
“蘇總,我隻負責傳達。”
蘇如海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剛舉起的胳膊也在半空中顫抖著,怒火攻心,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如海已經躺在了醫院病床上。
他虛弱地睜開眼,卻看到麵前坐著陰魂不散的蘇顏鈺,她正悠閒自得地吃著水果,好不舒服。
“是不是你從中作梗!”蘇如海想要坐直身子,可說出的話都有氣無力。
“你可真是高看我了,”蘇顏鈺將橘子放在口中,主動示弱,“我要是有這本事,怕是已經拿回我爸媽留給我的東西了。”
能調查到蘇氏集團內部的財務問題,絕非蘇顏鈺能做出來的,而且報道還是京市,蘇如海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過我要是你啊,肯定得好好問問蘇晚意這個女兒是怎麼當的,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寒家終止合作呢?”蘇顏鈺故作不解,無奈歎息,故作惋惜地說道:“現在蘇氏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沒了寒家的幫助,怕是要涼涼咯。”
“哼,”蘇如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蘇顏鈺幸災樂禍,想要抬手,卻無法動彈,強撐著身子說道:“蘇顏鈺,你彆得意得太早了!蘇家是不可能垮的,有晚意在,寒慕臣不可能坐視不管!”
蘇顏鈺自然相信寒慕臣是個戀愛腦,可是蘇晚意會得到滿足嗎?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將最後一瓣橘子塞進嘴裡,緩緩起身,“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當她走到病房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林美娜正好從藥房回來,剛想說些什麼,蘇晚意來了。
她緊張兮兮地檢查著蘇如海的身體,“爸,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寒家會終止合作?”蘇如海躺在那,怒瞪著雙眼,“你知不知道蘇氏現在陷入困境了?想辦法讓寒家繼續合作。”
蘇如海不是再和蘇晚意商量,而是一種命令的口吻通知她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爸,我和慕臣做不到。”蘇晚意鬆開了蘇如海的胳膊,斂起眸子,神色複雜,“能拿到這五千萬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你有什麼用?還不如蘇顏鈺。”
蘇如海氣憤地發著牢騷,林美娜見狀,急忙上前緩和二人的關係。
“晚意已經儘力了,你就少說兩句吧,”林美娜帶著幾分責備看著蘇蘇如海,“公司又沒有徹底倒下,一定會有辦法的。”
隨後她又拉著蘇晚意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爸現在是病糊塗了,你彆往心裡去,他也是著急。”
“媽,您回去歇歇吧,我在這照顧爸。”
蘇晚意的善解人意讓林美娜心裡甚是欣慰,如同一陣暖流經過,但她也怕累著孩子。
在蘇晚意的強烈要求之下,林美娜才回去。
病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由於蘇如海的情緒過於激動出現了缺氧的症狀,現在已經在吸氧了。
蘇晚意盯著氧氣管,眼底儘顯陰沉。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病床前走去,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沒有人能夠威脅自己了?
想到這裡,她一手拿著輸液的管子,另一隻手已經停在了氧氣罩上。
本以為那件事情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可誰曾想到蘇如海竟然留下了證據。
除此之外,蘇如海知道她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哪天被寒慕臣知道,她還能繼續待在寒家嗎?
一時之間,蘇晚意的眼神中迸射出恨意和不甘。
當她準備同時動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27床家屬,麻煩來繳納一下住院費用。”
蘇晚意身體明顯一僵,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跟著護士去繳費了。
而蘇如海因藥物的作用還在睡眠中,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可是這一幕被站在門口的蘇顏鈺看得清清楚楚,除了震驚之外,她還感受到了蘇晚意的心狠手辣。
前一世,蘇晚意在醫院照顧寒老爺子,結果寒老爺子卻意外身亡,難道那不是意外嗎?
蘇顏鈺的眸光變得複雜,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醫院的轉角處。
夜晚,寒家。
寒老爺子得知蘇如海入院的消息,禮貌性地詢問情況。
“爺爺,我爸沒事,隻是有些急火攻心了。”蘇晚意努力扯出嘴角的弧度,“謝謝爺爺關心。”
“哦對了,大哥,蘇先生讓我轉告,謝謝你給五千萬,才讓他能補上稅務的缺口。”
蘇顏鈺隨口的一句話讓寒老爺子的臉色驟然變化,冷冷地放在筷子,命令道:“慕臣,跟我上書房。”
由於寒慕幀今晚有應酬,餐桌上隻剩下蘇顏鈺和蘇晚意了。
蘇晚意惡狠狠的眸子盯著蘇顏鈺,恨不得現在立刻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故意提這件事?你以為寒慕幀能接手寒氏集團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刻意的,”蘇顏鈺緩緩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拭著嘴角,“就算他接管不了公司,爺爺現在對寒慕臣已經意見很大了,不是麼?而其中的原因就是蘇家,你不比我清楚?”
“蘇顏鈺,你簡直過分!是不是你後麵挑撥離間?”蘇晚意氣憤起身,手指著蘇顏鈺。
“我過分?”蘇顏鈺嗬嗬一笑,“那有比拔親生父親的氧氣管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