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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海上絲路,世界地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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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七月,趁著官渡大戰之際,秦瑱出兵交州,以勾結異族之名討伐張津。

曆時不到兩個月,張津便被麾下部將區景所殺,蒼梧郡就此陷落。

得到了此地之後,秦瑱在江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大半,已經可以交差。

然則平定交州,隻是名義上事情,交州真正的掌控權還是士燮手上。

故而秦瑱在奪取蒼梧郡之後,並未率軍離去,而先來到了城內會見薛綜、許靖、史璜等人。

至於會見三人的目的,便是準備以政治手段,達成對交州的掌控。

三人之中,許靖和史璜都在府內,唯獨薛綜回到了家中,秦瑱便親自登門拜訪,意圖征召薛綜出仕。

而薛綜見得秦瑱親自上門前來拜訪,便是一臉羞愧的模樣道:

“綜一無名爵,二無長材,無能使此地免及兵禍,豈能讓君侯上門來請?”

實際上在此之前,他對秦瑱並沒多少好感,畢竟他在交州已經居住多年,這裡從來沒有戰爭。

可秦瑱卻是典型的野心家,直接給交州帶來兵禍,惹得百姓不寧。

然則在見了張津一係列操作之後,他才發現即便沒有秦瑱,張津早晚也會出事!

因為相比張津來說,秦瑱雖然帶來兵禍,卻沒有傷害百姓。

某種意義上來說,交州被劉備軍掌控,遠比在張津手上要來的安全。

所以想著自己之前與張津和秦瑱作對,他便有些羞愧,然則秦瑱見狀,卻拉著薛綜的手好生安撫道:

“昔日軍中一見,乃因兩軍交戰,故有不敬之罪!”

“而今來請,亦非收攏人心,乃為交州九郡百萬漢民而計。”

“交州之地偏遠,我軍雖強,卻有離去之時,彼時交州之地何以安也?全憑地方官吏治理。”

“故當選擇賢明之人與治,方可將政令布施萬裡,肅清吏誌。”

“敬文少有異才,吾自聞之,今故來請,實為國也,非為私也!”

“吾即為國,卿何言私?隻管隨我而去,切莫再言!”

薛綜聽得此言,自是越發羞愧,當即點頭應諾,出仕了劉備軍中。

待得說服薛綜之後,秦瑱便又會見了許靖和史璜等人。

之所以要見這三人,便是秦瑱奪取交州的政治手段之一。

現在交州情況比較複雜,士燮威望極高,兼之其人很配合,所以不能直接動用軍事手段來奪取剩餘的領土。

既然不能動軍,那就隻有架空士燮,通過籠絡這一票中原士人,來將士燮現在的勢力架空。

而後逐漸掌控交州的軍事力量,就能逐步完成對交州的掌控。

在這其中,蒼梧郡又是重中之重,加上南逃至此的中原百姓,蒼梧實際上是交州第一大郡。

此地人口超過五十萬,地勢雖不平坦,卻與荊州接壤。

隻要將蒼梧牢牢握在手中,就能把控交州大局不生變故。

在原本曆程中,由於此地鞭長莫及,所以孫權從交州境內分出廣州。

而此舉,也間接導致後世對此地大多選擇分州管理。

但在秦瑱看來,分州而管確實減少了此地發生叛亂的幾率。

可也極大的削弱交州向外擴張的力量,也導致後世交州獨立。

故而他現在,準備大力振興交州,在掌控交州的同時,將此地變成前線陣地和經濟中心。

不斷增加經濟比重,讓日後的新朝廷足夠重視嶺南之地。

在這樣的目的導向下,史璜自然是不能再度擔任蒼梧太守的!

新任太守,秦瑱準備讓薛綜擔任,再給其配上一個呂岱。

至於原本的蒼梧太守史璜,他準備帶回江東,隨便安排閒職讓其養老。

而此時史璜死裡逃生,哪裡還敢和秦瑱叫板,直接同意了秦瑱的提議。

由此,薛綜出任蒼梧太守,呂岱則是升任蒼梧郡尉,蒼梧郡就此穩定。

這般處理完了蒼梧事物之後,秦瑱又率兵南下進入了合浦郡中。

伴隨著九月燥熱的天氣,秦瑱見到了合浦太守士壹和周瑜。

相較蒼梧郡來說,合浦隻有兩萬餘戶,不到十萬百姓,士壹也隻是個乾瘦老頭。

然則合浦卻有漢朝最重要的城池之一——徐聞縣!

說起這個縣城,在後世並不太出名,甚至比不上周邊縣城。

然則徐聞卻是當之無愧的大漢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

遠在漢武帝時,便曾經招募水手到達了孟加拉灣,連通了黃支(印度)、已不程國(斯裡蘭卡)。

由此出現了一條海上絲綢之路,絲綢等產品經過印度,轉銷中亞、西亞與地中海。

同時,大漢也會以黃金購買這些國家的各種珍奇產品。

這使得作為中間商的孔雀王朝賺的盆滿缽滿,一度走向興盛。

秦瑱這一次南下,也有準備考察故地,去除中間商的意思。

不過當他來到徐聞縣之後,卻發現此地早已衰敗,不僅沒有大片海港,甚至城鎮也退化成了一個小漁村。

見得此狀,秦瑱便看向了合浦太守士壹笑道:

“吾昔日曾聞嶺南有諺雲:欲拔貧,詣徐聞。”

“可見昔日此地繁盛,而今衰敗如此,何故也?”

士壹一聽這話,還以為秦瑱是怪他治理不利,忙道:

“君侯博聞強記果真見識廣博,然則徐聞之地,卻已早衰!”

說著,他便將徐聞衰敗的原因給秦瑱細細講述了一遍。

原來徐聞在前漢之時,卻是曾經興盛過相當長一段時間。

然則天下之理總是盛極而衰的,徐聞的繁盛確實使得交州經濟蓬勃過一段時間。

因為繁盛,使得本地官員紛紛肆意妄為,苛捐雜稅不止。

而除了稅賦之外,有的官員為了麵子和攀比,就開始作死。

比如朱崖洲,也即海南島官員,見人家土著頭發漂亮,便翦了來做假發。

導致朱崖洲上土著叛亂,直接殺死這些官吏叛亂。

直到現在,朱崖洲都還在土著的掌控之中,沒有設立朝廷機構。

除此之外,有南海人黃蓋(不是江東那個),一上任因為人家禮節不夠隆重,就將主簿活活打死。

九真太守儋萌因為人家功曹邀請跳舞而不跳,活活將功曹打死。

前任交州刺史朱符更離譜,提拔同鄉肆意妄為。

百姓捕得黃魚一條,就要收繳稻米一斛稅賦,讓百姓苦不堪言。

這種種一切,都使得周邊異族關係緊張,時常前來劫掠。

久而久之,徐聞這個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港,也就漸漸衰敗了下來。

總之,所有惡事都是前任官吏做的,他士壹是一點都沒沾手!

秦瑱聽得他講述了原因,便指著南邊的朱崖洲笑道:

“彼等即犯,爾等為何不伐,卻使彼等妄為?”

士壹見他並不責怪治政,反而詢問為何不伐,急忙叫苦道:

“君侯久居中原,不知我等在此之地苦楚。”

“彼等夷人共計二三十萬,我等兵馬不足,如何伐之?”

秦瑱聞之,又回頭看向了周瑜,一臉笑意道:

“若我使公瑾治此地,需要多少兵馬可以伐之?”

周瑜見他詢問,便細細打量了一下對岸,思索道:

“若以我治此地,三千海軍即可,一年之內,可保夷人獻降。”

“然則要保長治久安,則需數年之功方可!”

“數年少了,非數十年不可,此乃百年之計也!”

秦瑱搖了搖頭,環顧交州周邊的海島,歎道:

“似此等諸地,我等雖可以強兵至此,卻怕後世子孫難以守住,又叫外族所趁也!”

周瑜看他說起了外族之事,不由一異道:

“昔日相交之前,我隻以為君侯不喜殺戮,故善待俘虜。”

“後又見君侯劫掠外族,方知君侯隻是不喜對內。”

“然則似我等周邊外族,無一不是茹毛飲血之輩,不足為患。”

“何以君侯對彼等怨念如此深重,又是這般忌憚?”

說實在的,他現在對秦瑱已然沒有當初那麼大怨念。

因為秦瑱做事曆來公事公辦,很少雜夾什麼思怨。

可在細細了解秦瑱之後,他發現秦瑱對外和對內是兩個人。

凡是對內之時,如果不是罪孽深重,秦瑱基本會網開一麵,不趕儘殺絕。

可對起外來,卻是極為強橫,說屠就屠,說殺就殺!

這顯然和儒家強調對內自醒,對外謙恭的態度完全相反。

可問題就在這裡,周邊異族都是一群沒有開化的夷人,秦瑱為什麼要這麼忌憚?

這一點,已然困惑了周瑜很久時間,怎麼也想不清楚。

此時見秦瑱如此感慨,他索性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過秦瑱聽他如此詢問,卻是微微一笑,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布帛道:

“想來在公瑾看來,我等周邊異族均是蠻夷之輩。”

“我大漢幅員遼闊,百姓眾多,兵強馬壯,不必畏之。”

“然則公瑾可知這天下共有多少異族?又有多少族類?”

周瑜聽此詢問,不由眉頭一皺,心想細細數數,又覺不對,索性接過布帛展開。

他帶著疑惑往上一看,便見布帛之上分開了大量區域。

而正中間一塊小小的地方,卻用隸書寫著一個大大的漢字。

他是何等聰慧之人,隻看一眼,便是眼雙目大睜,抬頭看向秦瑱:“這是?”

“此乃天下各國地勢圖,其中大漢,便是我大漢疆域!”

秦瑱的目光對上周瑜的視線,指著地圖笑道:

“不知在看過此圖之後,公瑾還能說出異族不足為患之語麼?”

麵對秦瑱的目光,周瑜便又看向手上的地圖,恍惚之間又皺眉道:

“此圖不知君侯從何而來?如何知曉其真假?”

雖說漢朝時對外交流變多,但這個時候,對外還沒有真正探明。

更彆說有一張完整意義上,標注了具體疆界的世界地圖了!

因此現在看到這一張世界地圖,給他帶來的震撼,無異於發現了新大陸。

他知道北方是極寒之地,但不知道北邊地域如此遼闊。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天涯海角”,但不知道由此往南還有一係列群島。

甚至在遙遠的南方,還有一座疆域不下於大漢的大島。

而在大漢東邊的東海上,不是什麼方丈、瀛洲與蓬萊,而是兩塊大洲。

更勿論大漢的西方,竟然有遠超大漢疆域數倍的疆土!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衝擊著周瑜的世界觀,讓他跳出了大漢天下這一塊的禁錮。

由此,他第一時間就懷疑起了這個圖的真實性!

但秦瑱聽得此言,卻轉身回頭,朝著船艙行去道:

“此圖乃是吾親自手繪,圖上真假,公瑾可自行確認。”

“此番待我去後,我可與公瑾三千虎賁!”

“至於想要開疆擴土,還是意欲困守此地,全憑公瑾之願!”

“即日我便上書以公瑾為南洋都督,日後南土之事,皆付與君爾!”

如此言罷,他便鑽入了船艙,沒有給周瑜拒絕的機會。

獨留周瑜麵對士壹的恭喜,看著世界地圖,一時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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