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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為妻為妾,橋蕤訓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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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梅成的死訊對秦瑱來說很及時。

因為他記憶力雖然極好,可文抄這件事卻是有極限的。

畢竟在漢魏之時,詩賦頗為複雜,文風大多固定,可抄的極少。

這些年來,秦瑱把能抄的都抄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了一些壓箱底的作為應急所用。

要是現在就用了,以後他又用什麼去!

況且八字還沒一撇呢,他自也還不準備過多深入。

所以這個時候,借機退去,時候正好。

可他這裡欲遁,卻把橋蕤急的夠嗆。

橋蕤此次的目的,本是想來次相親,順道讓秦瑱敲定這件事。

因為納妾不比娶妻,在這個時代,隻要雙方同意,就能定下。

定下之後,秦瑱有意就能直接領回家。

結果現在可好,剛才看著氣氛不錯,現在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若不敲定,今晚可就算白見了!

因而見秦瑱起身之後,他就連忙追了出來,對秦瑱道:

“軍師且慢,軍師且慢!”

秦瑱聽此,回頭一看,不由奇道:

“將軍又有何事?”

他自是現代人觀念,覺得事情可以慢慢發展。

橋蕤卻是古人觀念,急忙道:

“軍師見也見了,不知軍師以為我這兩個侄女如何?”

“須知瑛兒已然雙九年歲,若不快納之,豈不負了青春年華?”

秦瑱見狀,一時止下步來,心想橋蕤如此急切,他不如先給個準信,於是沉吟道:

“吾雖有意,卻不知二位小姐之意!”

而他這話一出,橋蕤心中大石猛然落地,撫須一笑道:

“軍師此何言也?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今吾兄早喪,爾等婚姻皆由吾定,何須觀爾等之意!”

秦瑱見他這般,雖知是時代局限,但卻堅定道:

“吾曆來行事,不喜強人所難!”

“將軍自去問之,若小姐不願,吾亦不允!”

“此事將軍萬萬不可逼迫!”

“若叫吾知,定然不依!”

橋蕤見他這般認真,隻得點了點頭道:

“既如此,末將自是問之便是,但不知軍師意在瑛兒還是珂兒?”

他這兩個侄女都在適婚之齡,秦瑱既然有意,關鍵就看選哪個了。

可秦瑱見狀,卻是一笑道:

“吾觀二位小姐皆可,然則將軍尚未問來,定下又能如何?”

“吾尚有事在身,且先告退,改日再來拜訪!”

說罷,他就讓人駕車朝著郡府方向行去。

橋蕤見狀,自是隻能朝著府內行來,又往堂內行去。

而在此時,大小橋姐妹正在府內遞著小話。

言談之間,自是談論著秦瑱其人。

雖然秦瑱是匆匆而去,可剛才一見,卻也給二女留下了深刻印象。

隻見小橋一臉奇異的看著橋瑛道:

“阿姐方才可曾聽了,秦君出外,是因死人了哩!”

“我看秦君文質彬彬模樣,不想還能處置這事!”

死人,對於他們這些深閨小姐來說,算得上是極為遙遠的事情,聽過但沒見過。

因而聽著秦瑱是要去處理死人的問題,她便覺得十分奇妙。

好似這個死人之事,離自己近了一些,害怕卻又有種異樣的刺激。

但大橋聽著妹妹的話,卻是搖了搖頭道:

“珂兒你自不知,這位秦先生乃是做大事之人!”

“昔日從蔡公進學,後佐曹公平亂,今又輔佐劉使君定廬江。”

“便連咱們叔父也是秦君麾下!”

“因是見咱們女兒身,故而文質彬彬,若換了他人,不知有多怕這秦君!”

小橋聽著,頓時眨了眨眼道:

“真有那麼可怕?我見秦君人還怪好,對咱們女兒家也沒架子!”

說著,她又想起了秦瑱談笑風生的模樣,一時憧憬道:

“常聞秦君之才,不想亦是這般英俊。”

“隻是不知比咱們江東周郎又如何?”

大橋見其如此,便即捂嘴一笑道:

“有些姑娘,還未見過周郎,便先看上秦君了哩!”

“秦君早已娶妻,又是蔡公之女,好一個女公子,聲名卻不下秦君!”

“人家夫妻舉案齊眉,你莫非又要去做妾來?”

小橋聽著,一時鼓起小嘴道:

“姐姐還好說我,方才是誰看著人家秦君臉紅來著?”

“好不知羞,還欲求秦君佳作!”

“小妹都不願多說!”

她自說不過大橋,一時開始揭短。

而大橋卻是坦然道:

“你卻不習詩書,不知秦君之才,可知昔日秦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句,不知傾倒了多少世家子弟。”

“我自喜詩賦,借機求詩,有何不可?”

小橋見之,便即好笑道:

“阿姐自愛之才華,正當做妾,好自日日求詩,豈不遂願!”

橋瑛見其取笑,自是羞惱,便即和小橋打鬨起來。

“好個討嫌的小嘴,看我不給你撕爛!”

二人鬨著,自是歡聲笑語不絕,忽聽一聲輕咳,便見橋蕤行入院中。

見得此狀,二女急忙止住,忙停下見禮。

對於橋蕤,她們都有些敬畏,自然不敢放肆。

橋蕤則是一路行上前來,沉聲道:

“大家之女,整日嬉鬨,成何體統!”

二女被這麼一喝,均是嚇得小臉煞白,小橋忙道:

“叔父勿怪,是孩兒等無狀,孩兒知錯矣!”

她連忙認錯,大橋卻是一言不發。

橋蕤看著二女,便皺眉道:

“爾等也莫作此狀,非吾欲嚴苛待汝,實是汝父母早逝,吾又常年在外,難以兼顧爾等!”

“若爾等尚年少,自可嬉鬨,可如今已至及笄之年,尚未婚配。”

“如此下去,可叫爾等許與何人?”

實則他之所以急著嫁二橋,也是因為二橋年紀不小了。

尤其是大橋,已經快十九歲還未許人。

已然算是大齡剩女,他不急不行啊!

想到此處,看著二女,他便沉聲道:

“正是如今秦君前來,吾見秦君家中隻有一妻,欲許爾等為秦君側室,不知爾等意下如何?”

他自是循規蹈矩,形式上的問一問,可二橋聽此,卻都是麵色一變。

她們方才之所以會以妾之名互相打趣,就是因為妾在這時代地位十分低下。

一入家中,便要對主婦卑躬屈膝,諂笑承歡。

若非平民子女無奈,誰又願意做妾?

隻是她們沒想到方才玩笑之語,卻是一語成讖。

現在橋蕤竟真有意許她們給秦瑱做妾。

故而一時間小橋臉上便是一陣煞白,眼眶通紅。

大橋則是臉色通紅,卻非害羞,而是羞惱,一時紅到了耳根,怒視橋蕤道:

“兒等本良家女,安可許與他人做妾!”

“叔父如此,豈不是害了孩兒?”

她自是認為橋蕤此舉是為了攀附權貴,滿心惱怒。

橋蕤見之,也知大橋性子剛烈,便沉聲道:

“汝也休要如此模樣,真當為父是哪等利欲熏心之人?”

“吾如此也是為爾等所慮。”

“爾等長居於閨中,隻知為妾不好,豈不知為妻之苦!”

“嫁了那等貧寒之家,便是為妻也是苦難居多!”

“左右不過是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指望夫家興盛!”

“若是夫家良善,汝自貴之,若是遇上那等惡毒之家,一日一喝,兩日一罵,比之妾又怎樣?”

“一旦夫家衰敗,其自身難保,汝等也難衣食無憂。”

“吾觀秦君年輕有為,尚未而立之年,便已受封侯之賞,日後貴不可言。”

“其上無父母責難,其下也非兒女成群。”

“又兼其妻蔡昭姬賢惠,自不苛責爾等,此乃上上之選,又何言害了爾等?”

要論個人經曆,橋蕤吃的鹽比二橋吃的米還多。

真當他是沒有考慮就要把侄女推入火坑?

實則他也是細細分析過的!

嫁給秦瑱當側室,最大的壞處是名聲不好聽。

可與之相比,好處那可太多了。

最大的好處就是秦瑱是一家之主,父母早逝,連嶽父嶽母都沒有!

要知道,當妾隻是侍奉主婦主君,可是當妻子卻要侍奉公婆。

主婦再惡,也要顧及夫家的看法,如果生有兒子,妾室地位卻也不低。

而公婆一旦惡起來,那妻子鐵定難熬。

你在主婦這裡受了氣,還可以去告夫君,可若是在公婆麵前受了氣,那就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彆的不說,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自己侄女嫁給秦瑱沒毛病。

這些家長裡短之事聽起來沒感受,可等自己經曆起來,才知道什麼痛苦!

在他眼裡,兩個侄女就是太年輕,沒經驗。

要是換個經曆多的婦人,見到秦瑱這種鑽石王老五,那不貼著趕著都要送上門去!

此時見得大橋如此模樣,他便繼續道:

“爾等自在閨中,不知經年多亂,多少人朝不保夕!”

“豈不知似咱們這些人家,若遇掌權者不善,說屠就屠,滿門皆斬!”

“若不尋一人護佑爾等,光憑爾等容貌,當惹多少禍來?”

“吾知珂兒年少,可瑛兒汝飽讀詩書,豈不知叔父苦心?”

他這般說著,自是將大橋當做成年人對待。

大橋聽到此處,一時不僅暗自哀歎,可憐自己女兒身,亂世之中無自由。

但她也知道橋蕤所言不錯,這些年她們雖沒怎麼出門,但也見過那等賣兒賣女的狀況。

與那些人相比,她們又是何等的幸運?

至於公婆之事,她們倒是未曾想過,現在橋蕤一提起,想想卻也頗為難受。

思慮之間,她心中一時猛然一動,又想起了方才秦瑱模樣,不由低聲道:

“叔父,但不知此事是叔父提起,還是秦君提起?”

她想著,嫁給秦瑱也就嫁了,就怕秦瑱是個道貌岸然之人。

表麵上溫文爾雅,暗地裡卻強求他叔父索要她們為妾。

若是那樣的話,那她可就要鄙視秦瑱的為人了。

不過她這話一說完,橋蕤便皺眉道:

“此事卻是為父主動提起,因是軍師膝下無子,蔡昭姬為之尋側室。”

“吾慮爾等皆是適婚之齡,故而主動提之!”

“爾等也莫要覺得是軍師貪圖美色,實則軍師本無納妾之意,方才出府,還怕屈了爾等,又讓為父詢問爾等之意!”

“這等君子,若非為父求來,爾等有何處尋去?”

他這話卻是為了表達自己為了二人操心之舉。

可大橋聞之,卻是一陣點頭,心想她果然沒看錯人,秦瑱確實是個正人君子。

先不說橋蕤舉止如何,起碼秦瑱沒有壞心。

如此她倒是也願意嫁,就是不知道蔡琰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麼賢惠!

大橋正在這裡想著,小橋此時卻是開口道:

“那依叔父之言,孩兒自是願之,隻是不知秦君要納孩兒,還是要納阿姐?”

她問出這話,自是也沒多想,大橋聞言卻是一驚。

確實如此,她在這裡想來想去,萬一秦瑱沒看上她,反倒是看上她妹妹又該如何?

想到此地,她又忙向橋蕤看了過來。

橋蕤見得兩個侄女模樣,一時愣在了當場。

是啊,說起來秦瑱還沒說要誰呢!

他倒是費力把兩個侄女都說服了,可秦瑱到底要誰啊?

總不至於兩個都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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