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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欲圖呂布,先除陳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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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下邳。

且不說劉備領軍星夜前來,卻說當日陳登自朝廷領命而來,返回徐州,便將諸事告知呂布。

呂布一聽自己未能謀取徐州牧一職,頓時怒喝道:

“汝不為吾求徐州牧,乃為自己求名爵!”

“汝父叫我棄袁術而附朝廷,今我所求皆無,汝父子倒是顯貴!”

“如此下去,早晚必被爾等所害!”

當下拔劍便欲將陳登斬首。

但陳登見狀,卻絲毫不懼,朗聲大笑道:

“將軍何不解曹公之意也!”

見陳登不懼,呂布不由奇怪道:

“吾又有何不解?”

陳登直言道:

“我入朝中為將軍謀職,乃曹公謂曰:將軍為虎狼,當飽其肉,不飽則當噬人!”

“然曹公卻答之,將軍當為鷹隼,狐兔未息,不敢先飽!”

“饑則為用,飽則颺去!”

“在下又問曹公,何為狐兔?”

“曹公答之淮南袁術,江東孫策、冀州袁紹、荊襄劉表、益州劉璋、漢中張魯,皆狐兔也。”

“此等狐兔皆在,故不敢與將軍州牧之位!”

呂布聽聞曹操稱讚自己,一時就連惱怒也忘了,執劍大笑道:

“曹公知我也!”

正說話間,就聽有人來報袁術進軍的消息。

呂布登時慌了,便讓陳登自去,派人打探消息。

待得探子回來,才知道袁術從壽春出兵數萬,沿途劫掠而來。

此時呂布兵馬駐守各處,城內隻有步騎數千,心中恐懼,便傳信劉備,又讓人召集各處兵馬。

眼見多日過去,左等右等不見劉備消息,呂布心中自是惱怒,奈何手下兵馬不夠,不能主動出擊。

於是呂布隻得整日坐在縣府,一邊等著兵馬結集,一邊坐視敵軍不斷朝下邳靠近。

隨著壞消息一個個傳來,呂布終於坐不住了,急忙召集眾臣前來議事。

陳宮先至府內,見呂布坐於堂上,便道:

“今敵軍已至,將軍不去抵禦敵軍,何坐於此地!”

呂布聞之,自是沒好氣道:

“吾亦想出兵,奈何兵馬不夠,如何敵之?”

“且詔諸位前來議事,待劉備兵至,再行出擊!”

陳宮一聽這話,便自得道:

“劉玄德其人恐怕是難來了!”

“此人素來與我軍不善,若我軍早應之奪取沛縣,其軍自來。”

“現今袁術出兵,我軍再求援,彼人無利,豈會來援?”

“還是勸將軍打消念頭,切莫以此為願!”

呂布聽著,彆過頭去,不樂意道:

“今敵軍勢大,不等劉備,又當如何?”

“公台若隻是來說此事,隻管回去便罷!”

陳宮見狀,撫須笑道:

“將軍勿慮,無須出兵,我自有辦法退敵!”

“哦?公台有何計策?”

見陳宮真有辦法,呂布急忙扭頭過來。

陳宮見此,便上前道:

“徐州之禍,乃陳珪父子所招,其人媚朝廷以求爵祿,今日移禍於將軍,可斬二人之頭獻袁術,其軍自退。”

呂布聞言,自是皺眉道:

“彼父子助我良多,豈可因此殺之?”

陳宮心知呂布已經意動,忙道:

“便不親自殺之,可縛其送往袁術軍中,亦可解患。”

呂布一時沉默不語,相較自身安全來說,陳珪父子貌似也不是不可以犧牲!

正此時,陳珪父子入內,陳宮忙道:

“主公,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呂布想了一會兒,當即起身道:

“來人,與我將陳珪父子綁了!”

陳珪、陳登正想著退敵之策,那想一入堂內,就聽此聲。

左右衛士上前便要擒拿。

可這兩父子都是人精,一聽這話,陳珪便對呂布沉聲道:

“將軍這是何故,既叫老朽父子前來議事,為何擒之!”

呂布有些過不去麵子,隻得道:

“方才公台與我言之,此番徐州之禍,乃汝父子過,今無退敵之計,故而擒之,以免禍患!”

一聽是陳宮之言,陳珪便冷笑道:

“袁術區區兵馬,何懼於此!”

“吾兒已經定計,定可將其破之!”

陳登亦是昂首道:

“吾觀袁術之兵形同腐草,何足介意!”

呂布沒想到這兩父子真有退敵之策,急忙道:

“若真有計策退敵,可速速道來!”

陳登聞言,便大步邁出道:

“術兵雖眾,皆烏合之師,素不親信,當以奇兵勝之!”

“韓暹、楊奉乃漢舊臣,因懼曹操而走,無家可依,暫歸袁術。”

“袁術名門世家,必輕其人,彼亦不樂為術用。”

“若憑尺書結為內應,更連劉備為外合,必擒袁術矣。”

聽得陳登之計,呂布一撫虎須便點頭道:

“此計可也,元龍可敢前去袁軍之中下書?”

陳登坦然開口道:

“有何不敢?”

“但有一事,今我軍兵馬不足,劉備又言共力進軍,現在大軍壓境,將軍何不速速求援?”

他不說還好,一說呂布便沉聲道:

“吾早已讓人求援,奈何劉備至今未有消息!”

“或是其人不願出兵,也未可知!”

這話一出,陳登便大笑道:

“將軍之言謬矣,若是他人,恐不出兵,求援劉使君,其人必定出兵!

“下邳離小沛僅數百裡,若信使早至,恐使君之兵已至!”

“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方無回應。”

說著,他便冷眼看向了陳宮。

陳宮見狀,並不回應。

呂布也算熟悉陳宮,見他這樣,就知道有問題,但現在沒證據,也不好發難,隻得問陳登道:

“為今之計,劉備不來,如之奈何?”

陳登也知奈何不了陳宮,隻得道:

“事宜從急,可再派信使求援,吾自去袁術軍中離間!”

“也隻好如此了!”

呂布歎了口氣,忙安排信使再度前去。

可信使剛一行出,便有一小卒來報道:

“主公,城外有劉備援兵前來!”

“什麼?劉備援兵已至?”

呂布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而陳宮則是臉色一黑,神色有些驚訝。

獨有陳登笑道:

“將軍,即然使君援兵前來,可請之一見!”

“自當如此!”

呂布回了一句,便歡欣鼓舞的讓人來放劉備入城。

而這時,下邳城外,劉備正引兵馬列陣於城門之下。

張飛看著下邳城門,往日之事便湧上心頭,對劉備道:

“大哥,不若待得呂布開門,我等並力殺入,可擒呂布此賊而殺之!”

劉備聽得眉頭緊皺:

“我等前來助力,豈可趁勢攻之,行此不義之舉,斷然不可!”

張飛聞言,隻得歎息。

秦瑱在一旁卻道:

“呂布此人反複,定有防備,豈會輕易開啟城門,必是隻開一小縫,讓我等進去便罷!”

“便是突襲,亦難成也!”

聽著秦瑱的解釋,張飛神色一異,秦瑱這麼說來,莫非也想過此事?

若真是這般,那這軍師倒還能處!

正思慮間,便見城門大開一縫隙,有一小將高聲道:

“將軍有令,請使君入城一見!”

見城門果然隻開一小縫,張飛越發驚訝。

劉備則是回頭道:

“果如軍師所言,大軍不得入城,我等可輕騎前去!”

“軍師可願一道前往!”

秦瑱聽得悠然道:

“按理來說,我自當隨行,然則現在還不可入?”

“呂布雖未見我,陳公台卻能識我!”

“而且此人素來與我不睦,此番定阻我軍大計!”

“須先除去此人,我方可入城!”

他這一提醒,劉備就想了起來,秦瑱和陳宮皆是曹營出來的,現在秦瑱化名而來,一見陳宮,就會露餡。

“可那陳宮乃是呂布軍師,如何除之?”

“明公放心,陳宮此人剛直卻無急智,我自有辦法讓其被困!”

秦瑱嘴角微揚道:

“入城之後,若呂布問起,可照我所言之事行事!”

“如此,可解陳宮之患!”

說著,他就在劉備耳邊耳語了幾句。

劉備聽罷,連連點頭道:

“軍師放心,備必依計行事!”

當即他就帶著張飛等人一路朝著城內行來。

至於郡府,劉備因怕張飛壞事,就讓張飛於堂外等候,進入堂內,呂布起身相迎。

待入得席上,呂布方才笑道;

“玄德何來晚也?布可是等得望眼欲穿呐!”

要是沒有秦瑱叮囑,劉備自然張口告罪,可現在卻是麵無表情道:

“因為人所阻,未得消息!”

一聽這話,呂布就想起了剛才之事,急忙問道:

“乃何人所阻?”

劉備依舊麵無表情:

“此人乃將軍麾下重臣,備乃外人,不便言之!”

他曆來如此,呂布也不見怪,但一聽是自己麾下重臣,便怒喝道:

“今我與玄德共進共退,豈言內外,玄德但說無妨!”

“想我在此處就等玄德兵馬,卻有人吃裡扒外,阻我求援信使,若我知曉,定不饒之!”

劉備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

“其人乃陳宮,陳公台也!”

“因我知袁術進兵,心想將軍必要求援,故整備兵馬。”

“奈何信使總是不至,四日之前方才抵達!”

“我軍師問其故,其人方才告知!”

呂布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隻是沒有證據,此時一聽,便怒視陳宮道:

“陳公台,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陳宮一聽,索性直言道:

“便是我所阻,又能如何?”

他這人性子剛直,做了就是做了,也懶得辯解。

可呂布一聽這話,兩眼就是一瞪,怒喝道:

“陳公台,汝到底居心何在?”

“吾還道玄德兵馬何以遲遲不止,不想竟為你所阻!”

陳宮聞之,慨然起身,指著劉備便道:

“將軍,劉備不過一織席販履之徒,趁國亂而起,將軍何以重之!”

“我聞此人近來招兵買馬,必有圖謀!”

“若讓其前來,定為禍患!”

“故而阻之,有何不可?”

見事情說開了,他索性不再掩飾。

說實話,他是真看不上劉備!

一個織席販履之徒,不知那裡來的漢室宗親,憑什麼身居高位!

呂布尚且殺董卓有大功於國,劉備有什麼功勞?

就算徐州真給袁術,他也不會讓劉備染指。

而呂布聞此,已是牙咬切齒。

劉備見狀,卻起身拱手道:

“既然陳先生不容我,備當去也!”

見劉備要走,呂布急忙道:

“玄德且慢,今即來了,卻又何往!”

說著,他就怒喝道:

“來人,給我將陳宮擒下,押回府內嚴加看管!”

形勢一時逆轉,左右衛士上前便擒陳宮。

陳宮見狀,瞠目欲裂道:

“將軍何故信奸人而害忠臣也!”

他又一指陳珪父子便高呼道:

“彼父子素來與劉備相親,劉備今至,必與劉備聯合,將軍如此下去,早晚必被其所害!”

而呂布心中惱怒,一聽這話,更是暴喝道:

“給我堵住此人之口,徑直下獄,待戰後吾親自處置!”

陳宮亦是上頭,頓時破口大罵呂布不聽忠言,又罵劉備道:

“劉備小兒,是何人教你如此害我,爾等欲行何事?”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劉備的行事風格,必然有人教之!

但話還未說完,他就被人堵住了嘴。

劉備看著陳宮如此,依舊麵色不動,仿佛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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