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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章)賣國封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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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圈,來到港口大彆墅上,霍海看了看遠天,擺了擺頭。

希望這個夏天不會有台風吧。

海上的風應該取名什麼,霍海是沒思考好的,因為台風的意思本來是台海吹過來的風。

不過霍海覺得還是直接叫台風好了。

意思就解釋為,能登臨地台的風。

表示是從海上吹到陸地上的好了。

回到院子,霍海揮了揮手,商富推著車就過來了,車上放著一塊大冰塊。

這些冰塊是從北極運下來的,所以才能在炎熱的夏天來到番禺,番禺本地冬天也沒法采摘冰塊,更沒有冰窖這一說了。

因為蒸汽船運轉的時候溫度太高,不適合運輸冰塊,所以,運輸冰塊的船還是風帆船,為了儘快運送,還是最細長的風帆船。

就算是這樣的船在海上危險程度遠高於新式船,也有無數人願意去運送。

因為是長公主殿下要用冰。

冰塊放到房間後,加上房間本來就有的冰塊,又多出了一絲涼意。

霍海:“把水果整過來。”

商富急忙又去推車。

馬上推來了一個車,上麵放了各種各樣的水果。

但是今天,有一種新水果。

雖然來到南越後,吃過很多以前沒有吃過的水果了,但是今天見到的這個巨大的長滿了尖刺的瓜,確實太奇怪了。

衛長公主本來捂著肚子的,這下隻能苦一苦霍元甲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鼻:“這是什麼,這麼臭!”

霍海:“這個水果叫榴蓮。”

衛長公主拍了一下霍海的手臂。

一臉‘討厭’的神色。

因為衛長公主的名字叫劉憐小名叫青珂。

以前霍海給青藏產出那種青澀難吃的麥子叫做青稞就算了,這次居然把這麼臭的東西叫做劉憐。

霍海:“我保證,又甜又香,又醇厚,吃起來巨好吃。”

霍海去開榴蓮,一邊:“我跟你說,科學報上最近有人刊登了新的研究,他們認為生物是由古老的物種演化演變出來的,所以很多物種往上倒退,是一個祖先。”

“生物們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演化出了自己不同於其他物種的特點。”

“而榴蓮,就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才演化的發出惡臭,避免其他動物吃自己。但是沒想到咱們人居然這麼不講究,這麼臭還打開吃。”

衛長公主將信將疑,看著霍海開了一塊,露出金黃飽滿的肉,感覺突然有了食欲。

這果肉看起來很清新的樣子,不像是臭的。

榴蓮當然不臭了,它為什麼叫榴蓮?因為鄭和下西洋時,每次經過南方的群島,都會吃上貢的榴蓮。

因為流連忘返,十分留戀,所以給它取名為榴蓮。

這種東西本來誕生在馬來,然後在明代才被送到了泰蘭德和交趾一帶種植。

衛長公主嘗試著吃了一丁點榴蓮,隨後眼睛一亮。

霍海:“好吃吧?但不能多吃,糖分太重了。”

這東西熟過頭後,糖能直接流出來,不開玩笑的。

孕婦是要控糖的,雖然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這種意識,但是霍海有啊。

“說起科學報,義妁帶隊的女醫生團隊馬上就要到番禺了。”

距離衛長公主生孩子的日子不遠了,劉徹當然不放心。

要知道,根據科學報上各種研究報告的推論和驗證,人的基因傳男傳女都是一半,這就突然導致懂新學學新學的人有意識的開始和老學問做切割,其中一條就是人知道女兒也是基因繼承者。

而劉徹本來就喜愛衛長公主,甚至可以說是在所有子女中獨寵衛長公主,現在當然更加重視了。

這種重視也體現在各種細節上。

從衛長公主懷孕開始,整個北國已經連續有十七批貢品被送過來了,都是劉徹恩賜的。

生怕是衛長公主在這邊過不好。

甚至劉徹還罵過霍海:“兔崽子,去就去,非要帶著青珂。”

衛子夫翻白眼:“什麼話,如果霍海自己南下,青珂不去,青珂怎麼會懷孕呢?”

劉徹捏著下巴:“有道理。”

自己不好來,又不能馬上把衛長公主接回去,所以劉徹不停地往這邊送東西。

特彆是送軍隊。

成都那邊搞出了新式的槍械,羽林衛剛剛裝配上,就已經列隊給霍海送過來了,就怕南越國這邊那些軍隊能威脅到衛長公主。

不過衛長公主自己對這個並不是很感興趣。

其實衛長公主對這個事情有點恐懼。

因為女人生孩子特彆是生第一胎的時候,死亡率太高了。

雖然皇室很少有這種現象。

但是故事聽多了,始終是會害怕的。

她也知道,這是因為醫療水平不到位導致的。

自己身邊醫生多,不會出問題的,但也害怕。

衛長公主扯開話題:“你說科學報上有人研究生物演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理論?”

霍海:“起因是,葛三的船隊上的醫生,同時也是一個生物學家,他在長安時得到陛下特許,在上林苑進行了很久的生物研究。”

“他去到美洲後,發現美洲也有我們這兒的鳥類,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同一種鳥,但是卻有明顯區彆。”

“一開始他沒意識到問題。”

“但是,在美洲時間長了,特彆是對沿海地區熟悉,經常在一些島嶼登陸後,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些臨近大島嶼上的鳥類,居然也有細微的差距。”

商富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雖然他對經濟學很敏感,但是對這個卻是完全聽不懂。

在很遠處寫筆記的劉細君開口了:“我明白了。”

衛長公主轉頭看向了劉細君。

劉細君:“臨近島嶼上同一種鳥類,之間有細微的區彆,是因為它們有同一個祖先,本來在某一代的時候是一樣的。”

“結果因為兩個島嶼地理上的隔絕,開始分彆在自己的獨立族群中‘演變’或者說長期的誕生後代中,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特點,就比如大漢和大秦的不同。因為這樣的特點產生的不多,所以是細微的變化。”

“而在大漢和在美洲之間隔絕萬裡之遙的兩個不同的地方同一種鳥類,差彆就更大了,因為它們也有同一個祖先,但因為分隔的太久了,所以變化更大了。”

衛長公主點頭:“有道理。”

劉細君提出疑問:“如果是這樣,那如果分隔的足夠遠,時間足夠久之後,它們會不會變成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呢,比如鴨子和鵝。”

在場的人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中,見過鵝的有可能沒見過鴨子,見過鴨子有可能沒見過大雁,見過大雁的有可能沒見過天鵝。

但是皇室的人什麼沒見過?霍氏商號的總經理什麼沒見過。

幾人理解這種抽象的概念,遠比普通人看報紙時來的強烈。

有些動物實在是太像了。

當然了,說的是近距離觀察,如果是看它們在天上飛過,是看不出問題的。

再說了……劉細君他爹不是搞過驢子和馬生騾子的實驗麼。

衛長公主看向霍海:“就這麼一個證據?”

霍海擺頭:“還有一個證據,他們在美洲那邊發現了一種蛇,長著豬鼻孔的蛇,取名為豬鼻蛇。”

“這種豬鼻蛇可謂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俳優。”

“它會在危險的時候,裝死,讓獵食者不再吃它。”

幾人都懵了。

這也行?什麼獵食者這麼笨啊?

霍海:“我指的不是普通的裝死,它們會翻肚皮,同時散發出惡臭。讓獵食者以為自己剛剛看到它活蹦亂跳是一種錯覺,認為它早就死了。”

“大部分動物是不食腐的,因為腐爛的食物內部會有致命的細菌。”

大家點了點頭。

大漢人就算沒有研究細菌時,大部分人也知道腐爛的食物不能吃。

動物大多比較笨,看到眼前的動物突然感覺到它死了,自然不會當食物了。

不過這和演化有什麼關係?

霍海繼續講:“豬鼻蛇不隻是能裝死裝傻,它們還會冒充飯匙倩。它們會把脖子撐開,身子立起來,裝飯匙倩……”

“哦,所謂飯匙倩在有的地方叫做過山風有的地方叫做山萬蛇。”

“它在攻擊的時候,脖子上會撐開像兩片扇子一樣,上麵還有類似於……眼鏡的花紋,現在研究院在搞研究的時候,把這種各地稱為不一樣的蛇,叫做眼鏡蛇。”

衛長公主就不懂了:“那麼,為什麼看到豬鼻蛇冒充眼鏡蛇,他們會想到演化呢?”

霍海:“因為,眼鏡蛇,是在大漢這邊大陸才有的蛇類,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在豬鼻蛇的活動範圍內發現眼鏡蛇。”

衛長公主:“也許是太難找……”

霍海:“不可能,眼鏡蛇是一種長達一米以上最大兩三米的蛇類,還有一種叫做眼鏡王蛇的蛇,四米的長度。這是一種非常巨大的蛇類,而且習性特殊,要找的話比較容易。而葛三是在南方長大的,又精通山野裡的一切,他親自去找都沒找到,說明那片土地上真的沒有眼鏡蛇。”

“也就是說。”衛長公主明白了過來:“一種在新大陸美洲才有的豬鼻蛇,通過模仿眼鏡蛇,來恐嚇對他有威脅的獵食者?!”

劉細君:“也許豬鼻蛇隻是為了把身子撐開一點虛張聲勢,並不是模仿眼鏡蛇呢?但也有可能曾經這兩個物種共同生存在同一個地方,但是最終因為某些原因分隔開來了。”

兩種可能的確都有。

但,隻要有人關注到演化的秘密,又去探索新大陸後,那就不可能找不到證據。

到處都是證據。

霍海還想繼續呢,衛長公主:“哎呀,不要再說了。”

回過味兒來的衛長公主怎麼會繼續討論長蟲的事情?

本來番禺這邊蛇就多,就算這裡是嚴防死守的地方,有時候也能看到侍衛逮住蛇。

衛長公主讓大家都出去,她要休息會兒。

商富就去驅趕侍衛去了,劉細君也去指揮仆從們出去。

等人都走了,衛長公主才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迎娶細君?”

霍海聳肩:“怎麼可能,陛下不下旨,我是不可能娶劉細君的。”

霍海現在本來就在嚴打各種類型的偷情,提高道德水平,如果沒有旨意,當然不想和劉細君發生任何事情。

雖然正常男女之間是可以談戀愛的,但誰叫劉細君和霍海娶的老婆之間有親戚關係呢?

這傳出去可就說不清楚了。

但是,劉細君跟在霍海身邊已經三年了。

特彆是來海上這一年多,其中大半時間衛長公主都在懷孕,而劉細君年齡越來越大,就像成熟到要滴糖的榴蓮。

衛長公主:“細君跟著你這麼幾年,現在更加沒人娶她了,就算她願意,人家也不敢娶,娶她不是得罪你?長安城誰敢得罪你?”

霍海也沒辦法,這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衛長公主思索了一下,鼻子尖兒又嗅到了霍海身上的氣味。

剛懷孕的頭三個月,衛長公主老是能在霍海身上聞到莫名的臭味,不想讓霍海靠近自己。

中間幾個月,衛長公主又特彆依賴霍海,時時刻刻都想要霍海待在身邊。

而現在臨近生產,衛長公主又感覺能聞到臭味了,懷孕後鼻子特彆敏感,有點受不了。

才說了沒幾句,衛長公主想要忍,但還是忍不住了:“你讓細君進來陪著我,你去做正事兒去吧。”

霍海點頭,離開了房間。

衛長公主看向門口,心想:這就是生物本能麼。

剛懷孕時,因為害怕男人接近導致胎兒出問題,所以本能的拒絕男人靠近。

肚子慢慢大起來時,又開始依賴男人。

快要生產時,又變得有點拒絕男人靠近。

這些都不是自己的腦子決定的,更像是某種符合規律的事情,衛長公主懷孕這段時間和番禺的一些孕婦交流過,大家普遍有某些共同現象。

比如懷孕多少周的日子,就開始孕吐,到多少周就消退了,到多少周臉上開始長小痘痘……這樣的事情時間幾乎是固定的。

這些好像是某些物質控製的,而這些物質應該是身體自己產生的。

衛長公主閒的沒事情,最近老是躺著,不是睡覺,就是想這些事情。

甚至,衛長公主覺得,也許人類,也是某一種動物。

隻是一路演化成了人類。

衛長公主見過進貢的紅毛猩猩,太像人了。

可惜現在大著肚子,什麼都不能乾,等生了孩子,也許可以去研究一下。

……

出了房間,商富興奮:“公子,今天在王府門口,趙嬰齊砍了一個宗室的頭,其他宗室嚇傻了,都被驅散了。”

“聽說今天趙嬰齊在皇宮喊人,給錢讓一個仆人到碼頭購買一塊冰,去冰鎮蜜水,結果仆人帶著錢跑了。”

“甚至王宮侍衛是看著他收拾了包裹出門的,卻沒有阻止和盤查。”

“他的權力徹底失控了。”

霍海:“繼續等,等等看他還會不會有什麼驚人舉動。”

趙嬰齊這人膽子很小,但是殺人也狠。

這種行為似乎有點眼熟。

這種類型的人,性格都非常扭曲,也很變態。

失控後,就更變態了。

如果是個普通人,直接送醫院了。

但他是趙嬰齊,霍海倒是看看他還能乾出什麼來。

整個南越國,所有階層,包括王室,都全部站在他對立麵去了。

如果此時軍隊帶頭造反,那趙嬰齊馬上就要完蛋。

但反而,霍海一直在讓軍隊的人壓製著,不允許造反。

誰反誰死。

這場演變,不能以軍隊造反為結局。

商富感歎完之後還是疑惑:“公子,所以,錢到底是哪兒來的?”

“就算是我在管賬,我也知道我們有幾十億大錢的缺口,但是我們各地銀行卻有源源不斷的半兩錢出去。”

“可是這些錢又不是新鑄造的。”

“怎麼回事?”

從賬麵上沒有錢,但是實際上又有錢。

隻有一種可能。

“難道咱們霍氏銀行還有另外一本賬目?”

霍海點頭:“當排除一切可能之後,剩下的那一條無論有多離譜,自然都是真相。”

商富:“真的有另外一本賬?但是這些錢又是哪兒來的呢?”

不是鑄造的新錢,不是鑄造的假錢,而本來應該有的半兩錢又有幾十億的缺口。

這到底是哪兒來的錢?

霍海:“我們不是送了一艘船走麼。”

商富:“送了一船,百個南越富豪去長安。”

霍海笑了:“還沒想到嗎?”

商富突然醒悟。

原來,限製人的從來都是規則!欺騙人的也是規則!

趙嬰齊居然是被自己的規則坑死的!

……

王宮。

趙嬰齊抓著一壺酒,灌了一大口。

酒從下巴胡子上,流淌到了胸口。

趙嬰齊卻不在乎。

轉頭看到手中的酒壺,是一個瓷瓶,是霍氏的商品。

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地把瓶子甩向了牆壁。

“啪嗒!”

瓷瓶摔碎,剛剛進門的樛王後被嚇了一大跳。

樛王後看著趙嬰齊:“王上!”

趙嬰齊一直以來都說,霍氏在死撐,自己隻需要再投入一丁點,就能贏,就能贏回一切。

十倍百倍的贏!

到時候隻需要一些小錢,就能拿下整個霍氏的產業。

但是現實是,整個南越國所有領土,無論是值錢的良田,還是不值錢的荒山,全都被霍海買下了。

霍氏在南越國的產業結構誰都清楚,三成是霍海的七成是劉徹的。

也就是說大漢的皇帝,買下了南越國七成的土地。

如果明天,大漢的皇帝,要在南越國王宮外麵修一座超級行宮,怎麼辦?

趙嬰齊仰頭,一邊傻笑,一邊自言自語。

樛王後:“王上!你怎麼了!”

“不是說還差一點就贏了嗎?”

趙嬰齊躺在地上,手撐在階梯上,看向樛王後:“王後,孤知道他的錢是哪兒來的了。”

樛王後瞳孔巨震。

一直以來,樛王後都相信趙嬰齊說的一切。

她知道趙嬰齊是個聰明人,趙嬰齊說有把握,那就是真的有把握,趙嬰齊說能贏,那應該就是能贏。

就算是大漢的皇帝,比趙嬰齊勝的也不多。

最近趙嬰齊一直說能贏,隻是看起來要輸。

就是因為看起來要輸,所以一旦贏了,才贏的夠徹底。

但是今天,趙嬰齊說終於知道霍氏的錢哪兒來的了?

之前趙嬰齊不是一直說霍氏有幾十億的資金缺口,絕無可能支撐得住麼?

樛王後就當自己聽錯了,尬笑:“王上,他們肯定撐不住了,隻要再撐一口氣,就能贏,到時候所有土地都是王上您的,就連霍氏銀行也是您的,到時候所有的錢也是您的,錢和地都是您的,這樣就可以爆發出百分之一萬的凝聚力,揮師北伐拿下天下了王上!”

趙嬰齊無力的躺在了地上:“不可能了王後,孤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賣了?更何況,孤已經知道他們的錢是哪兒來的了。”

樛王後:“不可能的,您跟妾講過,妾也算過,的確是有幾十億的缺口啊!”

趙嬰齊無力的擺了擺頭:“沒有缺口。”

“是那些富人,是所有南越國的富人。”

“是那些幾十年前被我祖爺爺賞賜了田地宅邸成為富家翁的人,背叛了孤。”

背叛?

背叛就有錢了?

趙嬰齊:“從一開始我就算錯了。”

“他們是把所有的土地和宅邸都賣給了霍氏,但是他們沒有收半兩錢。”

樛王後瞪眼:“不可能!”

的確,理論上所有的富人都有可能不收半兩錢,而是全收霍氏欠條。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因為風險的問題,人心是不可能統一的。

所以,有一半的人會收霍氏欠條。

另外一半的人會兌換成半兩錢,然後存起來。

所以,一定會有資金缺口的。

“但是,這一切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趙家規定,南越國範圍內,隻允許使用半兩錢。”趙嬰齊無力的訴說著這句話。

樛王後就不懂了:“既然有這個規定,他們就不敢違背啊!現在大王您掌握著大軍,誰敢違反這句話呢?就算是霍氏就算是漢使,也要使用半兩錢啊!”

“他們敢明著造反?!”

趙嬰齊無力:“他們沒有造反。”

“他們跑了。”

樛王後:“?”

趙嬰齊:“他們沒有造反,他們跑了。的確他們不敢違反在南越境內隻能使用半兩錢的規定。”

“但是,他們可以去大漢境內使用五銖錢。”

“他們拿著霍氏欠條,直接去了大漢,去大漢做富家翁。”

轟的一下,樛王後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像趙嬰齊第一次想通的時候,簡直感覺全身血脈都在逆流,把大腦都給衝暈了。

霍氏問百姓借錢,發欠條,然後用半兩錢去購買田土宅邸,然後產生金屬貨幣缺口,然後趙嬰齊繼續鼓勵霍氏買田土宅邸,然後拿到一堆欠條,最後用欠條讓霍氏銀行擠兌,最終完蛋。

這個計劃多麼完美。

但是問題就出在,霍氏沒有用半兩錢去購買田土宅邸,而是用欠條買的。

趙嬰齊坐了起來,抓住頭發撕扯:“孤!孤把錢借給霍海,霍海用孤的錢在孤的手裡買下了孤的南越國!!!啊~~~~!!!!!!!!”

樛王後感覺頭有點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跌坐在了趙嬰齊購買的,霍氏出產的染紅羊毛毯上。

大夏天的坐在羊毛毯上,似乎也沒那麼舒服了。

這些東西對南越王有什麼用呢?南越王把自己應該擁有的一切都給丟掉了,都給賣了!

富商們根本不看重南越國的一切,他們更渴望更美好的大漢,更渴望長安!

他們耳濡目染,在這兩年時間裡聽慣了長安的傳說,聽說過長安那些巨富的風采,聽說過長安那些人倚靠著手中的資本,幾年時間身價十倍百倍千倍的暴漲。

他們隻能羨慕。

因為在南越國,他們手中的錢隻有這麼多,就算再怎麼搜刮,十年後百年後,能增加一倍,那也是家門大幸了。

但去了長安,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富人。

成為和霍武侯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大漢議會上的上層人物。

他們毫不猶豫的賣掉了南越的一切,前往長安。

他們聽了太多的成功傳說,已經不考慮彆的了,他們都想去長安。

霍海每一次收購田土時,確定對方身份沒問題後,隻需要一句‘你想要一張去長安的船票嗎?’

這些富翁就會愕然抬頭,然後把半兩錢推到霍海麵前,收下霍海的欠條和船票。

甚至,趙嬰齊都發現過這一點。

因為抄家出很多人,家裡沒錢,隻有欠條。

但是馬上,欠條就拿去兌換成了錢。

趙嬰齊本來就要用欠條兌換半兩錢,忽略了這個過程和這個比例。

太多南越富人手裡手握的全是欠條了。

的確,欠條在南越國橫行。

但,欠條的本質是,在大漢通行!

他們拿那麼多欠條,是為了在南越國用?還是去大漢?

樛王後:“不,沒有,他們肯定要崩潰了!再試一次!”

趙嬰齊:“再試一次?賣掉王宮,然後咱們去睡大街嗎?”

樛王後:“賣了又怎麼樣,大王有軍隊,可以搶回來!”

趙嬰齊:“軍隊聽孤的嗎?你信不信孤賣了王宮後,就要手握百億半兩錢而當乞丐了。”

樛王後:“怎麼可能?!”

趙嬰齊仰著頭:“可怕啊,孤突然想到,霍武侯可以隨時宣布半兩錢作廢。因為整個南越國幾乎所有半兩錢都在孤手裡。”

半兩錢作廢,南越國以後全都用欠條了。

那趙嬰齊就成了南越國史上最富的乞丐,手握百億半兩錢,近兩百億五銖錢的財富,卻沒有任何固定產。

……

霍海說完後,商富目瞪口呆。

錢還能這麼用。

這一次,隻是用了錢和貨物,就摧毀了整個南越國。

現在,趙嬰齊無論怎麼動,都隻會讓南越國距離滅國更進一步。

無論他做什麼,都失去了作用。

因為他剛完成了史上最小醜的表演。

一國之君,可以是惡魔也可以是聖人,但是不能是小醜!

任何國民都無法信任一個小醜,而權力的本質就是相信他有權力!

如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有權力,他就沒有了權力。

如今,趙嬰齊已經完蛋了。

但是,趙嬰齊還不能死。

趙嬰齊不能死,也不能瘋,趙嬰齊什麼都不能做。

一做,滅族。

趙嬰齊現在突然明白了霍海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他明明早就可以顛覆南越國了。

為什麼他做這些事情孤一無所知?因為南越國到處都是他的人。

那些富人真的天然就願意就想過去長安?

不會的,一旦富有了就會變得保守,很難有人想要‘動’。

現在全階層的動,隻有一個原因,這個階層裡麵有人在鼓動。

誰?

霍海的間、諜。

南越國大量富人,都是他的間諜。

想通這一點後,趙嬰齊反向推理,終於知道了為什麼。

原因就是霍海想要不廢一兵一卒,並且讓全南越國全階層都同意加入大漢。

隻有這樣,未來才沒有任何人能夠反叛。

所有人都自願成了大漢人,才會發自心底的跟隨大漢心安理得的做大漢人。

所以,自己不能死。

死了,那就完不成這個目標了。

完不成這個目標了,那整個南越越族整個南越王族,這幾萬人口,就成了多餘的了。

這個沒有動過一刀的人,也不會吝嗇動一萬刀。

趙嬰齊這才知道霍海的恐怖。

然後趙嬰齊又想起了年輕時候在長安被劉徹支配的恐懼。

大漢長安城裡,都是些怪物。

他們殺人才是真正的殺人,自己殺人,隻是在揮刀罷了。

趙嬰齊不敢死。

死了之後,自己全族都得死。

自己去了地府,都沒法麵對祖爺爺,沒法麵對爺爺,更沒法麵對父親,自己把他的墳都給賣了!本來以為賺了之後能買回來的!

半天後,一封邸報開始送往南越全境。

大意是,我南越王趙嬰齊,深感孤懸海外不是什麼正道,幾十年前祖輩南下開拓本來就是為中原王朝開拓,如今中央之國既然已經有能力厚待南越子民,那孤就不再做這個南越王,遂把所有領土都賣給了由霍武侯代表的大漢皇帝。

如今南越全境都已經是大漢的領土了,孤自然應該退位。但考慮到南越不隻是孤的南越,也是所有粵人的南越,所以希望各地官府能夠統計所有人的意見,看各地是否願意加入大漢。

這份聖旨可以說是投降書了。

很多人反而欣慰了‘原來王上不是瘋了,而是因為這樣才賣掉土地的。那就對了,王上是個好人啊!’

很多人也感覺到,趙嬰齊好像不是個瘋子,而是為了和平加入大漢,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但有識之士肯定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各地縣府還有選擇嗎?

這些官員可是擁有南越十分之一的土地,他們早就是霍海的人了。

民間更是如此。

都不需要官員做手腳,真的宣布真的統計,幾乎每個地方的人都願意加入大漢。

大漢在這裡經營了四年,四年時間,就讓一國崩塌。

不,準確的說是讓南越國人認為自己是漢人了。

一封封官文收集回來。

霍海就在王宮,收起了一封封官文。

此時,現場司馬遷在。

司馬遷感覺到要出大事了,千裡迢迢和義妁他們乘坐同一班提前批次的火車,到了宛城漢水邊,從漢水上坐船,僅僅花了十天,就抵達了番禺!

甚至還帶來了畫師。

此時趙嬰齊跟霍海說:“武侯,能不能跟陛下說一下,我隻想要個列侯就行。”

霍海突然笑了起來,拍著趙嬰齊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

霍海突然明白俄太祖在大毛熊國解散建立毛熊國後,跟美鏈宗說要加入北約,美鏈宗突然拍著俄太祖的肩膀狂笑了。

司馬遷低頭寫下【世人之前都說趙嬰齊瘋了,但當時趙嬰齊沒瘋。現在世人都說趙嬰齊正常,但趙嬰齊瘋了。】

他一個賣國的,還想封侯?!

一百億半兩錢,也就是兩百億五銖錢拿好,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肥羊,群狼要來了。

這個世界上真有人把槍賣了換成錢,真是個天才。

不過司馬遷不能在史書上這麼寫。

司馬遷寫的是【南越國滅,趙嬰齊欲討封,武侯長笑,趙嬰齊遂退不再提。】

霍海為什麼要做這麼絕。

霍海是要告訴大漢朝堂的所有人,這就是商人富人的本質。南越國可以被賣了,大漢未嘗不可以。

所以,不能讓他們有出手的機會。

表演完這場世上最殘酷的演出後,南越國落幕了。

它的加入對大漢居然不是最重要的,它的死相超乎所有人想象,這才是對大漢最大的警醒。

而南越國大軍,南越國人,南越國的一切。

哦不對,應該是南海州刺史部,南海郡的大軍,南海郡的粵人,南海郡的一切,應該如何處理,還要等待劉徹的聖旨。

消息傳到長安。

文武百官齊聚朝堂。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沒有聽說過,不動兵而降服一國的。

就算是滇國這種紙麵國家,也是出兵之後,滇王才投的。

南越國可是實打實的已知全球第三強國家,居然直接投了?!!還是舉國上下所有人一起投了?!

所有人的三觀都被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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