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很奇怪,既然你有很多事情想要做,那為什麼又拒絕入仕?”
霍海沒辦法多跟劉徹說什麼。
實際上劉徹以為霍海懶惰不想當官。
但實際上,哪有不想當官的人???霍海是因為在這封建王朝中當官要做無用功,才拒絕當官的。
如果隻是為了權勢,那霍去病的弟弟霍光的哥哥,還不夠有權勢?霍海最多隻想在改善生活,以及保住大哥三弟的命上麵,出點力氣。
當然,霍海確實很懶,比如提取杜仲膠做車輪的事情,明明他自己是知道詳細步驟怎麼做的,但藥師連續失敗,霍海也沒有選擇親力親為,而是讓藥師自己對照步驟複現實驗找問題。
最終藥師還是弄出了杜仲膠,但時間上花了十幾天。
如果霍海自己上手,一次也就成了。
但霍海不想被累死,所以堅決選擇隻講辦法,絕不親自上手。
除了青黴素之外,霍海提出的項目基本不會去看進度,隻需要把方法提點給門客,然後等著收貨就行,要多久,都沒關係。
隻有青黴素的試驗品,至今仍然是暖房裡一種一種發黴的食物。
因為有些顏色代表的黴菌,是要人命的,所以霍海才會經常去看,避免醫師門客把自己給毒死了。
看著劉徹走了之後,霍海思考起長安縣的問題。
其實要贏石慶,太過於輕鬆了。
霍海根本就沒想過要和石慶PK。
霍海對於管理一個封建王朝的縣,哪怕是京城的縣,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但霍海對拿這裡當試驗田推廣可以讓生活變優沃,讓百姓變富足的科技和理念有興趣。
而且就算隻考慮自己,霍海也隻能考慮在推動商業上做出努力。
之所以要在商業上先進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不讓劉徹嘗到甜頭,那劉徹可就要開啟那套執行了兩千年的刮地皮**了。
到時候就算有錢,也隻能藏在家裡,根本沒法拿出來用。
任何有錢的人,都會變成朝廷鷹犬的目標。
另外就算不被專門盯上,光是五銖錢這一套下來,任誰資產都得萎縮九成。
霍海是來當紈絝的,不是來當苦哈哈的。
霍海計算了一下,長安縣,大概就是長安城出北城門,一直到鄉間地頭再沒有閭裡分布的區域大概小三十裡左右。
東到馳道為止,馳道更東,那就是萬年縣了。
而西麵,一直到斜向延伸出去很遠,中間有很大一片良田,再往西南,就是貴族們居住的陵邑。
這一區域,有四百五十閭裡左右。
所謂閭裡,就是封閉的居民小區。
長安城裡麵的閭裡,遵循周製,五戶一比,五比一閭裡,四閭裡為一族,因為一戶基本平均五人,所以,長安城裡麵的閭裡是五百人的人口。
而城外可不是這樣。
城外是超級加倍,每個閭裡不是二十五戶,而是五百戶!當然了,隻是靠近城牆的好地段這樣。
而距離城牆遠的地方,又恢複成了小閭裡。
並且還分布的比較散,大家還有糧田要種植。
這總計四百五十閭裡,人口總計高達二十萬。
這可不是一般的多,這是非常誇張的數字了。
本來,統計在冊的長安戶數人口,一共也就五十萬。
現在的長安縣原本就統計在冊的,也就不到兩萬人。
但抵不住這裡是京畿啊,其實外圍很大一部分區域已經不屬於長安城了。隻是因為靠近長安,所以百姓都願意來這裡居住而已。
不過現在……屬於了。
一覺睡醒,右扶風治下幾十萬沒有京城戶口的百姓,成了京爺了!
居民們在這個點恐怕已經睡著了,他們還並不知道,天大的好事兒,砸自己頭頂了。
……
長安城的人,消息靈通的很。
長安縣和萬年縣的事情,在朝堂都還沒有正式獲批。
就已經傳遍了。
街頭巷尾,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畢竟兩個縣共計四十萬人,獲得長安戶口了!
以前親戚來,還得客氣幾句‘郊縣罷了’。
現在直接就是‘對,爺就是長安的爺了!懂不懂這戶口的含金量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霍海小爺的自稱,也流傳流行開了。
甚至很多老光棍已經感受到了姻緣在召喚了。
不過在興奮之餘,大家也在討論自己當爺緣由……著名大儒、太子太傅石慶,和霍二公子擺擂台了。
以馳道為界,東西分製,要比個高低。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兩位的上任。
當天下朝之後,石慶就帶著自己選拔的幾個公羊學弟子,以及招募的小吏,就前往了萬年縣治下。
到任的石慶,從右扶風汲黯那兒拿走了五大車資料。
彆以為五大車資料多,汲黯本人是著名的黃老道,也就是後世俗稱的信教牛鼻子。
這家夥主打一個一不會說假話,二清靜無為。
屢次得罪過武帝,就更不要說其他官員了。
而他管理風格的清靜無為不是不乾事兒,而是不擾民,在這個基礎上,還是很樂意為民請願的。
他那兒拉走的資料,都是重要資料,五大車雖然少,但卻非常重要。
如果把五大車資料吃透,石慶就等於掌握了萬年縣。
而右扶風府牙,擺著的另外一堆資料,足足三天,都沒人來取。
眼看要下雨的天了,再清靜無為的汲黯,也隻能讓小吏們把文件收了起來。
而這三天,長安縣的百姓們也是等麻了,但就是沒等到新官上任。
其實,霍海比石慶還激動,當時霍海已經點齊了兵馬,準備讓趙破奴帶人跟自己走一趟,出去裝逼。
霍海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長安縣的百姓記住自己,看自己抖威風。
結果,還沒出門,就被霍去病堵住了。
霍海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答應了要給大哥準備一份蒙學教育之法,蒙學教育課本。
於是直接閉門不出,開始寫書。
至於上任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
反正都不能裝逼了,那意思意思得了。
……
長安縣衙,義妁端坐。
義妁不知道自己一個醫官來縣衙上什麼班,但還是按照命令來了。
這一坐就是兩天。
義妁雖然才二十七,但卻有不少弟子,而且都帶著,其中一個弟子低聲:“老師,咱們不會是……被踢出宮了吧?”
她這麼一提醒,其他人都意識了過來,其中一個:“不會是宮中的貴人們覺得我們水平不行,不想要女醫官女醫生了吧?”
在義妁成為正式女醫官之前,宮中的女醫護人員,都隻乾一件事情,那就是催乳。
義妁帶她們之後,讓她們看到了在事業上進步的可能。
幾年前,隨著王太後的駕崩,這種可能已經微乎其微了。
而現在,似乎微乎其微的可能都沒了。
正在這時,田覺進入了衙門,看到義妁,拱手:“敢問是義妁醫官嗎?”
義妁急忙起身欠身:“將軍……”
田覺打斷:“哎!不要亂喊,我隻是個校尉,距離將軍還差一步,不能亂喊的。”
“在下田覺,新任長安少尉霍海大人讓我來送命令。”
義妁疑惑,長安少尉聽說是個一千石的職務,這校尉是兩千石的職務,誰命令誰啊?
不過義妁還是接過了田覺遞上的白紙。
打開白紙,義妁皺起了眉頭。
這位新上任的長安縣父母官,是一點民生政策都沒提,反而提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讓每個閭裡必須遵守。
而其中,第一條最為驚人。
第一條用白話文寫道。
所有閭裡推倒外牆。
推倒外牆?
第二條更奇葩了。
禁止隨地大小便,禁止隨地吐口水吐痰,違者罰款。
第三條更是對奇葩的第二條的補充。四百五十閭裡中,執行第二條墊底的十個閭裡,掛【衛生差真丟人】黑旗。
後麵的還沒看,就看了三條,義妁就懵了。
這像是公文嗎?這像是縣法條規定嗎?
一掃看向田覺:“田校尉,這真的要執行嗎?”
田覺:“當然。”
霍府,霍去病看著手中的書,詢問:“聽說你管理長安縣的首要任務是……狠抓衛生?”
霍海點頭:“科教文衛,其他三個暫時都抓不了,隻有抓第四個了。”
霍去病:“你確定他們會聽話?還有,你長安少尉那點俸祿,調用我兩百將士?彆說發餉了,夠他們吃麼?”
霍海笑了:“吃?有人管飯啊,一天三頓,他們隻是吃飽了之後過來我這兒上班而已。”
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神色複雜,然後才合上手中書:“這個東西要不要傳播出去?”
霍海擺頭:“再等等,先讓將士們學上,時機成熟時,我在長安縣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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