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默默地把尿壺塵歸塵土歸土。
“項緒,你去把做陶器的門客叫來。”
很快,做陶器的門客就過來了,霍海給他們講起了製作瓷器的方法。
兩個做陶器的門客聽的是一臉疑惑。
其中當師傅的疑惑:“二公子,確定是用能把鐵燒成水那個爐子燒陶瓷?那也太熱了吧?咱燒陶器的爐子,放塊鐵進去,都不帶變紅的。”
徒弟牛不願:“二公子,你說製作這些個罐罐,咱還要淘洗泥巴,還要細膩沒有任何雜質,還要連針尖大小的空腔孔洞都沒有?怪怪,這做的尿壺我怎麼舍得往裡麵尿?”
霍海瞪眼:“不許再提尿壺!”
牛不願!:“夜壺,我怎麼舍得往裡麵尿?”
霍海:“夜壺也不許提。”
燒陶器的牛不願:“虎子,我怎麼舍得……”
霍海:“你不提撒尿要死是吧?我這就上報陛下讓你以後隻能蹲著撒尿。”
牛不願:“我明白了,這麼費力燒製的好寶貝,不能拿來撒尿,要拿來裝金子。”
霍海:“那也不是,反正燒就對了。”
其實燒瓷器的技術並不是特彆難,霍海前世也被拉著去做過手工藝,知道這玩意兒最關鍵還是積累經驗。
霍海勉強記得當時做過的幾種瓷器釉麵材料的區彆。
至於牛不願他們什麼時候能夠複現出多種瓷器,那就要看運氣以及他們的悟性了,不過最基礎的瓷器,應該成品率不至於太低,畢竟他們已經做了一輩子的陶器了,算是有半個做瓷器的經驗。
霍海一邊跟牛不願聊,一邊看著漢武帝。
此時,劉徹和桑弘羊正蹲在田間,用紅色和藍色兩種彩珠做算術。
他們的計算方式實際上和算盤類似。
不過,田間地頭不平,這算著算著,算珠就滾走了,然後一個數據出錯,又得從頭算。
劉徹痛心疾首:“你真笨,笨手笨腳的,又把算珠踢走了。”
桑弘羊:“陛下,要不咱們用算籌來算?”
劉徹駁回這個提議:“那算到天荒地老去?”
霍海越看越疑惑:算盤還沒發明嗎?這算珠分明和算盤一個用法,用一根棍把算珠穿起來這麼個事兒,要多久才有人能做出來?
事實上霍海低估了這個世界的草台班子屬性。
算珠的從零到一的發展,非常之困難,卻老早就實現了。
然而這算珠子到算盤的進化,內核全都不變,就一個外形變化,方便百倍不止,卻要到三百年後才有人發明。
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得過且過,反正能算就行,算珠子容易丟?不方便攜帶,需要操作平台?這都不是事兒。
……
晚上,將士們勳貴們都在喝酒。
唯獨霍海被劉徹拉著。
霍海也想去吃肉啊,這不吃白不吃!但卻走不了。
劉徹明白理論後,已經不再糾結理論問題了,而是開始計算怎麼挖煤利潤更大。
還直言:“你這隨便估計一個收入,一個支出,就開始做生意了?”
霍海攤手,壟斷生意有什麼好算的,反正賠不了。
而劉徹卻非常嚴格的計算著問題。
比如,一個工人每天能挖一千到六千斤煤炭(後世一點五噸),而普通取暖一夜要燒三到六十斤煤炭之間。
目前霍海隨便定了個數,定在了每三斤煤炭一錢的價格。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霍海的算法,一個工人一天最多能挖兩千錢的煤炭,一個月最多六萬錢。
所以霍海給工人定的是隻要挖到這個量的百分之八十,一個月能拿五千錢。
要知道,長安城的普通人如果去做百工,一個月隻能賺一千。
這妥妥的是高收入了!
但是,經過漢武帝和桑弘羊不懈努力的計算,他們得出了一些比較靠譜的數據。
比如,在長安城外修最差的房子,差不多也就五千錢的樣子,這工人一個月賺一棟房子錢是不是太離譜了?
如果他們購買力太高,會把長安城物價抬的太高。
他們拿三分之一還差不多。
所以,最終經過計算,煤的價格要降低。
但不是降低三分之一的價格。
因為,除了挖煤,還有水洗,還有運輸呢?
所以,最終四斤煤一錢。
其實劉徹的說法是四斤九兩一錢最符合計算。
但霍海需要四斤一錢,因為……這重量單位以後必須改革。
四斤剛好就是一公斤,正好。
而定下來後,每個工人,每個月能給煤礦創造兩萬四千錢的收入。
劉徹想要拿出兩萬二分成的。
分成比例又是霍海三,他六,剩下的另外一個合夥人一。
不過霍海堅決要用一萬四來做研發,做道路維護,做礦場開發,剩下一萬錢拿出來分。
劉徹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畢竟這不是一錘子買賣,得永遠做下去呢。
商定好之後,劉徹開始宣旨,通知合夥人前來。
這煤炭合夥人其實是司馬相如的嶽父大人,也是茂陵的建材供貨商。
當初霍海見識到司馬相如老丈人對石類材料的掌握後,立刻提出要合作做生意。
當時就開始收購距離長安六十裡到百裡這一段距離的各大露天煤礦以及附近的田地了。
之前寫《阿房宮賦》被賞了千金,也就是十萬貫,全都投進去了。
司馬相如趕過來時,正看到霍海在計算。
“這次我大哥的賞錢,一共是十萬金,分了兩萬金給我,這兩萬金隻支撐一個項目還行,支撐肉廠煤廠兩個項目,就捉襟見肘了。”
劉徹:“你養了三百門客,一個月要花多少?”
霍海:“三四千貫吧。”
劉徹:“多少?禦林軍都沒這麼費錢!裁撤了吧!”
霍海:“這些人可是重中之重,水洗煤還有煤球的具體製作方法就是他們研究的,還有之後裝牛奶的瓶子,送牛奶的車,還有以後要用的木軌道車,這些都是他們要研究的,總不能陛下去研究吧?反正我是不會去研究的。”
劉徹:“那行吧,那錢不夠……”
劉徹也不想掏錢。
霍海嘿嘿一笑:“白紙增加產量!”
劉徹:“沒門,司馬相如帶著朕從地方抽調上來的一千儒生,正在翻譯抄寫五經白話翻譯,等朕的翻譯版通行全國時,才能增加白紙產量。”
霍海:等你的翻譯版通行全國時,我的版本全國的小孩子都背誦全文啦陛下。
不過嘴上:“臣想個辦法,把多發行的白紙全消耗掉不就行了,簡單,隻需要司馬相如配合一下就行。”
司馬相如聽懵了。
自己過來,不是為了煤的事兒嗎,怎麼又變成紙的事兒了?
“陛下,臣來是……煤的事兒還是紙的事兒?”
劉徹:“是給你指媒的事兒。”
司馬相如扭捏:“是嗎陛下,臣一把年紀了……”
劉徹:“你想的倒美!過來先談媒的事兒,再談紙的事兒。”
一直沒說話的桑弘羊:“陛下,我建議煤的事兒紙的事兒都往後放一放,先談一談煤為什麼沒毒的事兒,否則這一切都成不了。”
劉徹:“對,這煤炭有毒,彆說密閉空間,就是散在曠野中點燃,都能把人熏暈過去,怎麼會沒毒呢?”
霍海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煤炭所謂的毒,有兩種。
“臣房間搭了火炕,還有灶屋搭了新灶台,陛下看看就知道了。”
去往房間的路上,霍海劉徹唾沫橫飛的跟司馬相如說著兩個方麵的計劃。
喝酒的王公貴族:“哇,陛下,要不要把陛下請過來喝幾杯。”
孟卿:“陛下,霍二公子,司馬先生,三大文學愛好者,談論文學呢,你去湊什麼熱鬨。”
此時遠處,司馬相如:“要這麼說的話,我可不同意,怎麼參股是一成,乾事也是我……老丈人,但是分錢我要延後呢?”
霍海:“那不是為了發展嘛,這樣,我多給你配額三成,剩下七成投入發展,等年中結算我一次性給你補齊。”
劉徹:“什麼三成七成,要不你讓你老丈人再拿點出來先墊墊?他個老東西在朕的墳頭……在朕的茂陵賺的可不少!”
司馬相如:“就一個不點,我再搭一個唄?是這個意思不?”
孟卿旁邊,荀彘望去,感歎:“他們談的文學一定很高雅,智慧的火花在碰撞啊,我都看到文氣才氣在激蕩了。”
……
一覺睡醒的衛子夫:“陛下怎麼還沒回來?”
宮娥:“娘娘,剛剛已經有人傳消息來了,娘娘睡著了,奴婢就沒有吵醒娘娘。”
衛子夫:“哦,陛下回來了?”
宮娥:“娘娘,陛下在霍海霍大人家睡下了。”
霍海?衛子夫可不陌生。
前兩天太子劉據拿著兩個杯子還有蠶絲線,玩兒什麼‘土電話’,衛子夫記憶深刻。
土電話感受過了,電話又是什麼?
“霍海?那就是在去病家裡睡下了吧?陛下喝醉了?”
宮娥:“娘娘,是……陛下要睡霍海大人的床榻,說是要感受一晚真正的溫暖。”
衛子夫:“!!!!???”
老娘被窩是冰冷的嗎?是虛假的溫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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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83年的回憶的打賞。
這是加更,原因是拿到大推薦開心,正好撞上了就說一下加更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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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許諾多了,寫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