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嘉藏典當行。
盛年望著桌子上,用紅絲絨布包裹著一個沉沉的黃金手鐲,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是一個足有三斤重的黃金手鐲,上麵還點綴著密密麻麻的紅綠寶石,戴上去足可以裹住人的半個小臂。
如此複雜迷人眼的風格,一看就不是古代漢族人的首飾。
“盛年,這個你看能值多少錢?”蘇念念主動開口,她現在需要一大筆活錢。
盛年戴著白手套,翻看著這個精美的手鐲,直到摸到手鐲內圈上刻著“大漓”的印記,心中一陣沸騰。
這竟然還是大漓的古董!
上次的玉佩被他賣飛了,盛年一直深感遺憾,沒想到這麼快,蘇念念就又拿出了一件古董。
他不禁深深看了蘇念念幾眼。
“如此震撼的黃金首飾,就算是在曆史上也沒有幾件,它的價格遠在那塊玉佩之上。”
“兩千萬。”盛年咬咬牙。
蘇念念不為所動,其實在來之前,她就曾經有過調研,對於這等成色的古黃金首飾,放眼全國的博物館,都未嘗能找到幾件。
就算是有,重量和精致程度遠沒有她帶來的震撼。
更何況,這是來自大漓的首飾,曆史研究價值將遠超過實物的價值本身,
但蘇念念之所以還選擇盛世嘉藏典當行,一是因為和盛年是老同學,二是想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兩千萬這也太少了。
蘇念念掏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是孫教授激動萬分的聲音。
蘇念念將手機調成免提模式,讓盛年也能聽得到。
“念念?怎麼,是又有大漓的古董了?哎我和你說,如果要有,一定要出給我啊”
蘇念念溫聲打斷道:“孫教授,我想請教您一下,若我手中有大漓的黃金首飾,但看著卻不像中原的風格樣式,它的花樣繁雜,多鑲嵌著彩色寶石,而且首飾重量很大。這種黃金一般是誰用的,能值多少錢?”
電話那頭,孫教授一陣沉默。
然後爆發出了一陣更為激動的咆哮:“什麼?你確定你有這種古黃金?”
接著,孫教授通過電話就是一陣科普:“據說在和大漓同一時代,現在的西域地區叫西戎,共有72個小國家組成。那裡的礦產資源極為豐富,尤其是黃金和各種彩色寶石。我以為這隻是傳說,但何曾想,卻是真的!哎,世人隻知道西域三十六國,卻不知道在更早的幾百年,更有西戎七十二國"
“念念,若是你真的有這種完整的古黃金,價格必定在億級彆以上。你若有,不如賣給我,我現在就能打錢”
掛了孫教授的電話後,不用蘇念念開口,盛年咬碎了後槽牙:“一個億。出給我。”
蘇念念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從隨身背包裡,又掏出一塊用破布包裹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展開。
“我有兩個。”
盛年:
看著銀行賬戶直接到賬了兩個億,蘇念念手癢得很,她恨不得立刻就衝回菜市場,把所有的東西都包圓了。
不隻是糧食和水,甚至現代的各種水果蔬菜、飲料零食,她都想給謝家人嘗嘗。
而大漓這個時代,蘇念念在心中暗暗發誓,既然父親的研究未完成,那麼她就替父親去探索,去研究,將那隻能出現在野史和小說中的驚鴻一瞥,慢慢展現在世人眼前。
當她回到家門口,又看見了那輛紅色的破車。
“難道是姑姑又來了?”
正想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老人,拄著拐著,氣勢洶洶地向她走來。
蘇念念趕忙快速跑到小樓裡,直到關上玻璃門,看著老人對著她張牙舞爪。
那老人身後,姑媽蘇芬才姍姍來遲。
不過這次,蘇芬像是換了一張麵孔,先是將老人安撫下來,然後隔著玻璃門,對著蘇念念循循善誘,解釋說:“念念,你這麼著急關門乾什麼?這是老家的你三爺爺,是咱們老蘇家的族長!你要是這麼不懂事,三爺爺就把你踢出族譜了,聽見沒?”
蘇念念沒好氣,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撥通手機,叫了正在附近巡邏的幾個保鏢。
有了上次的事情,蘇念念未免再被蘇家人惦記著,她早就抽時間將小樓的所有門窗都加固了一番,給玻璃全部換成了最新的防彈玻璃,又雇了幾個保鏢,每天三班倒,就在她家的小樓附近巡邏。
保鏢都是武警部隊的退伍軍人,以前專乾緝毒的,什麼凶神惡煞沒見過。
隻是往三爺爺那邊慢慢靠近,蘇芬就有些怕了。
“哎念念,你,你這是乾什麼"
蘇念念將門推開一道小縫隙,嘲諷道:“我說蘇芬啊,你趕緊讓三爺爺快把我踢出族譜,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族譜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把我踢出去了,正好我和你們蘇家一刀兩斷。反正我爸在世的時候,也沒見的老家的人對他有多好!”
聽到這話,蘇芬被氣的怒目圓睜,嘴裡嘀嘀咕咕地罵著什麼。
隻可惜隔得實在太遠,蘇念念聽不見。
但三爺爺這下可破防了,他是誰?他可是蘇家的族長!
掌管族譜的族長!
在他的認知裡,所有人都應該以族譜留名為榮,尤其是女人。
蘇念念父親這一輩,總共8個孩子,但隻有她父親一個人考上了大學,最後還當上了大學教授。
這對於老家村子來說,可謂是極大的榮耀。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三爺爺破天荒地給蘇念念一個女娃娃,登記了族譜。
村裡的人都羨慕壞了。
可現在?
三爺爺氣的直奔著小樓而來。
蘇念念趕緊關上門,隻聽著玻璃門被拐著戳的咚咚響,但卻毫發無損。
兩位保鏢上前,趕忙製止住三爺爺。而一旁,是蘇芬哭天抹淚的哭喊,撒潑耍賴躺在地下,揚言被蘇念念氣出心臟病,索要醫藥費。
看到眼前景象,蘇念念也深知,沒有必要再給蘇家人留麵子了。
她走上了二樓,回到自己房間,在手機中找到了爸爸一位生前好友徐律師,撥通了電話
一番谘詢後,徐律師爽快地答應了蘇念念,會幫著她,用正當的法律途徑,解決掉蘇家這個麻煩。
放下電話後,蘇念念才有安心。
她摸著父親生前的筆記,看著熟悉的字體,淚水不禁又模糊了雙眼。
她抓起一個抱枕,縮在床頭的角落,懷中緊緊捂著父親的筆記本,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稍微有些安全感。
過了一會兒,蘇念念的餘光掃過放在地上的外賣箱,裡麵似乎有好多字條。
她心中一緊,起身查看。
是好幾張求救的字條。
因為她一上午不在,謝景珩聯係不上她,這才連著寫了好幾張。
“什麼?謝家嫂嫂的胎兒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