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林白租住淳於家的洞府比之薑家的地火洞府還略小些。
此處名叫竹濤園。木屬靈氣頗為純淨,有生機勃勃之意。
許是因處竹濤之地,還有幾分奮發向上之感。
若是相應本命的人居於此,修行上當事半功倍。
林白盤坐,也不著急淬體,又取出六柄飛刀。
一一細看,仔細撫摸,比摸裴大姐還專心幾分。
又沉吟良久,林白一指點出,“起!”
其中一柄飛刀緩緩生出灼眼火光,接著便是第二柄,第三柄。
待六柄飛刀一一明亮,然後便全數震顫,慢慢離地而起,繞林白旋轉不休。
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急,有的緩。
約有盞茶時光,六柄飛刀猛然大亮,更為灼目,稟然有地火之意湧出。
沒過一會兒,六柄飛刀落地。
林白額頭生汗,氣海靈力耗費不少,更有些頭疼,乃是神識疲累之過。
同時操控六柄飛刀,比跟裴大姐睡六回還累。
若是隻控一柄,倒是比操控飛劍簡單些。但飛刀一多,分心分神,又需附地火之意,靈力和神識都需照顧到,反耗費的更多。
也正因此,威力倒是更增。
不過這不是問題。隻需回到石盤,便能快速恢複。
林白來到石盤之上,待靈力儘複,便招來霧氣,化為六柄飛刀,仿火麟飛刀之形。
不像那玉蟬和手書,火麟劍用的熟了,林白已能仿其形其意。
盤坐石盤正中,林白先回味了一番,然後一柄柄飛刀火光大盛,在石盤上飛旋不休。
地火之洶湧無儘,焚寂萬物之意更顯。
很快,六柄飛刀消散,重又化為霧氣。林白麵色蒼白,額頭生汗,似被抽空了身子一般。
靈力將近枯竭,識海隱隱作痛。
林白閉目稍緩,心中生出感慨。
“控六柄飛刀,比之隻控一柄,何止難了六倍。”
“就像每天跟裴大姐睡覺,並不覺疲累,反神清氣爽。即便連續睡六天,也沒什麼,畢竟吃不煩吃不厭。”
“但如果突然出現六個裴大姐,需得讓她們井然有序,又得照顧到每個裴大姐的情緒,不能沉迷某個,也不能落下某個,甚至讓她們同時快活起來!這何止難了六倍,累了六倍?十倍不止!”
“這還隻是六個裴大姐,日後我悟到彆的劍意,怕是還得加上六個貞姐,六個薑丫頭。光想想就要頭疼死了。”
“性情不同,身材不一,這個快活的快,那個快活的慢。還需讓她們協調一致,進出隨心,秩序儼然,互相配合,豈非更累?沒打起來就算好的了!”
“想要練好,除非是特殊的本命。亦或者恒心毅力皆備,且需天賦極佳者才行。”
林白向來堅韌不拔,深信熟能生巧的道理。天賦不夠,努力來湊。
說乾就乾,費了老大勁兒,隻顧習練多控之法。累了就歇,歇好就練。
每次都將靈力榨乾,識海不痛不收手。
如此數百次,算是有了進益。林白同時操控六柄飛刀,且讓其飛旋奔騰,附地火之意,已經能從十五分之一刻鐘,延長到三分之一刻鐘。
當真可謂熟能生巧。當初林白在貞姐跟前也撐不了多久,後來也是試的多了,能耐就上去了。
歇了會兒,恢複了靈力,養好識海,林白睜開眼。
發了會呆,取出朱見光的煉丹筆記,細細看完其心得體會。
林白打算,煉丹之藝且放一放,以淬體和飛刀為主,修為進境也不能停,但可以稍慢一點。
又坐了片刻,出了洞府。
外麵天已大亮。竹濤聲聲,蕩來清新之意,使人心情寧靜,不生燥鬱。
聽聞淳於家的金丹老祖淳於濤便居於竹濤深處,也不知是真是假。
出了竹濤園,林白去往鳳鳴閣。
上次煉製的固精丸還未交上去,林白也想問問朱家的近況。
到了地方,朱玉玲更見溫和客氣,臉上笑意一直未退。
“伯父在樓上。”朱玉玲態度好的很。
林白取了固精丸,與她交了賬,自上二樓。
還是老地方。朱見羊又在練字,寫的不咋地。
“你身上蘊水意,看來煉體之法有了進益。”朱見羊收筆。
“不過稍有所得。”林白給他倒上茶水。
朱見羊拿著茶杯,也不喝,沉吟了一會兒,道:“那煉體之法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子,不過卻耗時耗力,是故顯得雞肋。”他頗有讚許之意,“你能稍有所成,已算不錯了。不過你一行用時兩月,一轉五行也不過十月,終究是差了點。當還是以修為為重,切莫本末倒置。”
他不知林白隱秘,也瞧不出林白內裡,隻當林白是隨性而為,是故勸告。
林白自然應下。
“對了,”朱見羊放下茶盞,道:“水晶宮的人來了一趟,專門打聽伱。玉玲不知對方來意,便推說不知你居處。”
水晶宮是雲霞宗的產業。
林白笑道:“是先前與朱見水前輩外出時認識的朋友。水晶宮既然尋我,估計是那位道友給我來了信。我稍後去看看。”
朱見羊放心不少。
又閒談了幾句,問了問朱家兄妹的近況,林白又暫推了煉丹之事。
如今以林白與朱家的關係,已不需拐彎抹角,直說便可。
離了鳳鳴閣,林白去往水晶宮。
先前曲如意被高元元帶走時,便說會寫信來。林白一貫謹慎膽小,本不想去招惹,沒想到曲如意神通廣大,竟讓水晶宮的管事尋到了朱家。
不過這也正常,曲如意新晉築基,又是金丹後人,臉確實比旁人的大些。
水晶宮位於信義坊北,占地並不如何大。這是諸金丹門派和家族,同橋山派定下的規矩。否則元嬰門派發力,必然大搶彆家的生意。
名叫水晶宮,裡麵裝飾也多用琉璃,珊瑚,倒真有幾分海中水宮之意。
櫃台處是個練氣老修,麵有滄桑,很是和藹。
“道友需何物?且請講來。”老修作揖一笑。
人家身後站著元嬰門派,當真是不卑不亢。沒幾分生意人的樣子,似不把林白當客人,倒像是來訪的同道。
“在下雲中鶴。”林白作揖回禮,笑道:“我與貴宗門曲如意道友相識。她前番說有信傳我,讓我來貴店相詢。”
林白並沒有提鳳鳴閣,隻攬到自己身上。
“確有此事。原來閣下便是雲道友,幸會幸會。”老修扶須笑,細細打量林白。
林白見他不拿信,便知還有後話。
“身下枯木,手握五行……”老修開口。
什麼手握五行,分明是手握玉蟬!這是在對暗號,曲如意那廝不敢說玉蟬,是故用五行搪塞。
“我心如意。”林白笑回。
老修點點頭,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道:“方才相試,非是不敬道友,還請寬宥。”他又拿出一塊兒玉牌,接著道:“憑此玉牌,我水晶宮中一樓二樓所有,皆為七折。不論是此處,還是彆處,儘皆通用。”
這就是人緣啊!多認識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花靈石的路子!
不要白不要。林白自然收下,又再三謝過。
“道友若是要回信,也可交由我。”老修慈善的很,“我雲霞宗去往三通坊的貨船每月一次,其間會為鄙店留下點貨,到時能為道友通信。”
“多謝道兄。”林白作揖行禮。本還想著送一瓶凝氣丹以表感謝,但想及對方背靠元嬰宗門,便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出了水晶宮,林白往竹濤園去。
快到地方時,竟在路上遇到了姚千園和裴寧。
“人已帶到,如何謝我?”姚千園抱臂胸前,更見雄偉。她也不走,分明是想再討點好處。
“多謝師姐。”林白隻當不懂。
裴寧亦是笑。
三人硬是耗了兩刻鐘,隻談些廢話。
姚千園終於不耐,“又摳搜,臉皮又厚,色膽又小,不像是散修的丹師!裴師妹,以後眼睛可擦亮點吧!”她說完,甩了臉子走人。
裴寧看著姚千園的背影,笑道:“你惹了她,日後可沒人給你傳信了。”
“斷不至於如此。”林白十分自信,“隻要下次送上禮物,她保管跟以前一樣。”
“是呀,林轉輪最懂女人。會勾會哄,我輩楷模。”裴寧嘴角有笑,又來陰陽怪氣。
林白早就習慣,拉上她的手,“去我新租的洞府坐坐。”
“不去。”裴寧拒絕。
林白看了眼她的耳垂,見略有幾分紅,便知她也有情動。
想了想,林白道:“那去地火洞府。”
裴寧沒點頭,也不說行。
果然,她認生。新地方估計放不開。
林白知道,這是默認之意。她往常颯爽的很,到了男女之事上卻內斂內向。
兩人上了坊市,林白也不鬆開她手,隻一邊亂扯一邊往洞府回。
林白問及她在山門之事,她頗是抱怨了一番。
看的出來,兩個月沒跟她親近,她也缺個扯犢子的人。以她堅韌的性子,除卻林白這個知根知底的枕邊人,她是萬萬不會向彆人吐露心聲的。
兩人如凡人情侶一般,在坊市上轉悠許久,隻看不買。
回了地火洞府,卻被薑春攔住。
“這是我家幼妹來信。”薑春摸出一封信。
“幼妹?薑魚?”林白笑問。
“自是她了。”薑春笑。
收了信,回了洞府,關上門。
“一個小妹,一個幼妹。”裴寧坐下來,麵上有笑,“薑家的妹妹再多,也逃不出林轉輪的手掌心。”
“你莫要胡說。”林白做出正經神色,“那小丫頭才六歲。”
“修士壽元多,哪怕差個十歲百歲又怎樣?坐等便是。”裴寧笑。
林白說不過她,隻打開信來看。
字跡頗工整,比秀秀抄的醫術還要強三分。信上也沒說啥事,隻說飛刀之技略有長進。
不過,那小丫頭用的稱呼乃是“先生”,可謂是知禮之極。
林白心懷大慰。
裴寧湊上來瞧了瞧,道:“恭喜林轉輪收了徒弟。”
“那你就是師娘。”林白笑笑,又取出曲如意的信,這是以示清白。
“曲如意來信。”林白遞給她。
裴寧也不囉嗦,開信一看,麵上有笑,又瞧了眼林白,麵上頗有幾分玩味。
林白見狀,心說這曲如意莫不是傻?在信中說騷話?不怕被人截了去?
搶過來一看,還真沒騷話。
信中先說她已歸家,家中一切安穩如故。這是暗示秀秀能吃能喝。
接著又扯了幾句廢話,然後筆鋒一轉,說什麼雲道友品行高潔,那雲道友的道侶應也是出塵的人物,是故想讓雲道友的道侶回信雲雲。
最後是幾句常見的祝禱之語。
這個曲如意真是有病!她若是覬覦玉蟬,林白絕不說她半句壞話,可她竟然想釜底抽薪,惦記上自己的女人了!
就很氣!再看裴寧,她竟已取出紙筆,還寫上了。
“寫什麼寫!”林白搶過紙筆,抓住裴寧手腕,把她拉到矮榻上。
幾番起伏,終於降服裴寧,她不再鬨騰,眼中的颯爽清冷不見,反柔情脈脈。
“上次你見薑丫頭,她說什麼了?”林白問。
裴寧身子還在微微顫,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瞪了林白一眼。
“倒是沒說什麼,隻說了些閒話。”裴寧麵上蘊紅,側躺看著林白,嘴角有笑。
林白就知道,裴大姐機警之極,必然看出了什麼端倪。
“好好努力。”裴寧拍拍林白,道:“先前我就跟你說過,我修為落你太多,還需悟劍,難以時常下山。那丫頭既然願意,你怕什麼?”她下巴抵到林白肩頭,吹了吹風,笑道:“不吃白不吃。也好讓我輕鬆些。”
林白摸不準,隻是打哈哈。
不過隨後幾次,林白更為賣力。
折騰兩天,林白送裴寧回去。先把薑魚的回信給薑春,又把曲如意的回信交由水晶宮。
與姚千園閒扯幾句,林白奉送一瓶凝氣丹,這才回往淳於家的竹濤園。
剛進了園中,後麵便有兩人跟了上來。
此地來往的多是築基修士,林白都是靠路邊走的。
又稍讓了讓,抬頭一看,竟是熟人。
是楊恕和淳於通,他二人說著話,顯然以前者為主。
林白是個體麵人,作揖行禮。
淳於通看了眼林白,並未理會。倒是楊恕稍稍點頭,又道:“你不是薑家那個煉虎狼丸的人麼?怎來這裡了?”
楊恕麵上有笑,看向淳於通,問道:“淳於兄,你家產業可越做越大了。”
淳於通笑笑,道:“我淳於家雖不及薑家底蘊深厚,可也不會去煉虎狼丸牟利。”
說完,淳於通朝楊恕作揖一禮,道:“我先回去了。”說完,徑直出了竹濤園。
楊恕回禮,又看向林白,道:“怎來了這裡?”
他說著話,一邊往前走。
林白隻得跟著,道:“我得了門術法,需得在木氣勃發之地。這才費力托了人,能一窺金丹靈地。”
“是走姚千園的路子吧?”楊恕背著手走前麵。
“前輩慧眼。”林白老老實實。上次在薑家時,自己和姚千園就被人家瞧見了。
而且林白也有坦誠之意。反正說真話總是沒錯的,也顯得沒心機。
楊恕走小徑,入了竹林深處,來到一處院子前。
這地兒看著就貴。
此時天已黑,竹林中更顯幽深,隻聞細微蟲鳴。
入了院子,有一練氣男修走出行禮。
“你且去吧。”楊恕擺手。
那練氣男修往外走,林白裝傻,也往外走。
“你走什麼?”楊恕笑笑,又道:“我還有話問你。”
他開了門,進屋子,竟開始脫道袍。
三下兩下脫完,毫不顧忌有人在側。
林白愣住,心說你搞什麼?
楊恕瞧了眼林白,見林白做出防禦警惕之色,他失笑,也沒解釋,推開一扇小門。
裡麵放一大木桶,上麵飄著各色靈材,五花八門,各種顏色都有。
楊恕跨步進去,咬著牙,似在忍痛。
這是以靈材淬體!
稍停了片刻,楊恕麵色竟忽紫忽綠,也不知是什麼奇異法門。
他閉著眼,咬緊牙關,問道:“我聽說你跟朱氏交好?”
“晚輩確實得朱家恩惠。”林白不知其何意。
“他家現今如何了?”楊恕又問。
“我也不儘知。不過金丹沒了,大約是不太行。”林白隻說人儘皆知之語,心中細思其用意。
先前聽朱見羊前輩說過,他家同橋山派的一位元嬰有些交情。隻不過隨著朱家家主隕落,就沒人能在那位元嬰跟前說得上話了。
而現今看楊恕的樣子,分明是跟朱家不熟。他亦是元嬰之後,想必與朱家有舊的並非是他家。否則,朱見羊前輩也會稍稍提點些的。
“金丹家族,沒有金丹,就算有再多的築基,也隻是個空殼子了。更何況,隻剩幾個老的。”楊恕歎了口氣。
品不出他有何想法,林白也不吭聲,想著改天得問問朱見羊前輩,看他是個什麼說法。
正欲告退,楊恕忽的皺眉,道:“外麵來人,你去趕走。”
“是。”林白根本沒聽到來人。不過築基放話,隻能應了。
出了房門,便見院子外的竹林中立著一人。
月光柔和,倩影獨立。竹濤聲聲,更催情思。
“小色鬼?”蓋盈秋站在院門口,皺眉開口。
我名聲這麼差嗎?林白作揖行禮,道:“蓋師姐。”
“你怎在這裡?”蓋盈秋好奇打量林白,問道:“楊師兄呢?”
“楊師兄正在藥浴淬體,不方便見你。”林白實誠的很。
“原來如此。”蓋盈秋似沒聽出林白的意思,“我等著便是。”
“楊前輩說,淬體要到明日了。”林白十分誠懇,“蓋師姐,你若是有事,不妨改日再來。”
林白是一個都不想得罪,儘量溫和些。
“這……”蓋盈秋歎了口氣,麵有關心之色,“他又要管著巡城衛,又不能耽誤修行,又要淬煉軀體,可彆累壞了。”
林白沒吭聲,心裡算是明白蓋盈秋是個什麼人物了。
蓋盈秋糾結了一會兒,取出一木盒,“你幫我送給楊師兄。這是天池冰片,有靜心凝神,舒緩疲憊之效。對修行上,亦有助益。”她語氣竟溫婉許多。
林白手托木盒,正經道:“我必為師姐傳到。”
“多謝你了。你再幫我傳句話,讓楊師兄莫要太過操勞。”蓋盈秋竟拿出一瓶凝氣丹給林白。
我也有收禮的一天?林白毫不客氣的收下。
蓋盈秋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林白捧著木盒,入了屋子,來到楊恕跟前。
“前輩,蓋盈秋師姐送來的天池冰片。還讓帶句話,請你莫要過分操勞。”林白打開木盒,露出裡麵的六個小盒子。
楊恕根本沒睜眼,“你拿去吧。”語氣淡然之極。
這天池冰片是天池派的特產,可不便宜。林白估摸著,即便蓋盈秋是天池派的,可她能尋來此物,指不定攢了半年的俸都搭進去了。
但禮物都沒被人家看一眼,就被轉送出去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當真讓人白撿便宜。
“這……”林白想收,又覺得不太好。
楊恕睜眼看了眼林白,道:“你是不是想說蓋盈秋溫婉美麗,又守貞知禮,我卻視而不見?”
“瞞不過前輩的眼睛。”林白歎氣,心說我真沒想這麼多。
“你不懂。”楊恕抬頭看著屋頂,“大道在前,女色誤人。男女歡愛,更阻前路。”
他一副賢者模樣,但表情卻似在回思某事。
“前輩不虧元嬰後人,當真是句句珠璣!”林白不認同,但做出認同又受教的模樣。
楊恕看了眼林白,笑道:“你小子下次裝的像點!都跟姚千園混到一塊了,還能斷絕**?”他揮揮手,示意走人。
退了出來,林白給他關上屋門,又關上院子門,自回自家洞府。
凝神靜心,心無阻礙。林白開始亦木屬靈氣淬體。
絲絲勃發之意,融進血肉肌理。往日的奔騰水意逐漸化為潺潺之水,繼而化為木之盎然。
林白隻覺血肉肌理之中好似留有種子,然後發芽長大,生生不息。
木屬靈氣淬體,血肉愈發凝練。
此後林白再不出門,隻每日淬煉,除此之外,也日日習練飛刀之法。
轉眼兩月即過,已在石盤上受木屬靈氣淬體約十二年。
自此五行皆備,轉而合一,得一轉之功,成混元之態。
林白睜開眼,細觀自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