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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縹緲之機,故人相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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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痛飲一晚,愁緒稍減。

到了第二天,惠風和暢,日暖生煙。

朱玉茂備上茶水,四人圍坐論道。

修士嘛,就是這點破事兒。

場上四人都非窮凶極惡之輩,自然不會談論打打殺殺之事。

修士就是要多交遊,見見不同的風景,聽聽不同的見解,互相啟發,互相印證所學。

埋頭苦修那是極少數人才會做的。像那薑小白,即便被關了禁閉,可家裡也不禁絕她見兄姐,免得她坐的屁股疼。

修士之所以說苦修,其實是說苦在攀登大道,苦在心境進取,苦在日日煉丹製符時的悟道之心,而非過苦日子。

若真是如此,散修可謂最苦,可散修中成氣候的遠遠不及宗門家族。

當然,也正因如此,散修大多手段陰,下手狠,敢拚死。是以,同境界之中,宗門家族子弟往往敵不過散修;但修行之路上,散修又沒宗門子弟通暢了。

四人圍坐,身前各有茶盞。

高閣上清風吹拂,彆有意境。

場上朱玉樹修為最高,已經練氣八層。他性情激烈,言語頗為慷慨激昂。

即便是講道之時,也有金石之聲。人不壞,也不傻,就是熱血了點,衝動了點。

他把瓶頸比作奸敵,還真說出幾分道理來。

其次是朱玉茂,他所學不多,修為也不行,但在陣法一道還算有些見識,倒也能糊弄住眾人。

朱玉薔更沒甚好說的,她大道不展,平時日隻在家看管靈植,是以講了些靈植種植的法門。

輪到林白時,他也不藏私,一手把妙妙摟到懷裡,一手拿著茶盞,由淺入深的講述了煉丹之道。

四人扯了好一會兒,不管有無進益,反正氣氛不錯。

待到過午,忽見一道遁光飛來,落到眾人跟前。

來者是一老婦,年約五六十,滿頭銀發,目中嚴肅。

朱家三兄妹連忙起身行禮,口稱老姑。

林白也起來行禮,拜稱前輩。

“老姑。”妙妙也學樣子,她揣著手,彎腰低頭,一板一眼的。

她這會兒機靈的很,好似知道眼前之人不能得罪。

“我叫老姑,你瞎喊什麼?”朱玉茂趕緊批評妙妙。

“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老婦狠狠瞪了眼朱玉茂,又看向林白,微微點頭道:“你便是雲中鶴了吧?”

朱玉薔笑著道:“雲道友,這是我家老姑。見字輩,諱水。”

“見過前輩。”林白又是一禮。

朱見水點點頭,道:“朱見羊來信,說伱於煉丹一道上頗有天分。我亦是丹師,有不解之處,日後可來尋我這老婆子!”

“謝前輩。”林白又行禮。

朱見水卻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看向朱玉樹,問道:“我欲去尋玉岩遺骨,你可願去?”

“我去!”

“不可!”

朱玉樹和朱玉薔同時出聲,結果卻相反。

“玉薔你休多言!”朱玉樹憤憤。

朱玉薔卻不理會他,反拉住朱見水袖子,帶著哭腔開口道:“老姑你這等年紀,怎還要出門?”

朱玉茂也跟著歎氣,“老姑,何苦呢?”他麵上露出淒苦,“再說了,玉岩死在外麵,怎尋的著?”

“我自然有法子!”朱見水冷哼一聲,反手取出一盞殘缺銅鏡,“玉岩帶著另一半,隻慢慢尋過去便是。”

她手掌托著殘缺銅鏡,接著便見其緩緩旋轉,最後殘缺一方指向東北方向。

那邊最遠到九陰山了。

朱玉薔見朱見水其意甚堅,便跪倒在地,哀求道:“老姑,你萬一出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玉薔,老姑這麼大年紀都不怕,你怕甚?”朱玉樹不耐的很,大聲道:“玉岩落到了外麵,咱們若連迎歸遺骨的血氣都無,那朱家散夥算了!”

朱玉茂怒視朱玉樹,朱玉樹回瞪過去。

“好孩子!”朱見水十分讚許,“玉樹,你築基有望,此番一來是尋回玉岩遺骨,二來便是讓你長長見識!”

“老姑,我隨你同去!”朱玉樹扶著朱見水胳膊,意誌堅定。

朱玉茂憨直,不知說什麼好,隻是歎氣不停。

朱玉薔臉上有淚,跪在地上,拉著朱見水道袍,苦苦道:“老姑,你這番出門,可跟家主商議了?”

“他老糊塗了,尋他何益?”朱見水不屑道。

“老姑,那我說句難聽的。”朱玉薔抹抹淚,道:“您要是折外麵怎麼辦?玉樹有望築基,要是也折外麵怎麼辦?玉岩剛死,咱家的苗子還有幾個?還死的起麼?”

朱玉樹一把將朱玉薔推翻,大怒道:“朱玉薔!若是怕死,那就彆修行了!我若是怕這些,不如回家抱老婆孩子!咱朱家要是怕這些,趁早彆想恢複祖宗榮光了!”

朱見水欣慰的點頭。

朱玉茂和朱玉薔再說不出一句話。

一時間,高閣上安靜的很。

“去去去!”妙妙忽的樂嗬嗬的出聲,絲毫不顧朱玉茂和朱玉薔的苦楚,她拉著朱見水的道袍下擺,仰著小腦袋,開心道:“老姑去,妙妙也去!”

朱玉茂氣壞了,他趕緊去拉妙妙,“看我把你嘴撕爛!”

朱見水立即揮袖,把朱玉茂掀了個狗吃屎。

“你們瞧,若是後輩們都如妙妙一般敢闖敢乾,我朱氏何愁不興?”朱見水自打來到高閣,第一回露出笑容。

“老姑帶我去買糖圓。”妙妙開心的拍手手。

眾人隻當沒聽到小孩子的話。

“老姑,既如此,我與玉樹去即可。”朱玉茂跪下來,“您老在家教導後輩便是,不必奔波。”

“就你這廢物?”朱見水冷哼一聲,“上次你被人拐了去,若非朱見羊,你這會兒骨頭都沒了!你有什麼能耐?”

朱見水說完,瞧朱玉薔要開口,便立即瞪過去,朱玉薔便張不開嘴了。

林白冷眼旁觀,一聲都沒吭。

這是人家的家事,雖說自己跟朱家交好,卻也不好開口的。再說了,人家去有去的理由,不去有不去的顧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種事沒法勸的。

不過以林白的私心,若是知曉親人摯友亡於外,那肯定要去搜尋一番的。乃至於若被人所害,定要十倍報之。

場中無人再說話,茶盞碎了一地。妙妙笑嘻嘻拿小腳踢著,好似根本沒注意到爭吵。

“你們好好在家守著。”朱見水流露出真情,她滿是皺紋的手掌輕輕撫摸妙妙的衝天辮,“我老了,再不做些事,就老死了。”

她言語中頗有感慨,朱家三兄妹聞聽此言,齊齊跪下,皆是雙目赤紅。

妙妙見狀,歪頭想了想,彎腰先把地拍乾淨,然後才跪。

她跪下後,還皺眉瞅林白,好似在說你怎麼不跪。

林白假裝沒瞧見,隻是低著頭。自己雖跟朱家有交情,可這種事輪不到自己去,他家也不會開口讓自己去。

正自想著,便見朱見水輕揮衣袖,欲要裹起朱玉樹走人,林白心中忽的生起一種渺渺之感。

好似若是任朱見水離去,自己便會失去極其重要的東西。

除了我家秀秀和裴大姐,還有什麼是對我無比重要之物呢?

大道?

“前輩且慢!”林白趕緊開口。

朱見水老臉冷肅,道:“你也要勸我不成?”

“晚輩不敢。”林白又是躬身一禮,道:“前輩,晚輩能否同去?”

“賢弟,何必如此?”朱玉茂勸告。

“玉茂兄,我也有私心。”林白立即解釋,“方才朱前輩欲走之時,我心中忽生感應,似覺若能跟隨前輩一行,當對以後修為大有助力。”

林白選擇坦誠相對。雖說能用“情誼”之類的話糊弄過去,但對朱家沒必要。

而且此行還不知如何,把話說開才是正理。

再說了,自己與朱玉茂算是生死之交,坦誠些沒錯。

朱見水聞言,微微點頭,蒼老麵容露出一分笑,似也喜歡林白的坦誠。

“我輩入道之人,時常會生出感念。不過大多模糊不堪,不明所以。”朱見水趁機教導後輩,“有些修命理之道和陰陽之道的人更為敏銳。不過即便修為低微,但凡遇到關乎己身大道之物,關乎己身懷戀之人,必有所感。”

她看向林白,讚許道:“此番還未去,你便生感,倒是難得。你日後可試著在命理之道上走一走,若能小有所成,四大金丹宗門必會招攬。”

曲成甲也說過類似的話。當初她便想讓林白跟她學道,可又因林白元陽早失,生了嫌棄之心。

“謝前輩提點。”林白拱手作揖。

“你與玉茂是生死之交,我自然樂意助你。”朱見水語聲漸漸嚴肅,“可機緣之說,縹緲無端。你需做好一無所獲,乃至於屍骨無存之下場!”

林白怔了下,又是俯身。

“好!有此決絕之心,拚死之意,大道焉能不通?”

朱見水蒼茫大笑一聲,揮袖裹起朱玉樹與林白,往東北方向而去。

她遁速並不快,時而停下歇息查看殘缺銅鏡,時而翻看輿圖。

看得出,她出門也少。

倒是朱玉樹懂行,他性情雖烈,但也是會做事,能做事的。

林白很少插話,隻是默默跟著。

隻不過心中那縹緲之感愈加淡薄,好似要消失一般。

林白也不慌,更不催著急行。這種事兒強求不來,再說了,人家的事亦是正事。

如此行了三日,已然出了橋山地界。

繼續往東北方向而行,距離海邊也不過千裡之遙。

又過一日,便見前麵出現凡俗村落。再行百裡,入目處有一小小坊市。

坊市應是野坊,長約一裡地,兩旁都是新房。來往修士也不少,有幾百人。隻是大多都少言寡語,或是蒙發遮麵。

多為練氣修士,少見築基。看道袍打扮,也多是散修。

路邊有小攤,上麵都是尋常玩意兒。

坊市口立著牌子,名叫青棗坊。

此處位於橋山與九陰山中間,往東北方,與九陰山隔海相望;往北再有數千裡,便是四戰之地。

“這裡是三不管,應該是跑單幫的落腳之地。亦或者,有些不乾淨的貨在此處處理。”朱玉樹頗有見識,“龍蛇混雜,我等須小心才是。”

“正該如此。”朱見水蒼老的麵上頗有幾分疲憊。若是年輕的築基修士,這會兒應不會如此。

林白一言不發,隻覺那縹緲之感似強了些許。

在此地?林白暗暗琢磨,是讓我撿漏?撿到合我本命之物?或者撿到一個藏有大能魂魄的器物?亦或者其它?

“是這裡?”朱玉樹笑著問。

“是。”林白朝朱見水和朱玉樹行禮,以示感激之意。

“那就好。”朱玉樹擺擺手,“那我隨老姑走了,十日後再來。若不來,你自回去便是。”

他性情激烈似火,卻也是個分明之人,並未強求林白跟隨幫忙。

“這怎麼行?”林白趕緊拉住他,“我此行多虧前輩和你,你們怎就走了?不如稍等我兩日,我再隨你們同去。莫非你以為我是一見機緣在側,便忘卻恩義之輩?”

“非也。兄長與我說過,你曾深入險地救他性命,卻毫無挾恩之舉,我們兄弟姐妹都念你的好,並不把你當外人看。”朱玉樹笑笑,道:“這番是為我等家事,沒理由讓你冒險。”

“玉樹說的對。”朱見水終於開口,她看向林白,慈祥道:“好孩子,機緣難得,需好好把握,這樣才能更進一步。我們是去尋個死人,尋個結果,不可耽了你的路。”

林白見他二人真摯,心中頗有感懷,拱手一禮,道:“前輩總得跟我說說還要去哪兒吧?”

“應該不遠了。”朱見水並不說去向,隻是頗見鄭重,叮囑道:“你在此等我們十日。若是不到……你至多等上一月,萬萬不可去尋。到時,回家報個信即可。”

“去吧。”朱玉樹笑著推了推林白。

林白朝朱見水俯身行禮,又朝朱玉樹行禮。

朱玉樹回禮,朱見水微微點頭。

林白不再多說,舉步往坊市走。

來到門口……其實不能叫門,隻立著兩個木柱子。

一旁掛著牌子,另一旁有個桌子,邊上坐了一人,是個老練氣。

“道友是初來吧?”那老練氣笑嗬嗬的行禮開口。

“正是。”林白回了一禮,又問:“此間管事是道兄?”

“怎能是小小練氣?”那老修笑笑,自豪道:“乃是我家金丹老祖。”他指向坊市正中,“就在那邊,他老人家創此坊市,乃是為散修同道方便。”

“原來如此。”林白作揖。

那老修愣了下,也作揖回禮,又連忙道:“此間規矩隻兩樣!”

“請講。”

“一是嚴禁打殺;二便是貨一離手,買虧賣虧,需不得反悔。”老修指指遠處,“如果不服氣,出坊市自管拚命。”

“受教。”林白笑著應下,邁步進坊市,那老修卻嘿嘿的笑了起來。

林白拿出兩枚靈石丟過去。

“道友,凡俗裡打發叫花子都沒這般的吧?”那老修苦著一張臉。

林白咬咬牙,又取出三枚。

“且去吧!”老修收了靈石,麵上顯出嫌棄,又道:“若是要賣貨,至少需得抽三成!黑貨另說!到時找我家老祖商量便可!”

林白朝他作揖一禮,自往坊市裡走。

此間多是蒙麵低頭之人,行色匆匆,應大都是熟悉了生意往來的。

林白估摸著,此處應是個銷贓,轉運之地。

很快走到了頭兒,林白啥也沒買,隻是看了。

心中那縹緲之感仍存,但就是把不準在何處。

林白琢磨了一會兒,也不再去尋,隻低著頭看路邊小攤。

看了幾個,也沒甚好東西。比之信義坊便宜,但大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甚至有的東西上都沒把血擦乾淨!

行了一會兒,林白瞧見一小攤上有個人拿著一支玉簪瞧。

那人著男裝,戴鬥笠,黑紗遮麵。不過起骨架偏小,身段苗條,雖胸口欠缺了些,但難掩其女子身份。

而且,還有淡香!林白立即做下推斷,這坤道必然有些來頭,且少出門。

林白沒想去搶買,隻是想起了秀秀。

與秀秀分彆時,林白把她送的木簪又還給她了,還讓她給自己買玉簪。

兩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那丫頭攢夠靈石沒。

“一枚中品靈石?”那女修忽的出聲,“來來來!你把我賣了吧!”

這聲音……有點熟。

林白看過去,透過黑紗看不出其樣貌,但那雙眼睛……

曲如意?林白嚇得一哆嗦,趕緊轉身走。

“這位道友彆走,你來評評理!”曲如意隨手拉住林白,一手拿著簪子。

她看了眼林白,又看向那賣家,“真當姑奶奶沒見過世麵?我逛窯子的時……”她複又看向林白。

“彆來無恙。”林白行禮。

“你你你你……”曲如意掀開黑紗,“你是林轉輪?”

她左右看看,好奇道:“裴寧呢?”

“???”林白皺眉,心說好久不見,你彆的不說,先惦記我女人?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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