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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王麵色有些蠟黃,穿戴袞服,頭戴九流冕,莊重的坐在王位上。
雖然夏文王的臉色跟正常人差了很多,但卻比以前好上不少,顯然楊乾的每月提供的珍貴丹藥起了不少作用。
楊乾才幾歲,現在都已經很不自由,他可不想現在就坐那位置上,紮腚。
一行十二個騎兵,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將一副大大的卷軸高居頭頂,單膝跪地。
“末將參見大王,大王萬年,大夏萬年!”
夏文王點點頭,示意旁邊的寺人將卷軸給拿過來。
“西北捷報,是報的哪裡。”
夏文王問道。
雖然騎兵一路跑一路喊,但影響範圍還是不大。
為首騎兵拱手道“啟稟大王,武安侯率領二十萬大軍,以將西域三十六國,西匈奴一同剿滅。”
“嘶~~~!”
在場的大臣們齊刷刷的倒吸一口涼氣,特彆是那些門閥世家的人,
王家人直接站出來拱手道。
“尚國才滅了多久,這就去滅了西域諸國和西匈奴,武安侯窮兵黷武,非良善之輩,甚至會空耗國力。”
另一個大臣朝著騎兵問道“我方傷亡多少?”
士兵拱手道。
“我方傷亡數千。”
王家人頓時就跳了起來。
“大王,武安侯隨隨便便打一仗,死了數千人,這還了得?”
夏文王的嘴角狠狠一抽,夏國人什麼時候怕打仗了?
這種借口說出來,不是惡心自己的乖兒子,而是惡心自己的。
夏文王對著士兵問道。
“殺敵多少?”
“斬首十萬餘!”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到大臣們都沉默不言,夏文王的嘴角上揚,內心狂喜,將卷軸緩緩打開後,頓時雙眼都快瞪了出來。
“這是繳獲的輜重?”
士兵點頭道。
“清繳輜重,牛羊馬和奴隸無數,侯爺覺得運送不便,大王喜歡哪些就在卷軸上劃上一筆,侯爺說這些東西本就是大王的。”
夏文王麵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片喜悅,不得不說,西匈奴的財富連他都眼紅的不行。
可這是自己兒子打到的東西,雖說在名義上是朝廷的,可一旦拉回來,能分到自己手中的還剩多少?
能有一成就不錯了。
相比於如此海量物資,夏文王更喜歡自己這個小兒子的態度,在滿朝百官的麵前,給了自己極大的麵子。
將卷軸收起來後,夏文王沉默良久,讓寺人還回去。
“武安侯為大夏鞠躬儘瘁,數年的時間,南征北戰,為大夏開疆拓土,功勞甚高。”
“外出征戰並沒有從國庫中支出軍費,寡人決定,此次戰事繳獲之物,由武安侯全權處理!”
“轟!”
朝堂震動,一個個大臣滿臉通紅的跳出來,急赤白臉的說著一些不好的話。
什麼功高蓋主。
什麼武安侯底蘊增加,恐對朝賢不利之類的話。
夏文王冷冷的看著下麵的一眾大臣,突然感覺他們很像跳梁小醜。
當然,跳出來說壞話的都是士族中人,很多大臣都是白身,也就是隻有官職,而不是士大夫。
這些人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物資過來,跟他們也沒多大關係。
逐漸,朝堂上的吵鬨聲越來越大,夏文王緩緩起身,大喝道。
“放肆,士大夫的禮儀去哪裡了?”
頓時所有人都懵逼了,不再說話,但臉色都是非常猙獰。
夏文王坐下後,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無非是看中匈奴人的財富,可你們覺得,你們拿在手裡不怕燙手嗎?”
“關內還有廖國和興國,你們誰去滅了兩國,如果軍費不用支出,繳獲的輜重財富,都歸你們,可好?”
頓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大王的話已經說的很露骨了,開玩笑,誰敢拿武安侯的東西,怕不是嫌命長。
而且,誰有實力,在沒有軍費,朝廷的支持能攻打另外兩個諸侯國?瘋了嗎?
難不成讓家丁去打?如果征兵,沒有朝廷允許,這跟造反有什麼區彆。
夏文王接著說道。
“這次繳獲的所有財富,朝賢不取一分,當成此次西北大捷的封賞。”
突然,夏文王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詔令,武安侯府邸張雨夢,手藝精湛,才藝出眾,品行端正,堪為楷模,今特封為太傅,以表彰其卓越成就,望其繼續發揚光大。”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臥槽,張雨夢是啥啊?你們認識嗎?”
“認識個毛,聽都沒聽過。”
“還是個女的。”
“女的也能當太傅嗎?”
頓時就有大臣們跳出來,上躥下跳,引經據典,痛斥大王,如此下去,國將不國!
夏文王隻是淡淡道。
“張雨夢是武安侯的未婚妻,雖未成親,但卻是未來的侯夫人,你們這麼罵她,不知道武安侯聽到會怎麼想!”
瞬間,叫罵越凶的人,越是跟鵪鶉一樣,縮了起來。
看到眾多大臣不再說話,夏文王下令退潮。
他今天可是真的很開心,本來以為西域一旦打起來,沒有兩三年的時間基本結束不了。
但沒想到,一年的時間不光拿下西域還拿下了西匈奴,那可是比西域諸國加起來還強大的敵人。
回到自己寢宮的夏文王嘴角微微上揚,他突然很期待,看到滿朝文武知道武安侯是自己兒子時候的表情了。
更好玩的是,直接封了張雨夢一個太傅的職位,如果自己兒子不笨的話,應該會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眾多大臣下朝後,來到一個府邸內,在場的都是士大夫,紛紛開始商量起來。
“一大筆的錢從我們眼前飛走了!”
一個老頭麵露痛苦的捂著胸口,知道的是他破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爸媽從棺材裡麵飛出來了。
一個胖乎乎的士大夫,單手按著劍,滿臉煞氣道。
“大王這是要作甚?是否太過重新武安侯,現在武安侯如此強勢,真當我們朝賢是死人不成?”
這時,幾個比較低的士大夫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起哄,指責他們來的太晚了。
按照以往,身份低下的士大夫必然像鵪鶉一樣,帶著討好的笑容。
為首的一個身材乾瘦中年人拱手道。
“諸位,這是作甚?”
看到此人明知故問,有人不滿道。
“廢話,自然是商量如何對付武安侯,以前的事情我們不管,畢竟繳獲的輜重都會有大半運來朝賢。”
“沒錯,這次竟然連跟毛都沒有,他還把朝賢放在眼中嗎?”
乾瘦中年滿臉倨傲,淡淡道“原來是這事,那我覺得諸位也不用太過擔心。”
頓時,大家的雙眼陡然一亮。
“莫非,你有何良策?”
乾瘦中年笑道“武安侯,有錢,有權,還掌兵權,雖然沒有任命權,但大王明顯對武安侯從無一絲猜忌,難道你們就想不到什麼?”
“雖然我家隻是小門小戶,但我已經打算,不跟武安侯作對,派遣一些家族子弟前去投奔武安侯,爭取謀個一官半職!”
乾瘦中年的話剛說完,絕大部分的士大夫臉上滿是迷茫,隻有小部分人正滿臉沉思。
而這小部分人裡麵,卻有幾個老者雙眼滿是震驚之色,努了努嘴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多久的時間,一場眾多士大夫的聚會無疾而終。
很多人不斷的痛斥武安侯,好似是他殺了自己父母一樣。
胖乎乎的士大夫回家到家裡後,把自己的三四個子侄都叫了過來,年輕大差不差,給了他們錢財後,讓他們想辦法去投奔武安侯。
幾乎這次聚會那些沉思的士大夫都很有默契的罵著武安侯,暗地裡卻派人前去投靠。
在這個亂世,能當的上貴族,能從下麵往上爬的,哪有什麼笨蛋,那都是人精,是拔尖尖的人物。
不聰明的,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府邸裡麵罵著楊乾小賊如何如何。
聰明的,此時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不確定。
睿智的那部分,已經開始選擇站隊,雖然不明顯,但試探還是要試探一下,還派人去摸一下武安侯是個怎麼樣的人。
因為此人非常善於隱藏,彆的卿大夫,每日都在外麵,要麼忙碌,要麼遊玩,最次也是流連在煙花酒巷,畢竟請客吃飯都有不少人情往來。
可武安侯倒好,你想要見他?除非有正式拜帖一般都見不著,這人就跟母雞孵蛋一樣,蹲在家裡就挪不開窩了。
一旦出門,至少有八成幾率是有國家要被滅!
苔黃郡,苔黃關!
田綜和冉敬攜帶眾多將領,大軍在此處等候,足足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突然,一個騎兵飛快衝了過來,拱手道。
“郡守,將軍,侯爺還有五裡地就到了!”
頓時,田綜,冉敬,祝弘方,高開宇等一眾將領紛紛站直了身體。
沒一會的時間,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大軍。
當看到武安侯騎著犀牛走在最前的時候,大家紛紛拱手行禮。
“恭迎武安侯,凱旋而歸!”
將領們攜帶眾多士兵,瞬間聲音變成了山呼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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