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那招牌式的姨媽笑又浮現出來。“誰說騎兵不能攻城!”赤穀城好打,汗草原可不好打,草原的地方,你要打贏烏孫必然要用到騎兵,可騎兵卻無法攻城,這就讓人難受了。而且,騎兵不能攻城的鐵律,那是寫入三軍學宮的教科書裡麵,是整個夏國,至少邊軍都認可的。曹無雙一愣,嘴角上揚。她就喜歡楊乾這種篤定的表情,好似什麼事情都在他手中握著一樣。可曹無雙卻不是花瓶,她是有真材實料,很多戰術都是她出的主意,一些很不錯的戰術甚至被收錄在三軍學宮的教學中。“你詳細一說,我也很好奇,騎兵是如何攻城的?”楊乾笑了笑。“希望看不到,如果讓騎兵攻城就意味著,消息已經泄露,短時間內,我軍將不可能統治整個西域。”看著楊乾那充滿灑脫笑容的臉龐,曹無雙不由內心佩服起來。該死的,這狗男人嘚瑟的時候,是真的太有男子氣概了。不可否認,楊乾長的確實比女人還漂亮,但他的一言一行,無不說明他是一個純爺們。安撫好曹無雙後,楊乾開始製定策略,並且一個個的電話打過去,這次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而是要通知參謀部,全體開會。不然,真有個好歹就麻煩了。烏孫國城池眾多,絕大部分都是小城,一座城池住個數百數千人撐死了。大城才會住成千上萬人,甚至更多的人口,當然,築城也不是你想築多大就築多大。還是得按照當地的實際情況來建造的,烏孫人最喜歡造在河流邊。楊乾咬著筆杆,雖然內心有了計劃,但打斷自己謀劃,讓自己重新製定放下的繁瑣事情,讓楊乾整個人都不好了。煩躁,極度煩躁。到了這個時候,楊乾內心才湧現一陣後怕。還好開通了漕運,還好開通了運河,中原和北方的物資可以源源不斷的朝著苔黃郡湧來。要是沒有這兩條路線的後勤補給,苔黃郡哪有這麼多精力給自己源源不斷的提供物資。楊乾長長的鬆了口氣,他更加堅定自己大基建的方向,不光是戰爭,行商,運輸,還涉及到天災,很多建造水壩,清理河道,那都是為了防止天災的發生。或者讓天災來的時候,小一些,沒看到自己統治北方之後,北方的很多天災幾乎已經很少出現。哪怕出現,雖然會死人,但也不會造成區域性的震蕩。比如雪災,北方的雪災不少,雖然有不少預防手段但都沒多大作用。可有兩點,隻要做足了,那雪災的受災程度就會無限縮小。充足的物資補給,修繕房屋的整體結構就搞定了。像旱災,一般也就持續幾個月,幾年的還沒碰到,那麼一大條的運河看不到嗎?多種植樹木,防止水土流失。還有水災,清理河道,挖深河道,加固堤岸,如此一來,也能減少水災發生。楊乾對於現在治理自己地盤的宗旨就是,寧可備而不用,也不可用而不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著而來的是嘚瑟,瞧瞧,自己做的多厲害,多牛逼,簡直高瞻遠矚。隻是,很多人,包括楊乾都忽略了,在古代大型基建下的那累累白骨。這跟大家有什麼關係嗎?並沒有,無非是一些奴隸而已,耗材罷了。不夠?那再抓一批,就跟韭菜沒區彆,不夠了就去收割一波,再說,奴隸營地裡麵,每天出身的小奴隸也不計其數。又是一段時間後,天氣轉變入秋,楊乾感覺今年是白過了,還沒享受到夏日沙灘,就已經入秋了。此時的虎賁軍來到一處寬闊的大河處,有士兵前往測試水深,沒多久立馬回複可以繼續出發。看多了西域風光的眾人此時已經習慣了,西域哪是中原人想象的到處都是戈壁的模樣。西域荒涼的地方是真的荒涼,狗都不去,撒泡尿低頭一看就蒸發了。好的地方,那可是青山綠水,宛若一個龐大綠洲,現在這個地方已經進入草原範圍。眼前的這個河流就是伊犁河的分支,特克斯河,這個時代叫烏孫河道。從名字可以看出來,烏孫在這裡有多大能量,以族名,命名河流。沿途的西域國家早已經被夏國征服。西域的很多河流跟草原上的很像,寬度很寬,但沒多少深度,一般找一處不深的地方,縱馬可過。這種地方如果要漕運,隻能用小船或者中型船,不然吃水太深,分分鐘擱淺。再經過幾天的行程後,終於看到遠處一座龐大的都城矗立在天際。都城古樸,恢弘,雖然比之中原略有不如,但卻有種彆樣的風格。楊乾立馬讓人暫停進入,轉道前去跟隨之而來的大軍彙合。就在這個時候,夏國在赤穀城外的八萬士兵已經到達了預定目標。此處占有地利,不說易守難攻,至少有水源,敵人不易察覺。八萬人的領軍大將,乃是苔黃郡第一猛將,太史光,偏將軍,平夷將軍。偏將軍沒資格帶那麼多士兵,平夷將軍也夠嗆,但平夷將軍級彆高,可惜是個派遣將軍,而不是長置將軍。不過太史光明白,隻要收尾收的好,這次回去,必然加官進爵。特娘的,夏國晉升太難了,其實大家都知道不是晉升難,而是太卷了。能打的將領層出不窮,隨便拉出一個,都有自己的一套打仗思路。太史光,年約26,長的跟36沒多大區彆,豹眼環首,體魄雄壯,妥妥的一個猛張飛形象。苔黃郡第一猛將,特點是既能當猛將,又能當統帥,還是一個少有的騎將。騎兵自古就有,但成建製還是在楊乾手中發揚光大,所以這個時期其實大部分將領的騎術跟士兵們差不多。人口基數上去後,總有那麼一些出挑的人,太史光的騎術就是在將領中也是比較出挑的存在。還多次拿過軍中各種比武的第一名。一個副將急匆匆的回來稟告。“太史將軍,我已經問過所有斥候,從龜茲逃跑的那些騎兵除了被我們在追趕中殺光的,其餘的不知去向。”太史光摩挲著如鋼針一樣的胡茬,立馬問道。“那意思就是說,赤穀城還不知道西域發生了什麼對吧。”“沒錯!”“烏孫以為軍隊假扮沙匪到處劫掠,沒人知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次過來沒看到沙匪,就是因為烏孫聯軍跟匈奴狗咬狗,都被調走了。”太史光哈哈一笑。“一群遊牧蠕蠕,老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每月都有商隊來郡守府喊冤,草塔姥姥的,什麼玩意兒。”雖然罵人比較痛快,但眼前的問題還是存在的,八萬人想攻下赤穀城,不難。難的是怎麼在短時間內攻下,還不能有太多損傷,大家可都是騎兵,攻城器械是帶了,可帶的終究是馬車中的那種簡易床弩和投石車。對付對付幾千人的國家還沒問題,對付這種棲息數萬人,乃至近十萬人的城池,難度相當大。而且烏孫國的弓箭手,可是當世聞名,怕是簡易攻城器械還沒走進,就被射成了篩子。你可以質疑西域的實力,但絕對不要質疑烏孫的實力,那是可以跟匈奴硬鋼的主。思考良久後,太史光將三軍學宮裡麵學的筆記本給拿了出來,仔細閱讀,無奈,沒辦法啊。以前自己有頂頭上司,自己隻要負責衝就完了,現在要自己領兵,有時候,沒上司也有沒上司的苦。就跟上班一樣,上班的時候,隻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老板有當老板的難受,他得管幾十幾百工人的吃喝拉撒,這還是成功的,沒成功的早就破產了,欠了一屁股債的那種。上班族想當老板嗎?想啊,誰不想,可問題是,你是那當老板的材料嗎?再說了,總得有個過程,可不是什麼人都是經商天才。下馬後,太史光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開始看了起來,不光看自己的筆記本,還有一些同窗在自己筆記本上的注解。這是三軍學宮的傳統,一個學期學完後,同窗之間都會相互留下點什麼,比如筆記批注之類的,簡單而言,多個思路多條路。說的好聽點都是將領或者後備將領,說的難聽點,都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指不定什麼時候一個批注就是救了自己一命呢。“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兵法有雲,上兵伐謀.......”翻閱幾頁後,太史光的雙眼不由一亮。有一條批注裡麵寫了,如果對方城高牆堅,還要在短時間內拿下,有一個辦法可以嘗試一下,就是聯絡在內的天狩司以及商隊,除此之外,批注的人表示自己也想不出來。批注還寫了,這條辦法是武安侯想出來的。看到此處,太史光的眼神陡然一亮,一個個謀劃在腦海中成型,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麵寫寫畫畫。“哈哈哈哈,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