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讓他們去大廳等我,給他們來一些點心和茶水!”“諾!”楊乾鬱悶稍稍整了下衣服,看著自己臥室的隔間,長長的歎了口氣,朝著外麵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一屁股坐下後,先喝了一杯冰鎮啤酒,潤潤喉嚨。該死的天氣,熱的能讓人發慌,渾身都黏黏的。雖然,現在這個時代的夏天並沒有上輩子那麼熱,可上輩子有空調有電風扇,有冰的各種飲料,奶茶,有的是辦法降暑,甚至如果你嫌命長,直接躺冰庫也沒人管你。可在這裡不一樣,雖然沒有上輩子那麼熱,可很多電器都沒有,不是很熱的情況下,楊乾隻用電風扇,至於冰鑒的話,隻能在受不了的情況下才用。沒辦法,長時間在冰霧中,體內濕氣過重,就會形成濕熱體質,麻煩的一匹。長長的呼了口熱氣,才看向中間站著的女人和兩個魁梧壯漢,雖然魁梧,可並沒有不北方人的那種高大。身高也估計就在175左右。當楊乾的眼睛對焦到中間女人的臉龐,頓時雙眉一挑。隻見此女,麵似芙蓉,纖眉如柳葉,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她肌膚如雪,一頭如絲的秀發,挽成高高的盤發。滿頭的珠翠在陽光下,閃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兒微微上揚,端是一個美麗絕倫的年輕女子。隻是有些邋遢的樣子,加上疲憊的麵容,讓人看著有些憔悴。“坐!”三人頓時就找了案幾坐下,走是在走路的時候,三人的腿都感覺有些不對勁,應該是這十天的疾馳,才導致的。所以說,楊乾一直覺得,遊牧民族隻要沒了戰馬,那就是一群弱雞,哪個諸侯國打不了他們?一群羅圈腿,走路都走不利索。楊乾在打量他們,三人也在打量著那名震草原的武安侯。可武安侯的想象讓三人瞬間感覺,三觀儘毀。彆看武安侯乾掉了東匈奴,羯族,月氏族,可很多草原人不光不反感他,甚至對武安侯推崇備至。草原上,弱肉強食,都崇拜英雄,楊乾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也在經過無數人的渲染下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日啖一羊的絕世猛男。可現在這麼一看,瞬間心中那偉岸的形象瞬間支離破碎,三人都感覺道心不穩了。楊乾早已經習以為常。“是不是看到本候的長相感覺,不像那傳說中的樣子?”野利族長立馬定了定神,急忙彎腰扶胸行禮道。“尊敬的武安侯,我代表黨項八部獻上我族首領最真摯的問候。”楊乾點點頭。“說吧,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就當野利族長要說話的時候,楊乾立馬說道。“今天我心情不是很好,能見你們是看在能在十天能狂奔兩千餘裡的份上,希望不要說一些無意義的話,不然等下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楊乾的話,讓野利族長為之一怔,此人跟中原很多人都不太一樣。他們黨項一族也跟夏國的商賈碰過,都是一些精明之輩。武安侯的行事風格,倒是與苔黃郡的軍中風格頗為相似。野利族長不敢怠慢。“匈奴人對我們進行征兵,還要我們每年上繳財貨的五成收入。”楊乾仔細一算,不由眉頭一挑。“看來,匈奴是沒打算讓你們活下去呐。”野利族長大驚失色道。“武安侯為何會如此說。”楊乾滿臉笑意道。“打仗嘛,你們也不用考慮打誰,但凡能在西域有名有姓的國家,哪個不是有城池的?”“草原人對攻城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這不就是想要滅掉你們的成年男子,壓製你們的部族嘛。”“至於五成收入,嗬嗬,這個條件你們肯定不會接受,按照草原人的收入占比來說,這已經相當於再要你們的命了。”“很多人將會度不過這個冬季,直接餓死在家中,部族內的牛羊也會因為草料不擠而死亡,如果再夾雜一些苦寒風雪,怕是過年之後,就沒了黨項一族的名號。”野利族長不由渾身一顫,駭然的看向楊乾。她萬萬沒想到一個長期居住在關內,生活在人上人的掌權者,竟對草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行了,我知道你們的難處,那麼說說,你們來找本候,是需要本候做什麼?”“對了,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試探本候底線,因為你們沒有足夠的籌碼跟本候商量。”野利族長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的看向楊乾。這人是自己碰到過的所有人中,堪稱最難纏的人,武安侯並沒有說一些苛刻的條件。隻是告訴你,一切他都已經看穿,不管你說什麼,一定要講真話,不然他扭頭就走,那怎麼成!“拓跋首領讓我過來,要麼聯合起來滅了匈奴,要麼我們黨項合並入夏國,我更傾向於融入夏國。”楊乾拿著一塊肉鋪咀嚼著,又將一杯冰啤酒狂飲下肚,猛然間他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笑的前仰後伏。“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野利族長皺眉道。“武安侯,是否哪裡不妥?”楊乾咀嚼著豬肉鋪,感覺嘴巴裡麵的肉纖維都比眼前的女人有意思多了。“不妥?我覺得哪裡都不妥!”“第一個問題,你說聯合你們滅了匈奴,可西匈奴一沒來攻打苔黃郡,二~滅了西匈奴我也沒什麼好處,說句不好聽的,就西匈奴窮成那鬼德行,也就你們草原人覺得他們挺富有,對於我們中原人來說,都是窮鬼。”“第二個問題........”楊乾緩緩站起身,邁著四方步,一步一步的朝著野利族長走去,好似迎麵撲來的是一個璀璨的文明。“未經我族之苦,何享我族之福!”“在曆史和現實生活中,我華夏一族遭受過各種形式的苦難,如戰爭、天災、貧困、**等等。”“這些苦難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和不幸,使人們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包括生命、家庭、財產、健康等等。”“數千年的崢嶸歲月,我們有著獨特的經曆和感受。”“我們可能曾經被迫承受無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也可能曾經為了生存而不斷地奮鬥和拚搏。”“這些獨特的經曆和感受,使得我們對於幸福的理解和追求和平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對於我們來說,幸福可能不僅僅是物質上的富足和舒適,更包括精神上的滿足和平靜。”“我們可能更能夠理解到生命的寶貴和脆弱,更懂得珍惜每一個當下。”“整個中原大地,是有諸侯國之分,但所有人可都是一個祖先。”“祖先們在土地中,揮灑汗水與方外部族進行戰鬥,跟洪水猛獸狹路相逢,祖先們何曾退去?”說完這些話,楊乾已經站在野利族長麵前,眼神冰冷,好似如同兩道冰柱直射到她的腦海中。“你說,這麼艱難才守住的土地,你們紅口白牙一說,就要進來享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野利族長直接被震住了,連帶這後麵兩個手下也被震住了。他們知道中原文化源遠流長,但卻不知道他們經曆何等殘酷的天災**。這是遊牧民族完全無法想象的,他們以為關內就能過上好日子。簡直放屁,那是中原人用自己辛勞的汗水構築起的美好家園。那是祖祖輩輩用畢生心血,開墾出成片成片的良田。野利族長仔細盤算,可徒然的發現,黨項一族竟拿不出一點點的籌碼。武安侯說的沒錯,祖先舍去性命保護的土地,為什麼要讓他們享福。但,如果不能跟夏國進行聯盟或者沒辦法並入夏國,那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野利族長也不是尋常女子,立馬說道。“匈奴人,侵略成性,遲早一日必然會攻打夏國,傳聞武安侯不喜匈奴,沒想到今日一見,卻畏懼匈奴如畏懼虎狼。”“實在不行,我黨項一族就跟匈奴拚了,哪怕舍去我等三十多萬黨項人的命,也能將匈奴打個半死。”楊乾嗤笑一聲。“愚蠢。”“你們黨項一族缺少戰馬,兵器甲胄落後,有的箭鏃用的還是獸骨,靠著一腔熱血跟匈奴拚命?你們有什麼本錢拚命,無非是在匈奴的履曆上添加一筆功勳而已。”“沒兩三年的時間,他們就又能恢複過來,到時候,匈奴依舊強盛,可草原上卻沒了黨項一族的名頭。”野利族長豁然起身。“那沒辦法,我族向來寧死不屈,黨項人就沒有躺著生的。”野利族長譏諷道。“曾以為武安侯是個大豪傑,大英雄,卻沒想到隻看重眼前利益,絲毫看不到匈奴未來的禍患。”“沒錯,夏國是很強大,可如果匈奴人斷絕夏國和西域的商貿之路那應當如何?”楊乾臉色驟變,整個人的氣勢如山嶽般勃然而發,壓的在場三人差點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