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很可能在比較長的時間內,回不到北方,得留在這裡,所以為了比較能激勵人,本候有個不成熟的想法。」眼看著武將們拿到自己的潑天功勞,這些文臣很是眼饞,聽到武安君,不,是武安侯的話,瞬間紛紛坐直了身子。「在雲通的體係裡麵,夫子是夫子,夫子不得為官,但從遼東開始,這條規矩也破的差不多了。」楊乾一臉肅穆,這是他一直以來需要處理的問題,還是一直以來讓他很是頭疼的問題。作為掌權者,如果有一支小團體,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弄出另外的小團體出來製衡。可熟讀曆史的楊乾知道,這隻是飲鴆止渴,三足鼎立看上去是最穩固的關係,放在器皿上麵確實很穩當。可這是由人組成的小團體,有人離去,有人加入,有能力強者,也有能力弱者,三足的量級可未必是持續的平衡。夫子如果當官員,那以後他的學生去了,必然是會拉幫結派,這對他的統治就會造成弊端。沒有任何一個統治者喜歡結黨營私的手下。「現在本候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做的好,夫子也可以為官,當然,做的好是由本候根據你們曆年的吏治內政來評定。」「本候的想法很簡單,你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輪換做郡守,郡丞的工作,秩二百石以上的職位暫時保留。」「以三月為期限,做的好,馬上出仕,縣令,縣丞,縣佐都可以,能力很強的人,也可以做到郡守,郡丞這樣的位置,可謂一步登天。」「做的不好立馬換人,夫子的話還是回去教書,當然這次過來的補貼是不會少的。」「所以你們要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楊乾站起身來,語氣帶有一些亢奮。「大家都知道,這裡是尚國的地方,記住本候定下的規矩。」「第一,在自己治理的範圍內,不準有民間***。」「第二,不準有夏國人欺負尚國人的事情發生。」「第三,如果發現惡劣事件,比如造反,謀反之類的,又跟自己有些親戚關係,如此這樣上報上來,不光沒罪,反而有功,這是大義滅親之舉呐!」這時,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極度猥瑣的官員說道。「侯爺,某認為,應該直接開倉放糧。」楊乾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抽了抽嘴角,這到底是哪個人說了什麼?我,我都不認識他。「現在城內有糧草,但不多,雲通郡的後勤的肉食已經差不多又快用完了。」「城內我們自己的士兵已經開始在食用海鮮。」猥瑣官員一臉正氣的說道「侯爺,快要春耕,如此一來的話,不如我們將糧食給到春耕如何?」楊乾一捂額頭,說實話,他很想發火,但現在又發不出來。「你腦子是長包了吧,小恩養貴人,大恩養仇人,什麼活都不用乾,就有一天兩頓伺候,養著這些廢物,遲早一天會造成***煩!」另一個官員點頭說道。「侯爺說的沒錯,正好春耕,不光可以讓城內百姓按照自己的意願種植,還可以遣散一部分的尚國士兵,讓他們也回去種地。」「從高句麗到尚國,接連兩次打仗,幾乎將我們邊軍的儲備都掏空了,侯爺,這段時間我們得好好積蓄實力。」楊乾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猥瑣官員,不滿道。「你是誰的學生。」剛剛說話那個官員直接朝著楊乾磕了個頭。「這是在下教出來的混賬,侯爺不用放在心上。」楊乾點點頭,忍不住又差點笑出聲,這家夥長的還行啊,可留了胡子就讓人有些忍俊不禁起來。是讓你文死諫,不是讓你文死賤!!!「等等結束會議後,你好好去基層磨煉下,需要好好了解下,尚國跟我們夏國的區彆到底在哪。」「諸位,我們要好好的了解尚國的知識,文化,風俗,地理,氣候,水脈以及百姓的生活習慣。」「隻有全麵了解之後,才能在雲通郡的框架上製定出最合理,最合適他們的行政體係。」「這次的工作量比較大,希望諸位共勉!」所有人紛紛起身,對著楊乾深深拱手。「我等謹遵武安侯令!」「散會!」將所有人揮退,這些人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臉色亢奮。有人因為升官,麵露滿意。有人因為得到殷實錢糧,現在已經考慮怎麼去花錢了。至於那些內政人士則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武安侯畫的大餅太大了。給的太多,怎麼辦?當然是努力工作。兄弟們,卷起來。這輩子可能就這一次機會,現在不努力什麼時候努力。你去庫房拿戶籍對照工作,我就去基層調研環境。你每日工作五個時辰,我就工作六個時辰。當看到這些人的狀態,楊乾也是吃了一驚。誰說儒家內卷,分明是人要內卷,大家都躺平不好嗎?可你不進步,有的是人進步,你不想努力,有的是人想努力。最後會發現,你唯一能控製的隻是自己而已,彆人你什麼都控製不了。相比於控製,楊乾覺得自己更喜歡引導這個詞,控製有什麼好控製。讓他們自發的去努力,去奮鬥,畢竟這時代不太平,天災**,沒有強大的民族向心力以及一個統一的調度,幾乎很難避免一次天災的損失。走出宮殿來到王宮的城牆上麵,向外眺望,本來死氣沉沉的伏焉,此時竟換發出強大的活力。隻要將伏焉給盤活,伏焉的百姓不反對自己,那彆的地方也很容易征服。這次就看冉敬怎麼辦了。街道上,大量小孩出來,奔奔跳跳,因為打仗的緣故,他們已經被父母關在家裡很久了。現在能出來,自然得好好撒呀一番。這時一架馬車緩緩駛來,前麵的士兵將小孩驅趕到附近生怕撞到,一個小吏服飾的尚國人站在戰車上,對著喇叭正喊著。「奉武安侯之名,各位可以從事自己以前的活,種地的去種地,行商的去行商,百廢待興。」尚國風氣彪悍,加上現在禮樂崩壞,男子女子單獨上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幾個女人湊在一起,享受著久違的太陽,在被圍困的時間內,她們一度以為自己真的會被生生凍斃在屋子裡麵。可沒想到,夏國攻入城池,肅清一切反抗勢力後竟然直接發糧。這樣的消息,在這個年代跟當聖人有什麼區彆?從來沒有哪支軍隊攻陷敵國後,還會給敵國用自己的糧草。哪怕這些糧草就是從城內查抄出來的也是一樣。一般都是軍隊攻陷,稍稍流出一些黴米,一下子也吃不死人的那種。看書菈如此一來,整個城池至少減員半數以上。幾個女人聚集在一起,看著那威武霸氣的戰車駛過,紛紛出言嘮嗑。「喂,聽說了嗎?現在城內已經平定,武安侯讓我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士兵也不會再管,宵禁還是跟以前一樣宵禁。」「什麼?」一個女人滿臉懵逼,才剛剛出門的她一點都不知道。「那我家漢子去種地也沒事?」「是啊,聽說在王宮附近有夏國人在那邊駐點,去了可以領取農具,還有耕牛。」「切,農具我家也有,沒什麼大不了的。」另一個炫耀的女子麵露不喜。「你家的那些農具都爛了吧,夏國人分發的農具,可都是鐵質的。」瞬間,所有女子都不說話了,愣愣的看向她。炫耀的女子麵露嘚瑟。「當真有鐵質農具?」「有,還有一種一些大型的跟戰車那麼大的農具,用牛牽引,乾一天活,能抵的上十幾二十個壯漢乾一天活的。」「不可能!」「哪有這種東西。」「我阿爹種地的時候我也去幫忙,差點沒累死,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種地豈不是變的很簡單?」「走走走,去跟家裡的漢子說一聲,先去看看,有的話,我家也想弄一些。」在城外的農田裡麵,此時冰雪已經開始消融,大地複蘇。一台台巨大的機械在四五頭牛的拉扯下,把堅硬土地完全翻墾過來。把附近的觀看的尚國人,看的直接亞麻呆住了。大型農具,一輛接著一輛,從他們眼前開過。黝黑男子說道。「看到了吧,這是大型開墾機,一天能將數百畝土地給翻過來,非常簡單。」「這是播種機,像顆粒類的糧食就可以這麼種植,隻要牛拉過去,下麵的播種就種好了。」「這是水車,隻要慢慢往前走,那個出水口對準糧食根部就能澆水。」黝黑男人看向所有在觀看的尚國人,看到他們滿臉驚愕,他的內心不由多了一些優越感。這群鄉巴佬啥都不懂,種地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怎麼行,效率實在太慢了。「這位大人,其實我們尚國未開發的地方還有很多,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辦法嗎?」黝黑男子摸了摸下巴,思考後說道。「以後這裡肯定要開墾荒地,其實開墾荒地就一點,需要足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