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撇嘴搖頭。「不行,太久了,我打下尚國才幾個月?」「本君從未寄望他們貴胄士族能歸納於本君。」「傳令,削奪士人封邑,以濟庶民,順便宣揚我們的故事。」「請君上示下!」「去雲通郡,將尚國逃掉的士兵,現在已經變成農民的那群人,接過來一些,讓他們擔任巡查士兵,以及發放糧食的主要小吏。」「基於宣傳的事情,第一:不斷在分發糧草的地方宣傳,這次大戰是尚國主動來進攻我夏國,我們是奮起反抗,我們才是受害者。」「第二:告訴所有伏焉的人,士族,宗族,王室的糧食都快滿出倉庫了。」「第三:李鹿是被尚國人自己弄死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嘶~」在場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說不當人,還是君上最牛逼。這三條信息要是都放出去,隻要有幾個人相信,那就不得了了。如此一來,尚國王室,宗室,士族威信全無,甚至還會伴隨唾棄的咒罵聲。特彆是那條,讓以前逃走的那些人來自己母國宣傳夏國的好,嘖嘖嘖,蝦仁豬心呐。有本國人作為宣傳,那效果簡直如虎添翼。「君上,末將已經命舊尚官吏清查賬冊,核對田畝,以供收繳。」楊乾雙眼一亮,略帶讚歎的朝著古偉其點點頭。「不錯,有長進。」「多謝君上誇讚。」「尚國的士人慣於作威作福,定會搪塞匿藏,君上,您說著如何是好?」這時祝弘方一直以來考慮的問題,但卻想不出什麼有效辦法。「叫郭崇去,讓所有士人交出封邑。」「君上,末將還有一事,公子仟已經出逃!」楊乾嘴角上揚,滿臉歡喜。「喲,是真的沒堵住嗎?」祝弘方訕訕一笑。「公子仟身邊有人出示天狩司的令牌,這......」「放心,沒事的,我故意讓他跑掉,有些明麵上事物一眼望去門清,可埋藏深處的東西就不清楚了。」「釣魚得用魚餌,這就是我的魚餌!」眾人恍然。「君上英明!」楊乾深刻的明白,任何的隱患都是相對的,看得到的隱患其實最簡單,不管能不能處理,都不會特彆困難。可看不到的隱患,那就比較麻煩的,鬼知道什麼時候給你來一下。就比如張雨夢說起有一次動的手術,it男,也就是個腦梗,鬼知道他會爆出心臟病來。這一下,命不就沒了嘛。公子仟是尚王拒的弟弟,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也無異於大王之位,所以存在感不低。可在天狩司的探查下,他根本就躲藏不了,畢竟是帶有王室血脈。一個比較隱蔽的府邸麵前。一群夏國士兵巡查而過,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腦袋,左右打量後,立馬縮了回去。屋內,是十幾個身穿奢華的士族。一個矮胖的士大夫微微有些激動。「聽說了嗎?公子仟逃亡到趙郡!估計快要稱王了。」「當真?」「真的嗎?」周圍的一群人立馬就激動起來。剛剛說的矮胖冬瓜笑道「我已經決定將我在趙郡的土地獻於新王,助我大尚複興。」「我等如何才能助大王一臂之力?」大家紛紛議論起來,畢竟有些人在趙郡可沒有土地,有些已經走出趙郡許久,還有些是新貴族,在趙郡壓根沒有產業。有人出來說道。「各位稍安勿躁,我等還是私下商議,切莫被夏國人察覺。」這時,一個帶著頭冠,雙手背負的人走了進來,臉色桀驁,還帶著一抹冷笑。「哼,地契都帶了嗎?」所有人一愣,紛紛沉默下來,還向來人投去一抹鄙夷的目光。郭崇滿臉陰鷲,語氣陰冷。「不交出封邑土地,你等都得被一一誅殺。」一人出言。「田地乃先人所賜,豈能交給夏國人。」郭崇扭頭撇了他一眼,滿臉不耐。「你不想活拉?」矮胖冬瓜喃喃道「交出土地,武安君能不殺我等?」郭崇來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殺不殺你,跟武安君無關,取決於我,來人呐,給我拉出去。」頓時,十幾個門客跑了進來,直接把這些人拉到外麵,就在這時,大門敞開,外麵又帶進來幾十號人。這些人有年輕的,有中年人,更有老者,都被直接按在地上。所有門客紛紛將人按在地上,不斷的鞭打。頓時,一陣哀嚎遍地。所有人都滿臉陰沉猙獰的看向郭崇。郭崇坐在最上方的案幾上,喝著小酒,欣賞著這幅場麵。當一杯酒水下肚,他緩緩揮手,頓時,門客們都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和木棍。「地契?」矮冬瓜滿頭冷汗,神色慘白,但還是搖了搖頭,堅毅的冷哼一聲。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現在正憋著一口氣,怕泄氣後,扛不住這毒打。另一個士族猙怒狂吼。「郭崇,你也是尚國人,為何殘虐我等國人?」郭崇滿臉如常,隻是眼角的肌肉不知為何,抽了抽。「哼,接著打。」又是好一頓鞭棍伺候。好多人,已經被打翻在地,幾乎連強撐的力氣都沒有了。剛剛開始大家還能死扛,可沒多久,一些人已經被打暈在地。被人用涼水潑醒後,接著打。「啊~~~!!!!彆打了,我扛不住了,我願上交封邑!!!」「我,我也願意,彆打了!」「老大人暈了,快來人呐。」幾個士族朝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爬去,此人在士族中威望很高,可惜卻被如狼似虎的門客直接按在地上。老者也被一盆水潑醒。當這些人紛紛求饒之後,大家都停手看向自己的大人。郭崇這才將杯中水酒一飲而儘,不斷的砸吧著嘴,夏國的酒水果然好喝。「剛剛是誰說的?」一個身穿花色大氅的士族被抽的臉上全都是鞭子痕跡,鼻頭流血,連口齒都有點不清。他顫巍巍的舉手。「相,相邦,是,是我!」郭崇來到他跟前,滿臉戲謔。「多少?」「五,五千傾!」「打!」又是一頓皮鞭炒肉。「等等,在下真的隻有五千傾,連一尺都沒的多。」郭崇露出陰鷲之色,將腦袋伸過去。「你隻有2500傾,另外2500傾是我的。」士族的嘴角狠狠一抽,當看到門客們手中的皮鞭,頓時腦袋一縮,點點頭,整個人都癱軟下去。看到有人不被打了,一些人立馬爬過去抓著郭崇的腿,大聲說道。「我,我有三千傾,不,不對,我有一千五百傾!」「我也有,我隻有五千傾!」當郭崇來到最後一個老者麵前的時候,他的臉上早就神采飛揚,十幾萬傾的良田呐,這尚國,滅的好呐。「老大人,你家的田地應該是最多的吧。」此時的老者已經有些暈暈乎乎,又被水潑了,冷的瑟瑟發抖。可當聽到土地的刹那,他瞬間雙眼亮了。「我家沒地!」郭崇頓時臉色陰沉。「好,那我就打死你,再把你兒子抓來,你兒子沒了,就抓你孫子,我不信,你們家都是硬骨頭。」果然,沒多久的時間,老者就生生被人打死在當場,老者的兒子就被抓了過來,當看到老父親的屍體,連哭都沒哭出來,就被打的鬼哭狼嚎。終於,當所有的土地拿到後,郭崇忍不住的伸了伸懶腰,這活還真不輕鬆。自己也真是辛苦了。拿到需要的東西後,郭崇立馬編輯成冊,雖然是私德敗壞,可文化水平和能力還是不錯的。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寫好了,拿上地契和書冊後朝著王宮出發。............楊乾平時的時候,就直接住在後麵,連開會都不會在大殿內。主要是上輩子以及在雲通郡,小辦公室習慣了。開個會而已,才十幾號人,弄個會議室總感覺太奇怪了。「君上,郭崇求見。」飛廉來到房子裡麵,對著楊乾拱了拱手。楊乾眉頭一挑,臥槽,這才多少時間,這就搞定啦?「快,叫他進來!」沒多久時間,隻見郭崇從外麵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楊乾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郭崇此人長著八字胡,下麵留著山羊須,身材挺拔雖沒有北方人那麼高,但也是中上之姿。眨眼看去,不光不像女乾臣模樣,反倒有一些士大夫的風骨。這讓楊乾頗為意外,連旁邊的張雨夢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暗道此人的樣貌竟然跟內在完全不同,妥妥的反差婊麼。隻見郭聰遞給一份竹簡,恭敬道。「君上,臣已經將事情辦完,共收繳伏焉城外土地十五萬頃,呈現於武安君!」將竹簡打開查看起來,當看到一半的時候,撇了一眼郭崇。「不錯,辦事得力。」「謝謝武安君誇獎。」「伏焉的貴胄有什麼反應嗎?」郭崇麵色如常,甚至還帶著了憤憤之色。「依下臣所見,都懷有不臣之心!傳聞公子仟要在趙郡稱王,貴胄,士人們也都心存僥幸。」「他們表麵納降,可在暗處卻希望公子仟複國。」楊乾淡淡一笑。「凡真心歸順者,本君一概既往不咎,還能承若土地改製之後,給他們原本身價的十分之一,年限就20年吧,看表現,表現的好,那可以延期。」